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勇說這番話的時候握緊拳頭仰望天空,模樣像極了為世界和平而努力的斗士。
梁夕吊兒郎當地擦擦鼻子:“老小子你沒必要開口就叫我渣滓吧,再怎麼說當年我也是陽都城十大杰出青年,目前最受歡迎新弟子的有力競爭人選,你這麼說的話上百萬支持我的陽都父老鄉親會感覺壓力很大的,各位支持我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也會傷心的。”
說話的時候梁夕眼神四下亂飄,看到不遠處有女弟子經過,眼神不由一亮。
這些小動作自然沒能逃過孫大勇毒辣的眼光,他原本就嫉惡如仇到一種變態的程度,當下對梁夕更是沒有好臉色,下決心要把這個人渣敗類趕下山去,把他污染天靈山的可能性扼殺在搖籃中。
孫大勇上下審視著梁夕,眼中滿是鄙夷和蔑視:“就憑你也能算是杰出青年?你這種垃圾就應該被上刀山下油鍋,你和他都是人渣,是人渣!”說著手指著剛剛被他訓斥的那個弟子。
那個弟子看了梁夕一眼,眼中透露出的是無奈。
梁夕被他左一個渣滓又一個敗類罵得不爽起來,也學著孫大勇的樣子上下審視著他。
梁夕裝模作樣無中生有的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地步,當下那一副通過現象看透本質的眼神讓孫大勇居然感覺心里一陣慌亂。
“你,你看什麼!”孫大勇有些色厲內荏喝道。
梁夕嘴角露出一絲邪笑:“孫堂主,我看你鼻孔外翻,鼻頭色澤枯黃黯淡,人中淺平,內有紅絲瘡斑,魚尾過長直入太陽破壞夫妻宮,耳朵垂落薄軟無彈性,牙齒缺落不整齊,敢問一下,最近是不是總是有心無力的感覺,從而對周圍事物看不順眼?”
梁夕的話說得極為隱晦,但是意思卻是表達地再明顯不過:孫堂主你一定是中年喪偶、妻離子散、事業不如意、生活太糟糕,人剛中年就因為壓力太大導致不舉,每天擼管子也沒什麼特別的效果,不然哪來那麼大的火氣。
孫大勇臉色時紅時白,顯然是被梁夕戳中了心事,頓時心里有火卻是無處發起。
梁夕混跡陽都城,以小小年紀便博得神算的威名絕對不是單靠騙人就能得來的,沒那門手藝敢攬這門瓷器活?沒那種肛門敢吃這種瀉藥?
對于看相算命這一方面,梁夕的博學還是很少有人能比及的。
靠著察言觀色的本事,梁夕將孫大勇最近不如意的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夸張成分居多,但還是讓孫大勇極度不自在起來。
自己這段時間的確是有些力不從心,和妻子做那歡愛之事,總是不能盡興。
偏偏妻子現在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每次都是“用力、快點”,叫得他完全沒了興致。
心里越急就越是不行,妻子當然沒給他好臉色看,所以孫大勇這幾天的心情極度郁悶,落到他手里的天靈門弟子基本上都沒好果子吃,受到的處罰力度比以往都要重得多。
現在這些事情居然被一個剛入門的弟子瞧出,不知道他是不是個記仇的人,會不會因為自己剛才惡劣的態度而把自己的事情宣揚出去,孫大勇一時心里驚疑不定,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他窘迫無比的模樣,梁夕心里再次有了取笑他一番的念頭,伸手在懷里摸索一陣,掏出一支筆尖分叉的毛筆,還有一張皺巴巴的草紙——隨身帶著紙筆是梁夕的習慣,就算是在那森林里迷路,梁夕都沒把它們給丟了。
把干燥的筆尖在嘴里舔了舔,梁夕刷刷在紙上寫了起來。
寫完之后對著夕陽看了看,嘖嘖贊道:“一張普通的紙因為我在上面寫了幾個字而如此光彩奪目,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看那好像是雞爪一樣爬過的字跡,孫大勇和那個弟子齊齊惡寒。
梁夕啪一下子把草紙拍到孫大勇的手上,因為墨跡未干,孫大勇氣急敗壞把紙揭下來的時候手上黑乎乎一片,仔細看去還可以辨認出丁香、枸杞的字樣,看上去像是一個藥方。
梁夕把毛筆揣進懷里對他道:“這是我們梁家祖傳的西施受寵丹,你回去每次服三丸,空心溫酒送下,保證你堅而強大,夜御十女槍不倒,菊花百戰色仍紅。”
聽他將這西施受寵丹吹得此物本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見的模樣,就連那個被訓斥的弟子也是滿眼放光,眼饞地看著孫大勇手里的那張草紙。
梁夕看著他滿眼的憐憫:可憐的孩子,看你年紀輕輕不會就被五姑娘掏空了身子吧,也不知道你是多大年紀的時候左右手和你發生了超友誼的關系,有機會我一定要和你聊聊這方面的壞處。
被一個新晉弟子道破心事就已經足夠讓孫大勇這種心理扭曲的人郁悶了,現在更是被梁夕當著別的弟子的面調笑,孫大勇感覺自己已經處在了抓狂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