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傅的吩咐,薛雨柔緊張地繃直了身子不敢做聲,同時她的心里也是疑惑不已,在自己的印象里師傅很少出現的,今天為什麼會在這兒?
凝水道人猜到薛雨柔的心思,微微一笑,繼續傳音入密:“我只是聽說有趣的小朋友回來了,所以特意來看看。”
“有趣的小朋友?”薛雨柔眉頭一皺,隨即明白過來,師傅說的是梁夕。
“師傅什麼時候認識梁夕的?還叫他小朋友?”薛雨柔很是疑惑,但是師傅不說,她也不敢多問。
兩個人靜靜站在人群的最后,倒也沒人注意到他們。
梁夕以掛著蘇明成示眾的方式宣告自己的歸來,一時間在天靈門上下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越來越多的弟子正在趕來圍觀。
而天靈門中趕來職位最高的人卻是孫大勇。
看到他一臉氣急敗壞推開擋住他道路弟子的模樣,梁夕真的懷疑他是不是一直躲在旁邊瞄著,就等自己的出現。
“走開走開,都回去。”孫大勇驅逐著圍觀的弟子,但是圍觀的弟子太多,后面的人不走,前面的人根本就退不開。
“梁夕啊梁夕,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后果是什麼嗎?”孫大勇望了眼被吊在半空,傷口已經停止流血的蘇明成,表情一下子變得痛心疾首對梁夕道。“不知道。”梁夕搖搖頭,他說的是實話。“唉唉,你的師傅和師尊那麼器重你,你這次可犯下大錯了,無辜毆打本門弟子,按照門規第十七章第三十六條,戒律堂可以將你逐出師門,真可惜了。”孫大勇嘴里一個勁兒說著可惜,但是梁夕可以很分明地從他眼中看到欣喜。
“這次人贓俱獲,你想跑也跑不掉了吧。”孫大勇看著梁夕欣喜若狂。“那是第十六章第三十五條。”梁夕揉了揉鼻子說道,“如果有弟子觸犯了重大的門規,戒律堂可以代替師傅廢去弟子的真力,然后將其逐出師門。”
“好吧,就算是我記錯了,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錯,這次人證物證都有,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孫大勇指著被吊在半空中半死不活的蘇明成說。
因為這次眼看就能成功把梁夕趕下山,他興奮地說話聲音都有些不自然了。
“梁夕,這個大胡子是誰?”爾雅揪著梁夕的衣袖小聲問,“好可怕。”
“一個傻逼,看我弄死他。”梁夕借著揉鼻子的功夫小聲說。
“你,你居然還拐騙女子上山!”孫大勇看到和梁夕竊竊私語的爾雅,仿佛看到了寶藏一般,大驚小怪道,“你這半年難道都沒有按照約定好好修煉,而是去戀欲紅塵了嗎!你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看周圍的人都注視著自己,梁夕清了清嗓子:“咳咳,等等啊,我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來解決。”
指著吊在半空中的蘇明成,梁夕微微皺眉接著道:“你說他是天靈門的弟子?怎麼可能?當時我在山腳下遇到他的時候,他領著一幫人要來打劫我,我還以為是附近的強盜。”
“一派胡言!”不等梁夕說完,孫大勇就截斷他的話頭,“他是我戒律堂大弟子蘇明成,平時恪守門規,深得眾弟子的愛戴,他怎麼可能去打劫你。”
他話音未落,圍觀的弟子就爆發出陣陣噓聲。
孫大勇假裝沒聽到,臉不變色心不跳道:“恐怕是你又犯了什麼錯誤,他要去阻止你,結果和你發生了一點沖突,進而遭到了你的毒手吧。”
“他真的不是打劫的強盜?”梁夕睜大眼睛,滿臉的無辜,“但是當時他對我說:如果你不把武器和盤纏交出來,就不讓你上山,而且還說不給他的話,戒律堂就會打擊報復我,讓我不能在天靈門待下去,當時我還以為代表清正廉明的戒律堂變成了賊窩呢。”
不給孫大勇反駁的機會,梁夕心頭意念一動,一塊明黃色的石頭出現在他手里。
石頭上散發著陣陣能量波動,梁夕將真力灌入進去后,石頭里傳來蘇明成的聲音:“交出武器和盤纏……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戒律堂你知道的吧……你別想在天靈門安穩的待下去,我勸你還是乖乖識相點,省的我們自己動手……這個女人……給我單獨帶去一個房間,我要好好地細細審訊。”
梁夕控制著真力的強弱,石頭里還原的蘇明成的話有些斷斷續續,但是關鍵的部分確實聽得清清楚楚。
他依仗著戒律堂弟子的身份,想要敲詐勒索梁夕,并且最有一句話還表露了他齷齪的心思。
眾人齊齊哦了一聲,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蘇明成在弟子中口碑極差,許多弟子都受到過他的欺壓,一時間現場氣氛顯得義憤填膺。
薛雨柔正凝神聽著石頭里的聲音,突然感覺到身邊師傅身上的真力一陣細微的波動,疑惑地轉頭望去,可是凝水道人用薄紗遮住了臉頰,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眼中閃著點點精光。
“孫堂主,當時我聽他這麼說,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一定是冒充戒律堂的強盜,戒律堂是門派所有弟子都膜拜的楷模,他們怎麼可能做出這麼無恥下流卑鄙生孩子要麼沒屁眼要麼兩個屁眼的事情呢?”梁夕現在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對他說,不要把我對你的容忍,當成你打劫我冒充戒律堂優秀弟子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