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詞配名將,為千古美談,他們視權利為云煙,卻在乎名,若能流芳百世,千古流傳,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恩情?”
李廣新為李鑫認真分析,這一番話讓李鑫震撼不已。
他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
但仔細一想,當真是如此。
名將也好。
大儒也罷。
他們心中為國家,為百姓,為天下,而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到了這個境界,錢權如過往云煙。
他們要的是,千古留名。
這才是大人物的最高理想,當然也有一些隱士高人,厭倦一切,這種境界更高。
可在朝堂之中,就做不到這個境界。
許清宵這篇詞,是為一名將軍所作。
詞是千古名詞,只需要時間去發酵罷了。
而這首詞是為誰而作?
朝堂當中那幾位頂天立地的將軍,封王者有,國公者有,他們的人生已經到了巔峰。
在往上就是大不逆,所以他們幾乎沒有任何追求,非要說有追求的話,那就是期盼子嗣后代有能臣。
可若是有人為他們賦詞一首,這首詞是千古名詞,他們自然欣喜。
千古過后,世人念及此詞,必想此人,流芳百世,此乃無上的榮耀。
而對他們來說,許清宵便成為了他們的恩人。
天大的恩人。
這樣的恩人,扶持一把不是人之常情?
細細想來。
李鑫只覺渾身汗毛豎起,目露震驚。
“許兄,什麼都不做,便已為自己鋪好康莊大道,平步青云之路啊。”
“此人智慧,簡直如妖。”
李鑫感慨,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但隱藏著驚天手段,這種智謀說是如妖,也不足為過。
不過很快,李鑫不由皺眉道。
“可父親,孩兒當時詢問許兄,許兄給孩兒的感覺,好像是不知道為誰所作,這是怎麼回事?”
李鑫問道。
李廣新冷笑一聲。
“你懂個屁,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真真假假,以假亂真,你還是太年輕了。”
隨著李廣新如此說道,李鑫頓時點了點頭。
可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從外面響起。
“報,府君大人,準百戶程立東求見。”
下人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父子對話。
“程立東?”
“讓他來。”
剎那間,李廣新神色變得十分平靜,濃厚的威嚴彌漫,他揮了揮手,讓李鑫站在一旁。
很快,程立東緩緩走進大堂之中。
“屬下程立東,見過府君大人。”
程立東似乎有傷,他單膝跪拜之時,動作有些僵硬。
“事情辦得如何?”
李廣新沒有關心程立東的傷勢,當差的受傷是正常,既享了權力,又不想付出代價,這可能嗎?
“府君,南豫府逃犯吳言已被屬下斬殺,尸首也帶回來了,但未找到密謀之物。”
面對李廣新,程立東不敢抬頭,他低著頭顱,畢恭畢敬。
“沒找到?”
“真的嗎?”
然而李廣新眼中露出寒芒,落在程立東身上。
“府君,吳言做事謹慎,而且寧死不從,請府君明鑒。”
程立東出聲,如此說道。
“不可能。”
“他逃出南豫府,就是為了傳遞信息,吳言死不死,與本君無關,但那件東西一定要找到。”
“程立東,本君再問你一遍,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李廣新眼中冷意極濃。
“府君,吳言寧死不屈,屬下也沒有辦法,不過平安縣中,的確有一件怪事。”
程立東雙膝跪下,顯得有些誠惶誠恐。
“說。”
李廣新吐出一個字,威嚴十足。
“回府君,吳言逃至平安縣,打傷了一名衙役,按理說這衙役體內有陰冥之毒,活不過十二時辰。”
“但恰好就在第二日,這名衙役發現吳言行蹤,去縣衙匯報,躲進案牘庫。”
“未曾想吳言調虎離山,也來到了案牘庫,再遇這名衙役,再次打傷,結果這名衙役竟然不治而愈,驅散寒毒,甚至借此入品。”
“而且平安縣中,有一卷異術就藏于案牘庫內。”
“所以屬下想,這名衙役或許與吳言有過交集。”
程立東闡述的很清楚,他也不敢藏私,因為這些東西派個人去平安縣都能問出,所以沒必要藏著。
“不治而愈?”
“當真是天大的笑話,吳言修煉太陰凝脈術,體內寒毒驚人,就算是本君也得小心防備,區區一個衙役,竟然不治而愈。”
“而且平安縣中的異術,是一本至陽異術。”
“他,要麼修煉了異術,要麼就是與吳言達成關聯,吳言為他驅散寒毒。”
“無論是那一種,他都犯了滔天大罪,此人現在正在何處?”
李廣新冷笑道。
他瞬間推測出前因后果。
“回府君,此人在南豫府。”
程立東回答道。
“哦?你抓來了?”
李廣新問道。
“回府君,屬下沒有切確的證據,所以無法抓捕,再者平安縣令也給予制止,所以屬下不敢動彈。”
程立東回答道。
“那為何說他在南豫府?”
李廣新有些皺眉。
“此人不治而愈后,便棄武從文,如今要來南豫府參加府試。”
程立東答道。
“笑話。”
“棄文從武?參加府試?這種蒙騙孩童的話你也信?”
“程立東,你莫不是在這里胡扯?”
李廣新真的怒了。
府試是什麼?
各縣才子才有資格參加的,不是說你想參加就參加?
“府君,屬下豈敢亂語。”
“此人拜師周凌,得周凌之舉薦,方可參加府試。”
“這一點,屬下也不知如何解釋,的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