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這里的花你可以挑一盆走。”
梁夕看他一眼,搖頭道:“這幾盆花應該是你帶來要送給掌門的吧,要是你送了一盆給我,掌門還不扒了我的皮,你還是給我留條命吧。”
兩人相視哈哈一笑,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過了一會兒,許渭走到梁夕身邊,輕聲道:“晴兒她——”
聽到這個名字,梁夕身子微微一震,臉色有些不自然。
“她讓你有時間去京城看看她,七年過去,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許渭拍了拍梁夕的肩膀。
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扎著羊角辮,粉雕玉琢一般可愛的小丫頭,梁夕騷騷一笑:“你不是在打我的主意吧,老哥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貧賤不能移,士可奸,不可辱,你不要試圖用你女兒勾引我。”
許渭輕呸一聲,對這小子的臉皮早有了解,當下只丟下一句話:“這些話你留著對晴兒說吧,小丫頭想你想得很。”
“我靠,這老淫棍怎麼突然聲音這麼大,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什麼叫想得很,我是那麼齷齪的人嗎?”梁夕氣得哼哼。
兩人又扯了會兒閑話,因為許渭另外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送別了許渭,梁夕一搖三晃重新往頂樓地包廂走去,回憶起之前和許渭的談話,梁夕心里突然一個咯噔。
“許渭他說他是為我來拜會掌門的。”梁夕被自己心底冒出的那個想法驚得手心滿是冷汗,“師傅姐姐曾經說過,青木掌門正式出關的時候皇帝一定會派人來拜賀的,而許渭剛剛就是說來見掌門的,這麼說的話——”
梁夕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達到金仙境界的青木掌門在這幾天內就要出關了!”
“但是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聽說過呢?”梁夕卻又疑惑起來,“大陸上僅有的幾個金仙之一,沒理由這麼低調啊,就連門派里都沒幾個人知道。”
梁夕隱隱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是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苦思了一會兒沒有結果后他索性就不去想了,反正出了事情有掌門、師傅他們頂著。
今天遇到故人,梁夕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兒走到樓上,推開包廂的木門后他愣了一下。
包廂里除了林仙兒,其余人都用一種很古怪的目光看著他,薛雨柔的眼光最讓他看不懂了,其中包含了羞惱、氣憤等等神色。
梁夕打了個哈哈:“大家都在等我呢,這怎麼好意思呀,下次不許這樣子,列隊歡迎就可以了。”
見包廂里的氣氛還是一樣的凝重,梁夕三步并作兩步跳到林仙兒身邊,笑嘻嘻摸了下她的小臉道:“小乖乖,快告訴我,大家這是怎麼了?”
見他揣著明白裝糊涂,林仙兒小臉微赧,為難地道:“梁夕,你知道的,大家都沒想到——”
不等她說完,薛雨柔一伸手便將林仙兒拉到自己身后,兩眼死死瞪著梁夕,那眼神仿佛要把梁夕吃了一般。
“小妞你,你。”梁夕大驚失色,“我知道我玉樹臨風、器宇軒昂、劍眉星目、虎背熊腰、風華絕代、放蕩不羈、有著健壯的體魄,強有力的臂膀,外剛內柔的性格,野性中帶為順,憂郁中帶著放蕩,簡直就是男性的典范,女性的恩物,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是一個有著強烈羞恥心的男人,你這麼看我,簡直就是對我無盡的褻瀆,要是被別人看到,我的清白往哪里擱!”
梁大官人滿臉的痛心疾首,好像自己吃了大虧一樣。
薛雨柔看他表演,臉上冷笑不止,笑著笑著,一層水霧卻從眼眸上凝起,眨眼的功夫便化作兩道清流順著臉頰滑下。
“小妞哭了!”薛雨柔一句話沒說,卻先哭了,梁夕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怕你哭,不怕你鬧,怕就怕你一聲不吭。
看到梁夕手足無措的模樣,薛雨柔眼淚卻是流得更厲害了,心中苦道:“原來你和那位先生早就相識,兩個人演了一出戲來騙我,還害得我為你擔心那麼久,你就是喜歡欺負我,現在居然連句安慰的話也不說。”
想到之前兩人相處的種種,他們也是爭吵多過好好談話,薛雨柔越想越是傷心,一時間哭得雨打梨花。
她哭得突然,其余人都是猝不及防,林仙兒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急忙朝梁夕使了個眼色,自己上前一步扶住薛雨柔,想要好言相勸。
薛雨柔卻好像是鐵了心要生梁夕的氣一樣,狠狠瞪他一眼,輕泣道:“仙兒,你不用說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先回去了。”
她此刻傷心欲絕,就連今天設宴的主人穆韓風都沒去打一聲招呼,便急匆匆走到陽臺上直接御劍而去,穆韓風想要上去叫住她時只能望見薛雨柔遠去的背影了。
“這怎麼回事?”梁夕摸著鼻子,一陣莫名其妙,但是看薛雨柔離去時很不對勁的模樣,他拉過林仙兒,讓她御劍追上薛雨柔,以防出現意外。
穆韓風沒有能夠挽留到薛雨柔,今天的晚宴算是徹底砸了,他心情極端惱怒,轉過身瞪著梁夕,重重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