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飛鶴門的議事大殿中,身穿刺繡飛鶴的飛鶴老祖正和一名消瘦的黑袍中年人交談,說話間一副憤憤然的樣子。和煙雨是宿敵的飛鶴,自然不能說出什麼煙雨的好話來。
這黑袍中年人鷹眼鉤鼻滿臉陰霾,三綹長胡須黑白夾雜,一身黑袍黑斗篷與那些個天巫教徒如出一轍。
倒背雙手,九都法王黑袍人在大殿中輕輕踱步。
沉吟片刻,這九都法王冷聲道:“既然他不同意,那老夫就親自處理這件事情。”
飛鶴老祖一喜,連忙恭維道:“有九都法王出手,那煙雨必然死期到了。”
不理會飛鶴老祖的恭維,九都法王輕輕拍手,立刻有兩名同樣黑衣黑斗篷的手下走了進來,在九都法王面前垂首低頭侍立,舉止神態恭敬有加。
“去吧,煙雨山莊不會再有存在下去的理由,記得要留下全尸。”
發號施令,這對熱衷權利的九都法王來說,簡直就是一門不可多得的藝術,他已經深陷其中,神教要復興,這對自己來說當真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呢。
已經是護教法王的九都,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坦途和光明。
吩咐了手下,九都法王也不理會飛鶴老祖,輕輕踱步到方桌跟前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細細的品。
飛鶴門自從和神秘的九都法王聯手之后,雖然飛鶴老祖迫不得已要看別人臉色說話做事,但好歹給飛鶴門帶來了莫大的好處,陸續吞并了不少同等實力甚至是比飛鶴門還要強的宗門,讓飛鶴門迅速的膨脹壯大起來。
看到九都又開始品茶,飛鶴老祖十分知趣的走出了大殿。
殿外,飛鶴老祖一抬頭就瞥見了百無聊賴的兒子。
看到這個一直以來都讓他感到很自豪的兒子,飛鶴老祖此時的臉上卻是浮現出極度的無奈。
父子倆一直以來都很和睦,但是唯獨接納九都法王這一件事情上,莊曉生卻和父親有著完全不同的意見。
莊曉生這些日子心中煩悶,連功法什麼的都惰于修行參悟,看到飛鶴老祖出來,立刻上前幾步急切道:“父親,飛鶴門大禍不久,你怎麼如此執迷?”
“噤聲。”
飛鶴老祖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不要繼續說下去。
“這件事情父親另有主張,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好好研修你的功法才是正道。”
說罷,飛鶴老祖意味深長的看了兒子一眼,抬步離去。
莊曉生抬頭,掃視著飛鶴門的中樞,如今的飛鶴門,已經不再是他先前熟知的了,隨處可見的黑袍黑斗篷,讓他沒來由的感覺十分刺眼,看了一陣索性快步朝外走去。
莊曉生還沒走出飛鶴大門,就遠遠看到一道凌厲的赤色鋒芒剎那間便沖到了大門前方,光芒收斂,乃是一柄飛劍,飛劍上正站立兩人。
看到來人,莊曉生臉色瞬間陰郁下來,不過身為飛鶴門的少掌門,這個時候是斷不能就此一走了之。
向身邊的弟子交代了幾句,莊曉生定神向前走出大門,面無表情的對著已經跳下飛劍走過來的明七道:“不知閣下到來,有何貴干?”
莊曉生此人明七見過,對這個少年掌門的心性城府有些驚訝。
“貴干不貴干的不好說,不過我來這兒倒是有些事情要做,你們飛鶴門大禍當頭卻懵懂無知,倒是不知道飛鶴老祖那廝一大把的歲數活到什麼身上去了。”
明七可是清晰記得當初飛鶴老祖連同煙雨杜青峰聯手胃圍困自己的事情,此時說出話來絲毫不假辭色。
莊曉生臉色陰沉,眉頭深皺,不知面前人所說大禍當頭所指何事,不過精于城府的莊曉生并沒有立刻怒氣升騰,只是沉聲道:“不知閣下所說大禍當頭所指何事?”
明七燦然一笑,道:“就是告訴你也無妨,你們盡做些與虎謀皮的蠢事,這不是自招禍端又是什麼?”
莊曉生低頭琢磨幾秒鐘,猛然抬頭道:“閣下知曉那些人的來歷?”
明七話不說盡,反正這飛鶴門今日之后大可不必存在,多說了等于浪費口舌。
莊曉生心中駭然,但是發現對方并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沒奈何的才將注意力放到了站在明七身邊的九妹身上。
“你是三環宗的人!”
莊曉生眼力不差,三環宗宗門服飾他一眼就能夠認出來。
仿佛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三環宗的滅亡,赫然是他飛鶴門一手造成。
九妹面色森寒,冷聲道:“你也佩說三環宗?今日就要替那數百亡魂洗刷冤仇!”
說話間,已經怒氣上涌的少女就要動手,卻被明七攔了下來。
“不急。”
眼望著從內魚貫而出的大批飛鶴門弟子連同天巫教徒,明七眼睛微瞇,盯著人群當中的飛鶴老祖以及與飛鶴老祖并肩而走的黑袍人九都法王。
“小娃娃,是你!”
一看到明七,飛鶴老祖臉就綠了,眼睜睜看著人家把寶貝吃掉,這可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尤其是那句他日必踏平飛鶴門,雞犬不留,讓這位老祖一直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