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宵坐在下方,他喝了口酒,非常能理解大家的感覺。
畢竟讀是讀了幾年書,寫寫文章還行,反正想到什麼寫什麼,作詩就不一樣,沒點文化真做不出來。
又要應景,又要應情,還要押韻,又不能是口水詩,萬一說錯了,惹來笑話,可是毀名聲的事情。
能理解。
不過就在此時,有人忽然看向許清宵,不由起身笑道。
“李公子,我聽聞陳星河,陳兄作詩極好,不過陳兄貌似沒來,他師弟許清宵倒是來了,不如請清宵兄吟詩一首?”
這人開口。
面上滿是笑容,看著許清宵如此說道。
只一瞬間,眾人的目光全部聚來。
許清宵有些懵了。
哈?
讓我作詩?
我會作個毛啊,毛你知道嗎?
還有,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
不對,我剛才還夸過你,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對我?
好啊好,我要記住你的名字,以后再也不夸了。
許清宵是有點懵了,他喝酒喝的好好,突然讓自己作詩?
他才不干。
自己這點文化,作出來的詩就是丟人現眼,不干不干。
第三十四章:以詞晉品,震撼全場
不是許清宵謙虛。
聽大家聊天扯淡,許清宵也蠻喜歡的,畢竟通過閑聊可以得知一些信息。
可讓自己作詩,怎麼作?
問題是,好人緣在這一刻的副作用出現了。
“是啊,是啊,清宵兄一看就是才華橫溢,作一首吧。”
“我很看好清宵兄,來來來,清宵兄,莫要謙虛。”
“恩,星河兄作詩的確有名,清宵賢弟既然是同出師門,肯定也不差。”
“清宵賢弟,來吧。”
許多人開口,許清宵之前夸過他們,得來了好人緣,如今這種事情,大家自然要夸回來。
這就是君子之交。
首座上的李鑫有些好奇了,平日里請大家作詩,要麼就是你爭我斗,要麼就是有人念完之后,各自評論哪里哪里不好。
哪里會有這麼客氣過?
這個許清宵,看來有些來頭啊?是個人才,自己竟然不知道,得好好結交一番。
李鑫心中思索,他出生富貴,自幼讀書,跟在府君身后,人情世故自然耳目渲染,知曉遇到人才得要結交。
說不定某一天對方飛黃騰達,就是自己的人脈了。
他第一次見許清宵,可眾人卻對許清宵熱情似火,還如此客氣,如何不讓人覺得這是個人才?
“清宵兄,雖是第一次見面,但聽諸位如此夸贊,想來清宵兄作詩極好,可否賞個臉,作詩一首?”
李鑫開口了,主動邀請許清宵即興作詩。
這一刻,許清宵更加郁悶了。
面對著眾人的起哄,再加上東道主都這樣開口了,真要推辭,那豈不是打人臉了?
可硬著頭皮作詩,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唔......那就抄詩吧。
作詩不太會,抄詩許清宵還是會的。
不過許清宵不打算走文抄公這條路線,畢竟當文抄公也不是一件簡單事,有些詩詞放前世那是千古名詩。
但你穿越了怎麼可能隨便抄?
詩要應景應情,你來一句望廬山瀑布,請問廬山是那座山?
這個還能硬扯,可要是一些典故詩詞,你怎麼硬扯?大家都不理解啊。
所以想要當文抄公,必須要熟知歷史,然后進行魔改,不然真硬著頭皮背,詞好意不同,gte不到爽點啊。
只是面對眾人的期盼,許清宵只能起身嘆了口氣道。
“我入學不過半載,還在摸索學習,不過諸位讓我作詩,愚弟只能獻丑一二。”
“不過并非是詩,而是詞,是我為一位將軍所作,并非即興。”
許清宵開口,先是貶低自己一番,然后再說出這不是即興,重點是為別人所作,而不是自己有感而發。
這一番話說出,引來眾人更加好奇了。
“為他人所作?誰?”
“當真有些好奇啊。”
“詞也可以,詩詞詩詞,皆一樣。”
“為一位將軍?有趣,有趣。”
眾人滿是好奇。
而李鑫稍稍壓了壓手,示意安靜。
宴會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沉默。
許清宵掃了一眼眾人,心中依舊是無奈,但既然被逼到這個程度了,也就硬著頭皮上了。
呼!
深呼吸一次,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下一刻,許清宵開口了。
“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許清宵富有感情開口,當詞念出,許清宵莫名有些感覺。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許清宵抬頭望去,仿佛眼前并非是庭院,而是滿目瘡痍的戰場,又仿佛是一片空闊。
這一刻,眾人屏住了呼吸。
許清宵的聲音,仿佛有感染力一般,讓人莫名沉寂。
“三十年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閑。”
“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低昂的前奏結束之后,許清宵聲音攀升,三十年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格外的清脆,也格外的有感染力。
尤其是最后一句話,更是讓在場所有人莫名感到激昂。
“靖城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許清宵的語氣一轉,聲音既高昂,又充滿著悲憤不甘。
靖城的恥辱,尚未洗雪,臣子的憤恨何時才能泯滅。
這一句話,戳中了在場所有人的內心。
眾人攥緊了拳頭,仿佛靖城之恥就在眼前一般。
“駕長車,踏破連云山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