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修身,并不僅僅只是修養身體,而是脾氣。
畢竟一個儒者,動不動就發怒,別人說一句就難受,看到別人好就嫉妒,那這種能叫做儒者嗎?
修養身體,開闊心胸,這就是八品的境界。
體內的浩然正氣,就是在蘊養身體,若是踏入八品又是另一重境界,不急不躁,上善若水,從而符合天地自然規律。
而無論是武道,仙道,妖道,還是儒道,前期都比較一般,不是那種恐怖的提升。
雖然有一品一重天的說法,但這是相互比較的說法。
但自七品之后,就不一樣,每一品都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些基礎信息,許清宵還是知曉的。
掃了一眼天色。
有些微亮,已是寅時。
許清宵如往日般練功。
一個時辰后,許清宵渾身熱氣騰騰,以浩然正氣壓制燥熱的金烏之力后,便起身離開。
他要去柏廬書院看看。
推開房門,來到樓下時,便看到師兄陳星河,還有王儒。
不過陳星河有些失魂落魄一般,雙目無神,朝著樓梯走來。
“師弟見過師兄。”
許清宵作禮。
然而陳星河失了魂,徑直走過,愣是沒有回答。
這讓許清宵有些疑惑了。
將目光看向王儒。
后者也滿是尷尬,拉著許清宵下來道。
“清宵賢弟,你這幾日就不要打擾你師兄了,給他點時間緩緩。”
王儒出聲,面上盡是尷尬。
“發生什麼事了?師兄他怎麼了?”
許清宵好奇皺眉。
“倒也沒什麼,就是昨日送你回來后,我剛好遇到陳兄,而你師兄吧,他剛好也作了一首詞,我就拉他去宴會。”
“我想著吧,你們師出同門,清宵賢弟一首滿江紅,驚艷全場,陳兄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結果沒想到的是.......”
王儒說到這里的時候,就不說了。
而許清宵大概明白前因后果了。
啊......這。
倒不是許清宵瞧不起陳星河,而是滿江紅乃是前世岳飛將軍所著,結合背景時代創作的千古名詞。
能被后世崇敬就足以證明這篇詞有多好了。
陳星河不差,可跟岳飛將軍比的話,還真是......比不過。
腦補一下當時的畫面。
應該是大型社死場面。
得意洋洋的拿出自己作品,結果慘遭打臉,擱誰受得了?
尤其是自己剛剛入學不到一個月。
非人打擊啊。
咳咳。
輕咳一聲,許清宵有些尷尬,而王儒則開口道。
“清宵賢弟這是準備去哪里?”
他問道。
“去柏廬書院,看看書。”
許清宵直接回答。
“看書?賢弟當真是大才啊,明明如此有才華,還要去看書,我等真是羞愧,若是賢弟不嫌棄的話,愚兄引路,畢竟你剛來南豫府,路況不清。”
王儒連忙開口,帶許清宵去柏廬書院。
“勞煩了。”
“不勞煩,不勞煩,清宵賢弟。”
王儒哪里有半點抱怨,他恨不得一直跟著許清宵左右,沾染沾染才氣也是賺的啊。
兩人走后。
此時,一道道身影,也穿梭在南豫府大街小巷。
某酒樓中。
一名儒生握著一張白紙,當著數十人面前,緩緩寫出滿江紅·怒發沖冠。
待書寫完畢,引來陣陣驚嘆。
“好詞!好詞啊!”
“當為千古名詞。”
“好一句三十年功與名,八千里路云和月,好,好,好。”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好啊。”
喝彩聲陣陣,引來酒樓少許人矚目。
“諸位,這首詩詞,乃是許清宵,許守仁所著,你們是不知道,這位守仁兄有多非凡,一詞寫下,才氣入體,晉升九品,他如今不過二十歲,剛剛學業月足,有大儒之資啊。”
書寫滿江紅的儒生,滿臉漲紅道,他一夜未睡,待宴會結束后,第一時間就喊來好友,分享宴會之事。
此番言語一說,更是讓眾人震撼不已。
而同樣的事情也不斷在發生。
一處宅院。
一名書生瘋狂敲著大門,顯得格外激動。
天還未徹亮。
宅院開了,書生直接沖了進去,來到臥房之外,引得臥房之中的老者起身。
“先平,你這是作甚?怎麼天還未亮你就跑來?”
老者有些慍怒,什麼事不能等天亮再說?
大清早的擾人休息,讀書人不要睡覺的嗎?
“先生,先生,您快看,快看。”
后者沒有畏懼,而是將抄錄的白紙,遞在老者面前,這位老者早已開竅,在南豫府極有威望。
他沉得住氣,將目光看向白紙上。
過了片刻。
老者渾濁的目光露出驚色。
下一刻如視寶物一般地端著。
“靖城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連云山缺。”
“好,好,好,好一句靖城恥,猶未雪,好,當真是好,絕詞,絕詞。”
“不,千古名詞,這是千古名詞啊,這是你寫的嗎?”
“不,不可能,你若是能寫出這種名詞,你早就入品了。”
“誰,是誰?”
老者從之前的昏睡迷茫,到現在精神抖擻,甚至目光有神,揪著自己學生衣領問道。
“先生,這是昨日李鑫公子宴會上,一位叫做許清宵之人所作。”
“他已才氣入體,晉級九品,而且年不過二十。”
后者有點被嚇到了,但還是如實回答。
“年不過二十?九品?嘶!”
“走,去找陳夫子去,我換身衣服,不,不換了,走走走,跟我一起走。”
老者激動無比,想要換衣服,但回頭一想,還換個毛啊,趕緊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