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整件事情完全就是烏龍啊,主要還是許清宵的威望太高了。
畢竟按理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文人被打了,若是不去報官,這幫官差也不會出手。
可許清宵威望太大了,都被吹成天下第一奇才,再加上這些年被天明府一直壓著。
好不容易出了個許清宵,結果發現許清宵被揍了,這下子南豫府不得炸鍋?
下至普通百姓,上至夫子讀書人,再聽到這個消息后都炸鍋了。
謠言就是如此恐怖,再加上許清宵的確是一路風塵仆仆,與平日形象完全不一樣,自然而然讓人聯想到挨揍了。
結果導火線點著了,首當其沖的就是官差,楊豹楊虎兩兄弟率先帶人過去,緊接著便是南豫府的讀書人,他們現在視許清宵為人生偶像,許清宵被揍,他們豈能忍?
再后來就是城里的百姓了,本來就反感天明書院的學生,如今你竟然敢欺負我們南豫府的讀書人?
真當我們南豫人是病貓嗎?
所以這件事情一下子就鬧起來了,而且鬧得特別大。
再加上這群天明書院學生又一個個不服氣,他們的確對許清宵不服氣,雖然被萬安國訓斥了一頓,可不服就是不服。
結果被揍的更慘了。
“這......”
許清宵沉默了。
不就是衣服臟了點嗎?這也能惹出是非?
這幫天明書院的學生,這麼招人恨?
許清宵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因為趕路趕的急,弄臟了衣服,居然被腦補成挨揍了。
導致天明書院的學生被追著打。
這就有些離譜了。
“那現在如何是好?”
許清宵皺眉,打讀書人可不是小事一件,弄不好是要吃官司的,楊豹楊虎兄弟二人未免有些太莽了吧。
“家父已經派兵過去鎮壓了,理論上應該會沒事。”
“我已經讓王儒去解釋了,不過有些人要倒霉了。”
“打讀書人,這可不是玩笑,得坐大牢,無論什麼理由。”
“許兄,這里面領頭的兩人,你可否認識?”
李鑫問道。
“是叫楊豹楊虎對吧?若是他們,我的確認識,關系不錯。”
“李兄,你看這樣如何,我現在書信一封,你幫我送給天明書院的老院長。”
“這件事,愚兄不能出面,否則會越來越麻煩。”
許清宵開口。
這種事情自己肯定不能出面。
楊豹楊虎雖然魯莽,可出發點是幫自己,這點許清宵知道,南豫府百姓也是向著自己。
雖然這是一場誤會,但若是自己出面,向天明書院的人道歉,只怕會引來反感。
天明書院的學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無緣無故跑過來找自己,說到底就是想要踩自己上位,挨打也是活該。
但天明書院的老院長不一樣,實打實的正儒,所以許清宵書信一封道歉是沒有問題的。
出面不能出面,寒了大家的心不好,將局勢繼續僵化更不好,萬一惹的兩府撕破臉,那就是罪過。
“好,我立刻去辦。”
李鑫一口答應。
許清宵也不廢話,立刻進入房中,展開一張信紙,李鑫在一旁研墨。
待墨水出后,許清宵直接動筆。
大致意思就是。
將事情解釋清楚,希望對方理解,原諒百姓之心,也原諒這些官差,自己這段時間在讀圣賢書,不愿出面,不是不愿意相見,等過些日子南豫新樓建好,必當面致歉。
寫完之后,許清宵裝在信封中,讓李鑫幫忙去送。
同時讓李鑫轉告府君一聲,盡可能的不要處罰這些官差。
李鑫點頭,拿著信件就走了,顯得火急火燎的。
而后,目送李鑫離開,許清宵有些無奈。
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到會惹來這種事情。
看來以后還是得注意一下形象,免得被人誤會。
就如此。
一直到子時。
許清宵在院中靜心等待。
發生了這種事情,他沒有心思看書,想要找個人出去打聽打聽消息吧,又害怕傳出別的謠言,所以只能靜心等待。
終于,子時兩刻。
李鑫回來了。
“許兄。”
“許兄。”
李鑫一路小跑,有些氣喘吁吁。
“不急,先喝口水再說。”
許清宵給李鑫倒了杯茶。
“不用。”
“事解決了,不過麻煩沒有解決,天明書院有十二個學生被打傷,有兩個傷的比較嚴重,好在沒有出人命。”
“抓了二十人,十二個捕快,五個讀書人,三個普通百姓。”
“被抓的都是起頭人,估計要吃官司了,打傷了讀書人,不是小事。”
李鑫有些皺眉道。
“令尊保不下來嗎?”
許清宵好奇。
“保不下來,朗朗乾坤,傷讀書人,這事保不下來,只能調解,我父親也為難,有一位六品正儒在,想徇私枉法都不敢。”
李鑫直接搖了搖頭,而后繼續開口道。
“大魏律例,無故傷人,三年扣押,讀書人罪加一等,至少十年。”
“若是他們咬著不放,十年牢獄之災跑不掉。”
這番話讓許清宵眉頭皺的更緊。
“你將書信交給萬儒士了嗎?”
許清宵詢問。
“給了,但萬儒士好像也有些生氣了。”
“只是收了信,一句話都沒說。”
李鑫的回答,讓許清宵更加覺得麻煩。
無端端惹來一場是非,這就是名氣帶來的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