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只怕南豫府的人,很快就要找上門,如若圓不過去的話,到頭來還是死路一條。
這就是趙大夫說的劫。
“趙大夫,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坐以待斃,但還望趙大夫能出手搭救。”
許清宵出聲,他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否則也不會留在這里,完全可以隨著逃犯一同逃離。
但那樣做只怕危險更大。
大魏王朝可不是吃干飯的,南豫府精兵無數,能人異士也不少,自己一個剛剛入品的武者,能逃到哪里去?
天涯海角,估計都要被抓回來,倒不如留下來殊死一拼。
畢竟只要找不出自己修煉異術的證據,南豫府也不敢真做什麼,無非是重點看守罷了。
許清宵是在賭。
賭對了,一切危機全部化解。
賭輸了,反正橫豎也是一死。
至少自己拼過。
“唉,老朽有心卻無力,此番涉及的東西太大,動輒便是株連九族,老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言,其余......”
趙大夫端起藥壺,倒在了舊碗內,他后半段話沒有說出來,可意思許清宵明白。
是的,牽扯到異術的事情,知情不報也是同罪,一旦發現就是株連九族。
趙大夫什麼都不說,已經是天大的幫助,否則的話,只要趙大夫將那日見面的事情說出來,基本上自己就難以翻身。
故此,許清宵心中十分感激。
“多謝趙大夫,此等恩情,沒齒難忘。”
許清宵由心感謝。
“無妨了,老朽已經六十,年輕時爭強好斗,傷了氣脈,活不了多長時間,若是再早十年,老朽恐怕已經報官。”
“這碗藥你等他涼一些再喝,有活血功效,你喝完后好生休息。”
趙大夫留下湯藥,隨后帶著藥盒離開。
“大夫慢走。”
許清宵送趙大夫離開門外后,便回到了房內。
他平靜地看著桌上的藥湯,沉默了好一會,最終將藥湯倒掉。
并非是不相信趙大夫,只是許清宵更愿意相信自己。
房內安靜無比。
許清宵靜靜坐著。
他知道,南豫府一定會派人來審問自己。
而審問的問題,無非是三個。
其一,自己見到逃犯,為何沒死?
其二,自己寒毒如何驅散而出?
其三,自己怎麼入的品?
這三個問題,最為關鍵,任何一個沒解釋清楚,就是天大的麻煩。
不過既然敢留在這里,許清宵倒也有些把握。
收回心神。
許清宵腦海當中開始回憶第二卷異術。
太陰凝脈術。
這是逃犯給自己的異術,以金烏淬體術交易而來。
許清宵有些好奇,想要研究。
南豫府派人來了,估計至少要等一會才能找自己,先抓逃犯才是首要任務。
自己的事情,應該不急。
只是,還不等許清宵思索時,一陣陣腳步聲出現。
“這麼快?”
許清宵皺眉,他沒想到縣衙這麼快就派人來了?
果然,隨著腳步聲愈發靠近。
房門再次被打開。
不過讓許清宵驚訝的是,來人不是縣衙官差,而是一群穿著藍衣官差。
官差胸前,繡著‘南豫’二字。
這是南豫府的官差。
每一個都顯得冷峻,產生莫名的壓迫。
“許清宵!”
“奉程大人口諭,抓你前去縣衙大牢審訊。”
為首的官差開口,他鷹鉤鼻,目光冷冽,右手搭在刀柄上,做出一副隨時出手的姿態。
面對這等情況,許清宵沒有反抗。
這群人沒有一個低于十品,尤其是為首的官差,至少是九品武者。
自己要是敢出手,估計當場斃命。
所以沒有任何掙扎,許清宵伸出手來。
當下兩名官差走出,直接上了刑具。
重十斤的枷鎖以及腳鎖。
腳鎖牽著一顆鐵球,至少二十斤重。
若不是入了品,這種刑具加持在身上,別說走路了,坐著都累。
“敢問大人,我犯了何事?要上刑具?”
許清宵開口詢問,畢竟演戲要演全套,刑具都上了,要是沉默不言,不是不問自招?
然而后者沒有回答,只是帶著許清宵離開此地。
從許清宵家中,再到縣衙,平日一刻鐘便能到,但戴上枷鎖,足足花費了三刻鐘的時間,許清宵才來到縣衙。
此時此刻。
縣衙燈火通明,透過大門依稀可以看到不少官差在內。
不過許清宵去的不是縣衙內,而是直接去大牢。
這區別很大。
在縣衙審問,屬于沒有切確的證據。
而在大牢審問,要麼就是有足夠的證據,要麼就是準備嚴刑逼供,不然不需要去大牢。
一路上許清宵都表現得有些慌張,不過內心十分冷靜。
他知道南豫府派下來的人不會輕而易舉放過自己。
只是沒想到如此重視自己。
逃犯都不抓,先來審問自己,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南豫府,也輕視了朝廷對異術的重視。
縣衙大牢。
入口不是很大,反倒是顯得有些矮小簡陋,畢竟平安縣這種地方沒有多少銀兩可以放在大牢內。
整個大牢內也彌漫著古怪的味道,很難說得上,臟亂差是基本的,屎尿味也不少。
不過平安縣的大牢基本上都是扣押一些小偷小摸,很少會有重犯。
許清宵戴著枷鎖,還有腳鎖,已經算得上是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