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一怒。
天下懼驚。
樓宴之外。
正朝著大牢走去的許清宵,突兀之間,聽到了嚴磊之聲,不由止步了。
他的聲音傳遍整個南豫府,這是浩然正氣加持之下。
言辭犀利,將自己所作所為無限夸大,然而卻將自己等人做的事情,無限縮小。
王儒,李鑫,陳星河三人皆然愣在原地,他們本以為這只是一場鬧劇罷了,卻不曾想到嚴磊竟然動用大儒之力。
這是要徹底弄死許清宵啊。
三人發愣,一時之間大腦空白,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麼大。
剛剛走出樓宴的慕南平兄妹二人,再聽到嚴磊之聲后也不由一愣。
尤其是慕南平更是攥緊了拳頭,望著南豫閣,幾乎是咬著牙道。
“嚴磊,當真狠啊!”
身為讀書人,慕南平自然知曉嚴磊所作所為,有多狠辣了。
這已經不是要將許清宵置于死地,而是要將許清宵弄得身敗名裂,留下千古罵名。
萬古狂生,這個稱號只怕要跟隨許清宵一生一世了。
“妹妹,我們回京,許清宵惹上了天大的麻煩,必須要找父王出面了,否則麻煩了。”
慕南平沒有遲疑,他帶著自己妹妹離開,回京找永平郡王幫忙。
然而,南豫街道,再聽到嚴磊這番激詞之后,許清宵笑了,他真的笑了。
原本他心中還在猶豫,但這一刻,他徹底不猶豫了。
此等腐儒,禍國殃民,若不根除,大魏何來。
當下。
許清宵抬手,滾滾的浩然正氣凝聚,似狂風席卷,一根翠綠色的毛筆,出現在他手中。
“許兄,你這是?”
李鑫三人有些驚愕,他們看著許清宵凝聚文筆。
實在是震撼不已,這等文器,唯獨大儒才能擁有,許清宵為何也有?
然而許清宵沒有說話,而是注入浩然正氣。
你嚴磊以文誅我,那我許清宵也以文誅你。
提筆。
揮墨。
“吾為許清宵,大魏讀書人,今,南豫閣樓宴,天明之學,百般辱我,大儒嚴磊,以法尊圣,以法立儒,卻縱其侄,亂法亂常。”
“欺吾弱小,卻難滅吾志,樓宴立意,知行合一,嚴儒氣敗,大儒文筆,口誅筆伐,欲滅我之心志,欲滅我之傲意,欲滅我之敬圣之意!”
“此等腐儒,不死何以?吾今立言,天假為圣,必滅其之腐儒,朱圣之意,吾亦敬重,吾之滅,并非滅其圣意,而滅其腐儒也,似妖魔,似洪水,禍害天下。”
“此,贈嚴儒一詩。”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于于腐儒,厚顏無恥,老而不死,天下笑談。”
對比嚴磊之文,許清宵更加犀利,他雖非大儒,可亦有文宮,也有浩然正氣。
你嚴磊說我目中無人,那我就罵你無儀無恥無禮。
你說我萬古狂生,我罵你是于于腐儒。
不就是噴?反正事情鬧大了,許清宵也不怕,他倒要看看,是天下人笑話他狂生,還是笑話他老而不死,迂腐愚昧。
文章寫出。
剎那間,化作驚虹沖天,許清宵并非是大儒,可他體內有文宮,這是圣人之力,亦能做到大儒之能。
這一刻,天下書院,皆然浮現這篇文章。
而大魏京都,再次出現一道驚虹,一分為二。
一道沒入宮廷之中,一道沒入大魏文宮之內。
嚴磊殺人誅心,想要調節天下文人來譴責許清宵。
而許清宵也讓天下人來笑話他這個腐儒。
這一刻,兩人已經算是不死不休了。
文章沖天。
李鑫三人是徹底傻眼了,他們沒有想到許清宵擁有大儒之力,昭告天下。
不要說他們了,整個南豫府,或者說整個天下讀書人,都沒有人想到,許清宵有這樣的本領。
南豫閣。
樓宴之中。
當嚴磊聽到這番話后,整個人愣在原地。
噗!
一口鮮血吐出,嚴磊氣的吐血了。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這三句話,簡直是罵的體無完膚,罵的他頭疼欲裂啊。
許清宵才華橫溢,用最擅長的詩詞來辱罵自己,對比之下,自己所寫文章,滿是戾氣,高低立判。
他氣!
他氣!
他氣!
他沒有想到,許清宵也擁有儒道文器,也擁有大儒之力。
啊!!!!!!!
一剎那間,嚴磊只覺頭疼欲裂,感覺要炸了,一聲慘叫,便重重地摔倒在地,昏死過去了。
“嚴儒,嚴儒!”
“快,扶起嚴儒。”
“不要讓嚴儒倒下。”
其余夫子們驚呼,連忙扶起嚴磊,生怕這位大儒暈死過去。
街道上。
許清宵暢快無比,他大步流星,朝著南豫府牢獄走去。
李鑫三人也跟了過去。
很快,許清宵來到大牢當中,一群守衛還有些發呆,方才嚴磊和許清宵的聲音,依舊回蕩在耳邊。
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可看到許清宵大步流星走來,莫名有些害怕了。
“許先生,您怎麼來了?”
差役們朝著許清宵一拜,還沒來得及說其他的,許清宵便已走進大牢當中,讓他們一陣發愣。
不過好在李鑫三人迅速趕來。
“李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啊?”
“許公子進了大牢,按規矩好像是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