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為南豫閣序。”
許清宵倒也直接回答。
“南豫閣序,好,好一個南豫閣序,從今往后,此地就稱之為南豫閣。”
李廣新贊嘆,而后端起酒杯,看向眾人道。
“諸位,敬許萬古一杯。”
他激動的手都在顫,邀請眾人向許清宵敬酒一杯。
能作出這等絕世駢文,值得眾人敬酒。
“不了。”
這一刻,許清宵搖了搖頭,拒絕好意。
而是看向張恒,語氣平靜道。
“不知張兄,對許某方才作詞,有何指點?”
事情還沒有結束。
他念出滕王閣序,并非只是為了展現自己的才華,而是有其他目的。
“無.....無指點。”
聽到許清宵之言,張恒頓時有些語塞,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這還敢指點?
他要是真敢指點,那就是千古笑話了。
“那許某的詞文,與張兄的詩對比,又是如何?”
許清宵繼續開口,平靜問道。
一時之間,張恒有些皺眉,他瞬間便感覺得出,許清宵故意讓他難堪。
滿腔憤怒,可不敢宣泄出來,只因自己的確有錯在先。
“此文,驚為天人。”
“我張某之詩,不如。”
雖然不服氣,但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詩,不如許清宵。
“僅是不如?”
許清宵平靜開口,再次問道。
“你!”
張恒開口,他想指著許清宵,但最終不敢指向許清宵。
許清宵這話,就是要將他絕路上逼,讓他承認自己詩詞不堪入目。
深吸一口氣,張恒攥緊拳頭。
“與許兄對比,我張某之詩,爛如狗屎,比不過許兄一字之精美,不知許兄覺得這話如何?”
張恒幾乎是硬著頭皮說出這番話,他知曉許清宵不會饒了他。
而滿座宴客也是冷眼相看。
他們根本就不可憐張恒,這是張恒自作自受。
之前許清宵被嚴儒訓斥,本就不開心,在哪里喝悶酒,而你張恒屢次三番挑釁,如今被打臉了,眾人自然是喜聞樂見。
“張兄果然品性誠實。”
許清宵輕笑了一聲,但這句話一出,滿堂笑聲響起。
讓張恒更加無地自容。
可事情到此也結束了,一瞬間張恒回到座位,沉默不語,比許清宵之前還要難受一萬倍。
然而,隨著張恒落座下來。
許清宵的聲音又繼續響起。
“你既無才,何以坐得此位?這下面有多少才華勝過你之人?他們都未落座,你卻落座?”
“看來張兄不但為人誠實,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啊。”
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與張恒之前的譏諷對比,許清宵就是明諷了。
這一番話說出,張恒頓時怒了,他注視著許清宵,眼中滿是怒意,自己都做到這個程度了。
你許清宵還不放過我?
然而不等他開口,一道聲音卻緩緩響起。
“此事張恒的確有些過分,但遭這般羞辱,也已經差不多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君子有為,應寬宏大量。”
聲音響起。
是嚴磊之聲。
他瞬間便明白,許清宵為何如此步步緊逼,報仇不是主要的,他是沖著自己來的。
張恒能坐在這里是為何?
是因為他侄兒。
所以許清宵在找麻煩。
但嚴磊無懼。
大儒開口,眾人沉默。
然而許清宵的聲音則繼續響起。
“好一句君子有為,應寬宏大量。”
“好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就是大儒嗎?若不了解,還以為是圣人來了。”
許清宵開口,可言語之中,卻帶著譏諷。
“大膽!”
“放肆。”
“許清宵,你過分了,竟然諷刺大儒?”
“許清宵,你敢羞辱圣人?”
這一刻,天明書院的學生激動了,他們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敢諷刺大儒,而且如此之難聽。
不僅僅是他們,大殿立刻沸騰喧嘩。
他們知曉許清宵有一口氣憋著,但沒想到許清宵竟然敢直接諷刺大儒。
這實在是有些不理智。
“嚴儒,許清宵喝醉了,滿嘴胡話,還望嚴儒莫要動怒。”
慕南平第一時間開口,朝著嚴磊致歉。
而許清宵卻在這時站起身來,他看著慕南平搖了搖頭,眼中清澈無比,雖面上有些醉意,但他并沒有醉。
然而嚴磊沒有動怒。
依舊無比平靜道。
“你心中有怒意,老夫知曉。”
“念你作絕世駢文,老夫惜才,方才之言,就當你醉話。”
嚴磊很平靜,他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許清宵有怒氣罷了。
可許清宵卻冷哼一聲。
看向嚴磊道。
“許某不敢高攀,嚴儒無需惜才。”
說完此話,許清宵將目光看向張恒與嚴軍二人道。
“方才我說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
“無德無才,還坐在此地,你們不嫌丟人,嚴儒還嫌丟人,速速下去,莫要辱了我。”
許清宵看向二人,當眾斥責,讓兩人滾下去。
魯莽嗎?
魯莽。
但出氣嗎?
出氣。
這兩人從第一次見面,就咄咄逼人,各種陰陽怪氣,連帶其他人,明里暗里羞辱自己。
如今自己挖坑跳進去了,許清宵難不成還搭手救他們?
許清宵直接落井下石,讓他們狠狠地記住這一次。
也讓所有人知曉,他許清宵的脾氣。
當真以為自己是沒有脾氣是吧?
“許清宵!你狂妄!”
此時,嚴磊終究是忍不住了。
他給過許清宵機會。
他知道許清宵有氣,但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他惜才,可許清宵不珍惜。
“我許某何來狂妄?”
許清宵直接轉身,注視著嚴磊,聲音之大,不弱于嚴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