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是不敢,我大魏有一品強者,萬里之內,可一步跨越,他們若是真敢殺來,便讓他們見識見識一品的厲害。”
“只是,正面不敢來襲,暗中卻敢偷襲。”
“妖道之中,有一種妖物,名為魘,這種邪祟妖物,可潛入人之夢中。”
“一旦入睡,便會進入其腦中夢境,從而種下心魔,亂其心智,擾其真神,我儒道有許多年輕俊杰,死在這種妖物手中。”
“白虹貫日,此等異象,已經引來妖魔注意,若不出意外,必會尋來魘獸,加害于你。”
“但許先生也莫要過度驚慌,我已焚香上奏朝廷,朝廷已經派出兩位大儒從京城出發,乘龍舟而來,兩日時間便可抵達南豫府。”
“而這兩日,三位夫子以及府君大人,都會請來各類高手,在此坐鎮,也無妨妖魔襲擊,只是要苦了許先生,這兩日莫要入睡。”
趙元將來危險說的很清楚。
許清宵這回明白了。
儒道的確先天克制邪祟,不過還是要分品級的,你八品的儒生,鎮壓八品妖魔肯定是隨隨便便,甚至說輕而易舉都不足為過。
面對七品的,也有勝算,而且勝算極大。
可面對六品的呢?一品一重天,先天壓制,也有一個度。
只能說面對六品的妖魔,或許自己還有抵抗的手段,但想要贏就困難多了。
至于如果人家心一狠,派來一個五品的妖魔,那自己可以等死了,免得掙扎起來更痛苦。
“大人放心,這兩天我許某絕對不睡。”
許清宵直接答應下來。
關乎到性命,自然不開玩笑。
“好,那就勞累了許先生。”
“還有,許先生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可以重新抄錄文章,留幾手準備。”
“這原卷乃是絕世文章,可添國運,必須要放入大魏泰和宮中,以添大魏國運。”
趙元說道。
許清宵寫得原卷文章,得天地認可,擁有一絲國運,放入大魏泰和宮中,增強大魏氣運,雖然增加的不會很多,可哪怕是一絲絲,加持在大魏上,都意義非凡。
而重新抄錄的文章,就是給陛下和其他大儒觀看的。
“好。”
許清宵應聲點頭。
“就不擾許先生了。”
趙元起身,離開了房內。
目送趙元離開后,許清宵緩緩坐下。
不能睡覺?
有一說一,自己好像有接近十天沒有睡覺了吧?
在書樓中看了七天的書,而后研究了一晚上如何給程立東下圈套,然后想了一晚上的安國策。
一直到今時今日,自己的確沒有睡過一下。
武者的體質就是好啊,接近十天不睡覺,愣是一點事都沒有。
除了有點困,還真不想睡覺。
與此同時。
一千七百里外。
已是深夜。
山谷之中。
幽幽冥光,一口古潭之下,隱藏著一個洞穴。
洞穴當中,五道詭異身影漂浮在空中。
這些身影,無法辨識其形,如鬼魅一般。
“南豫府中,有白虹貫日之異象,是有人寫出絕世文章,而且聽其傳聞,作寫此等文章之人,年僅二十,入學不過足月,便已踏入八品之境。”
“這等儒道大才,未來恐成我妖族大敵。”
詭異的聲音響起,充滿著肅殺。
“年僅二十,入學不過足月?玄璣,是你愚蠢,還是我等愚蠢?人族有大才我信,但這種大才,根本前所未聞,他人族本身就喜歡吹噓自己。”
“只怕這是故意引我等上鉤,布置的陷阱吧。”
另一道身影出聲,認為這是陷阱。
“是不是年僅二十,亦或者入學有沒有足月,這些無所謂,白虹貫日是真的就行,至少人族作出絕世文章,能寫出這種文章之人,絕對不凡,可以殺。”
第三道聲音響起,他沒有在乎許清宵是不是真的二十歲,也不在乎許清宵是不是入學不過足月。
作出絕世文章,就該殺。
“說的倒輕巧,南豫府中有讀書人鎮守,還有一位七品的武夫,強攻進去,大魏一品武者會瞬間親臨,斬我等如碾蟲一般,如何殺?怎麼殺?”
第四道聲音響起,充滿著譏諷。
“愚蠢,自然不是強攻,若強攻南豫府,會為我妖族引來天大的麻煩,前些日子狂蛇就被誅殺了,我難道不知嗎?”
“想要除害,只能智取,沒看到魘族也來了嗎?計劃很簡單,讓魘族潛入他夢中,亂他其神,滅他心智,就算他活下來了,也不過是一個癡呆瘋子罷了。”
聲音響起,道出計劃。
然而魘妖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讓我潛入他夢中不難,問題是若我擾他心智過后,我該如何脫身?若是讓我去送死,我任他成為大儒。”
他出聲,說出最關鍵的問題。
自己去不是不可能,但問題來了,怎麼回來?
“魘魔,你放心,我已經做好周全準備,待你毀他心智之后,我等四人直接興風作浪,雖不敢攻城,但足以吸引他們的注意,不過以這幫人族的狡詐,只怕會在一瞬間察覺我等用途,你只有十息的時間。”
“逃出來了,我等算是立下大功,可向王上邀功,若是逃不出來,我等也絕不賣你,一同進退。”
第一道聲音的主人回答道,語氣斬釘截鐵。
“是啊,魘魔,這個計劃不錯,誅殺一位未來的大儒,一旦回到妖族,這就是天大的功勞,你占頭功,我等占點小功勞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