差役低著頭問道,滿臉的疑惑。
“不允許個屁,許兄犯了事,進去待幾天,我們三個也犯了事,一起進去。”
“記住,這幾日的伙食不要太差,也不要太好,正常就行,還有給我們安排個比較干凈的房間。”
李鑫直接拿出一張銀票交給對方,隨后快速入內,跟隨著許清宵。
王儒與陳星河一同入內。
直接看傻了差役。
尼瑪,這就是君子嗎?犯了事自己進牢?不要人抓?
讀書人就這麼率性的嗎?
好家伙。
南豫大牢。
隨著許清宵的到來,楊豹楊虎等人有些震驚,他們方才也聽到那如雷般的聲音。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知曉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待許清宵入內,他們想要開口,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時之間沉默下來。
看著楊豹等人,許清宵也沒有說話,他來到深處,一間空蕩蕩的牢房,直接走了進去,盤坐下來,靜心沉默。
待李鑫三人來臨,本想著直接入內,陪伴許清宵,然而陳星河搖了搖頭,讓眾人不要去打擾許清宵。
來到另一牢房之中。
楊豹等人滿是好奇,不由看向李鑫三人。
陳星河比較清傲,也學許清宵盤坐悟道。
王儒則有些沒好氣看向楊豹三人,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說出。
話一說完,眾人愣在原地,他們看了一眼許清宵,又看了一眼自己。
尤其是楊豹,更是極度自責。
“我沒想到,我等魯莽,竟然害的許大才這般,許老弟,這件事情是我們錯了。”
“我們甘愿十年監禁,哪怕是發配千里之外,我等也心甘情愿,您不要在為我等爭了。”
楊豹等人著實感動,聽到許清宵在南豫樓宴,怒斥文人,怒懟大儒,當真是熱血沸騰。
但很快聽到王儒說,許清宵為了他們,不惜得罪天下文人之時,他們既是感動也是自責。
整件事情其實與許清宵沒有太大關系。
就是一場誤會,無非是被人設局罷了,結果許清宵主動入局,為的就是救他們出來。
此等大恩大德,如何不讓他們自責,如何不讓他們感動?
“行了,也莫要哭了,眼下就看朝廷怎麼說吧,這件事情一定會鬧到朝廷去的。”
“你們這些日子也不要吵鬧,許兄要悟道,若他能明意,一切都好說,若是不能明意,當真麻煩了。”
王儒開口道,讓眾人不要喧嘩,不要吵鬧。
此話一說,眾人頓時閉嘴,不敢打擾許清宵半分。
而與此同時。
整個南豫府也徹底熱鬧起來了。
所有百姓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如此大的動靜,誰人不知?誰又能不曉?
樓宴散去,無數讀書人和赴宴之人,紛紛開始流竄各大酒樓,將樓宴之事告知百姓。
“不是我瞎說,我從未見過有如此直爽的儒生,許清宵,許萬古,當為我輩楷模。”
“許清宵,許萬古,許大才,為無辜百姓鳴冤,寧可不惜得罪大儒,此等之仁義,舉世無雙,諸位捫心自問,如果你們是許清宵。”
“擺在你們面前是康莊大道,只要老老實實參加樓宴,一語不發,念出一首千古駢文,便可贏得滿堂喝彩,未來入京更是如魚得水的情況下。”
“你們敢不敢為了一群不認識的百姓而仗義出言?”
酒樓當中,有赴宴書生,指著眾人如此問道。
已經聚滿酒客的百姓文人們互相一視,他們沉思,最終卻沉默不語,因為他們做不到。
“是的,你們做不到,然而許清宵,許萬古,許守仁,許大才做到了。”
“什麼叫做讀書人?什麼叫做君子?這就是讀書人,這就是君子,這就是我等楷模,我等讀書人的表率。”
“諸位,如今許清宵身陷牢獄之災,而我等只能在一旁袖手旁觀,我等還算君子嗎?”
這人說到這里的時候,站在桌上,指著眾人大聲問道。
這一刻,眾人羞愧難當,不少讀書人只覺慚愧。
“這位大才,我問你,我們該怎麼做?”
“你這一番話,把我說的熱血沸騰,我雖沒有讀過書,只是個殺豬的,但許大才之仗義,我佩服,你說,我們該怎麼做,才能幫到許大才。”
有人大吼,是一個屠夫,他看起來不算整潔,可一番話慷慨激烈。
“我并非大才,只是敬重許清宵,敬重許萬古,我愿前往南豫府大牢,陪同許萬古,他們抓了許清宵,卻抓不了天下讀書人。”
“此事,本就是嚴儒做錯,錯就是錯,對就是對,若是諸位有志氣,隨我一同前往南豫府大牢,如何?”
“我就不信,朝廷能把我們都抓了,都發配千里!”
他大聲喊道,呼吁眾人去大牢,看看朝廷敢不敢抓他們走,要不要一起發配千里。
“好!”
“這個主意好!”
“瑪德,當真是夠豪邁,我陪你!”
“我雖平民,沒有讀過書,但我也愿支持許大才,我也去。”
“我去。”
“我也去。”
這一刻,酒樓內所有人都激動了,本來天明書院來南豫府,就讓他們憋著一口氣,后來發生這種事情,人人自危,可這人人自危之下。
產生的是什麼?
是憤怒!
是民怒!
如今許清宵怒斥大儒,他不惜犧牲自己的前途,不惜犧牲自己的未來,就是為了去救一些百姓,一些毫無相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