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鑫有些忍不住了,他想要開口,卻被陳星河拉住了。
“萬古有些夸張了,我這師弟也只是隨意開口,只能算玩笑話,不過我師弟入學算起來也就一個多月,便已是儒道八品,稱萬古有些過分。”
“許千古剛好合適,諸位覺得呢?”
陳星河開口,他面容清傲,雖然他認識對方,可關系只能說不好不壞。
如今對方如此羞辱自己的師弟,陳星河自然分得清誰是自己人,誰不是自己人。
這句話表面是謙虛,可實際上也是一種嘲諷。
許清宵是不是萬古大才另說,入學一個月便踏入儒道八品,光是這一點,也不是爾等能夠比擬的。
果然,此話一說,天明書院的學生臉色都不由一變。
他們聽得出陳星河這話外之話。
生氣嗎?
很生氣。
但能懟嗎?
懟不了,因為這是事實。
“是啊,不足一月,便已是儒道八品,的確是罕見,千古奇才不過分。”
“只是古今往來,有不少人在極短時間踏入八品,可終身在八品遲遲不入,不能明意,許兄還是要好好努力,多讀讀圣賢書,早些明意,早些踏入七品,這樣才避免別人說閑話。”
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用勸阻的話,來譏諷許清宵。
“愚蠢,別人或許會卡在八品上不去,但許萬古肯定可以,立意的絕世文章,還不能晉升七品?”
“許兄,若是可以的話,還望許兄指教指教我等,將文章分享出來,讓我等也好好學習學習,若有朝一日,我能明意,此等大恩,沒齒難忘啊。”
“是啊,是啊,我差點忘記這個了,許萬古,許大才,您可莫要記恨,我身子骨弱,一陣風都能吹倒,可千萬不要記恨,是我說錯話了。”
天明書院的學生,一個個開口,各種陰陽怪氣的話都說出來了。
甚至還有人直接暗諷,許清宵指使官差打人的事情。
望著這些人。
許清宵面色很平靜,但在這一刻,也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
如果一個人看你不爽,任憑你做什麼,他都不會改變看法。
對方是這樣的。
他許清宵也是這樣的。
但無論如何,許清宵知道,今天不是來吵架,也不是來打架的,是來和解的。
“敢問萬夫子在何處?”
許清宵沒有回應他們的譏諷,而是詢問萬安國在何處。
“萬夫子早已在樓宴中了,不過許兄,我還是奉勸一句,既然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與許兄無關,那就不要牽扯進來,否則的話,就麻煩了。”
張恒回答道,面上依舊滿是笑容。
可從這句話也知道了,這幫人的確是在等自己,否則夫子都上去了,他們才剛剛到?
明顯不符合常理。
“行了,我們進去吧。”
陳星河不想與這幫人說什麼了,關鍵時刻,他開口帶著許清宵三人入內。
也就在此時,不少讀書人都圍了過來,跟隨著許清宵等人。
這些都是南豫府的讀書人。
看著沉默不語的許清宵等人離開,天明書院的學生一個比一個開心,就如同吃了蜜一般。
畢竟看到許清宵吃癟,他們肯定是很開心的。
“走,我們也進去。”
張恒開口,眾學生也熱熱鬧鬧走了進去。
路上。
許清宵與陳星河并肩而行,周圍都是南豫府的文人同僚,此時此刻皆然在憤憤不平。
“這幫家伙,來意就是不善,之前還說只是為了討論儒道,今日卻原形畢露。”
“是啊,說來說去就是不服許兄拿下府試第一,壓過了他們一頭,這些人心胸狹窄,與許兄相比,不及萬分之一。”
“拿他們跟許兄比,簡直就是在侮辱許兄。”
“不過看今日他們的表情,似乎有些準備,到了樓宴之時,估計還要壓一壓我等,也不知許兄有沒有準備一些詩詞助興,免得這幫人更囂張得意。”
南豫府的讀書人還是比較團結,一個個走來,算是站隊。
“無妨,我準備好了詩詞,輪不到他們出風頭。”
此時,陳星河開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此話一說,眾人皆然松了口氣。
然而一路上,許清宵都保持沉默,他顯得異常安靜,只是這種安靜,莫名讓人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一刻鐘后。
眾人來到了南豫新樓。
隨著侍女引路,很快便登上了第五層。
樓閣內十分空闊,有主亭擺放二十余桌,周圍也擺放了數百張桌子。
有不少人已經到了,正在交流談論。
主亭當中。
李廣新正在與兩位老者交談,面上盡是笑容。
“鑫兒,守仁,你們過來。”
也就在此時,李廣新看到許清宵與李鑫,當下起身,朝著二人開口,讓他們過來。
李鑫應聲,許清宵也跟了過去。
至于陳星河與王儒,則坐在了最靠近主亭之地。
走上宴臺之上。
許清宵將目光看向李廣新周圍的兩位老者。
兩人皆滿頭白發,而且還有一個特性,身上的衣服都有許多補丁,看起來十分老舊。
不過主亭中還有其他人,慕南平和慕南檸也來了,以及數位夫子,都落座于上。
“鑫兒,守仁侄兒,來來來,這位是萬安國,萬夫子,天明書院的老院長。”
“這位則是當朝大儒,嚴磊,嚴大儒,你們速速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