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慕南檸直接起身,她早就看不慣這幫腐儒,聽到自己哥哥的聲音,自然起身離開。
世子離開。
可這一番話,卻又是在怒懟嚴磊。
人們驚愕,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嚴磊是大儒啊!
今日一連被兩人怒懟,這簡直是莫大的恥辱啊。
樓宴散去,隨著慕南平離開,許多人也紛紛告退,今日樓宴盛是輝煌,此事也必名傳天下,就是結尾有些不好。
人們接連離開,天明書院的學生也被送去醫治。
萬安國隨了過去,樓宴當中便只剩下嚴磊與李廣新,還有少部分夫子待在此地。
過了一會,李廣新正準備開口時,一陣大笑聲卻響起。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是嚴磊的笑聲,樓宴已無人,他這一番大笑,顯得有些古怪。
“嚴儒!”
李廣新不知對方為何大笑,唯恐嚴磊氣急敗壞,傷了身子。
在許清宵眼中,他這一番行為,慷慨激烈,熱血沸騰,但終究是少年心性,他是南豫府府君,歲月已經磨平了他的菱角,自然想的事情就更多了。
嚴磊是大儒,不可不尊,不可不敬。
“無妨。”
嚴磊起身,他停止了笑聲,取而代之是冷漠,眼神中深深的冷漠。
“許清宵!”
“許萬古!”
“立絕世之意,好,好,好,好的很啊。”
“知行合一,立誓滅我等腐儒,好啊,好啊。”
“許萬古,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滅我等之志,如何滅朱圣之意。”
嚴磊開口,他自言自語,望著外面,而后抬手,一根毛筆出現,浩然正氣形成。
這一刻,樓宴之中,僅剩的眾夫子紛紛瞪大了眼睛。
“嚴儒,不可!”
“嚴儒,那許清宵不過是一時胡話,一時醉意,根本沒有不敬圣意,還望嚴儒看在他許清宵是我大魏才子份上,饒了他吧。”
“嚴儒,許清宵的確狂妄,可最終不過是少年而已,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嚴儒,莫要如此啊。”
在場僅剩的夫子紛紛起身,朝著嚴磊一拜,他們已經過了花甲之年,滿頭白發,卻朝著嚴磊深深一拜。
這一拜,不是敬重,而是懇求,眼神之中充滿著懇求。
因為嚴磊要動用大儒之力,他要上奏天地,上奏帝王,上奏大魏百姓,這是要真正的將許清宵置于死地啊。
許清宵剛才所言所說,完全可以理解為是醉話胡話,畢竟所謂的知行合一,在他們眼中看來,有些不明其意。
反倒是像許清宵宣泄罷了,所以只是一場鬧劇。
可嚴磊動用大儒之力,這就是要昭告天下,要將許清宵列為文人之恥,屆時天下文人皆知。
一位大儒帶來的影響有多可怕?天下讀書人都會知曉此事,雖然僅僅只是知道,但對于很多不明真相的文人來說。
他們必然會認為,許清宵有錯在先,儒道三敬,敬重圣人,敬重帝王,敬重君子,許清宵不尊圣人,不尊君子。
如此一來,天下文人還會放過許清宵嗎?
“閉嘴!”
然而嚴磊僅僅只是兩個字,讓在場所有人都閉嘴了。
大儒之筆形成,恐怖浩然正氣席卷整座南豫閣。
而嚴磊提筆。
浩然正氣為墨。
“吾為嚴磊,大魏儒者,今,南豫樓閣,遇狂生許清宵,自恃其才,目中無人,羞辱同僚,品德不端。”
“因老夫以嚴法治世,得其抨擊,念其才華,敦敦教誨,然,狂生許清宵,大放厥詞,道出絕世文章乃為新圣之意。”
“辱我等朱圣之儒,為世間腐儒,立,其誓言,天假為圣,必滅朱圣之儒,攻朱圣之意。”
“狂妄自大,無法無天,不尊圣人,不敬長輩,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枉為讀書人。”
“許清宵,是為萬古狂生,目中無圣,天誅地滅!”
“望天地嚴懲,望君王斥責,望天下文人,同仇敵愾,肅其歪風,正我儒道。”
嚴磊提筆揮墨,他將今日之事,全部道入其中,浩然正氣形成的文字,在這一刻綻放光芒,隨后化作一道驚虹,沖出天穹。
大殿之中,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知曉,許清宵是真的完了。
嚴磊這一番話,簡直是要將許清宵置于死地啊。
不尊圣人,不敬君王,這是大罪,是天大的罪名,一句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更是將許清宵貶到塵埃之中。
大儒文章落筆。
驚虹沖天,在同一時間,凝聚在天下各大書院當中,這就是大儒的能力。
最為熾烈的一道驚虹,一分為二,分別沒入大魏宮廷,以及大魏文宮之中。
可以說,一刻鐘內,朝廷就會知道這件事情,天下文人也會知曉此事。
天大的麻煩就要來了。
轟轟轟!
也就在此時,天穹如墨,烏云滾滾,原本萬里晴空,在這一刻瞬間陰云遮天。
雷聲轟轟作響,仿佛是天譴一般,所有的祥瑞皆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不詳。
大儒一怒。
天下懼驚。
樓宴之外。
正朝著大牢走去的許清宵,突兀之間,聽到了嚴磊之聲,不由止步了。
他的聲音傳遍整個南豫府,這是浩然正氣加持之下。
言辭犀利,將自己所作所為無限夸大,然而卻將自己等人做的事情,無限縮小。
王儒,李鑫,陳星河三人皆然愣在原地,他們本以為這只是一場鬧劇罷了,卻不曾想到嚴磊竟然動用大儒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