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人丁單薄的宗門,必定勢力衰微。顯然駝龍郡第一宗門真武宗絕非那樣。
上千人濟濟一堂,分為幾十個上代長老門徒嫡系,各自聚集在一起,商議著宗門大事。
宗門不可一日無主,而這個位置永遠是爭奪最激烈的地方之一。
而主持這次大事的便是真武宗碩果僅存的四位元老級人物。
除了代表宗主位置的主位空缺,在主位兩邊,各有兩位耄耋老者分據,顯然代表了兩種意見。
而那些年紀都已經不小的真武宗師叔一輩人物,則分列兩邊,表明自己的支持。
還有若干真傳弟子跟隨于師傅的身畔,不過這樣的場合就沒有他們說話的余地了,只能壯一壯聲勢。
圣武堂前,爭吵在時刻不休的持續著,顯然兩方各持己見,誰也不肯妥協。
火藥味到漸漸濃烈,甚至偶爾會夾雜一聲粗俗言語攻擊對方的人身。
若不是有前輩高人坐鎮,只怕早已動手群毆了。
圣武堂前的守門弟子也在凝神偷聽里面的對話,對于這些內門弟子來說,能夠得到守衛圣武堂的任務,也算是一種榮譽,但是他們注定一生沒有資格進入到里面了。
這就是力量世界的殘酷等級差距。除非他們能夠在有生之年通過努力奮斗,成為親傳弟子,才會得到這種相應的權利。
丁零的到來,甚至沒有引起這些全神貫注的內門弟子的注意,畢竟對于宗門未來由何人主導,才是他們真正關心的大事。
當丁零來到門口,才有內門弟子發覺,急忙伸手阻攔間,卻愕然發覺竟然是前任宗主的親傳大弟子。
這個可以阻擋嗎?
之于他們這些內門弟子的身份,丁零于真武宗而言絕對是超然的存在,只是一絲遲疑,丁零甚至都對他們不正陽想看,昂然而入。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辦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壞了!
在這個時候,消失已久的丁零忽然現身于圣武堂,所為何來還用說麼?
可是定了身后還有兩男兩女徑直想要跟隨進入,他們便不得不攔住了。
“圣武堂圣地,何人膽敢前來滋擾!若無要事,速速回避。”一位弟子習慣性的發問。
“滾開!”丁零回身怒喝,那個內門弟子噤若寒蟬。
既然已決意說清情況,丁零便不在乎真武宗的規矩了,更何況這件事若要完滿解決,少不得沈離的協助。
若是平時,即便丁零決意離開真武宗,也不會壞了古老相傳的規矩,只是當他聽到勁松師叔居然投靠了團錦宗,那麼此事的解決只怕不會善罷甘休心平氣和了。
沈離是丁零的強大依靠,所以她才喝止那內門弟子的阻攔。
沈離對那弟子微笑點頭,也不答話昂首而入。四位守門的內門弟子相顧詫異間,竟然忘了搶先去通報。
直到丁零來到圣武堂的場地之上,也沒人注意他的到來。
圣武堂上吵得不可開交,爭論的焦點自然是白勁松有沒有資格接任宗主一位。
支持的一方以林師叔和他的一位老兄弟為首,占據了大概七八成人數,而反對的一方雖然人手較少,但是同樣有兩位師叔祖級別的人物坐鎮,所以場面還能抗衡。
丁零卻不顧一切的直接奔到了眾人之前,出現在四位師叔祖面前。
丁零的驟然現身,讓原本吵鬧的圣武堂里忽然寂靜無聲,誰也沒想到他會回來。
良久,坐在上位的林師叔祖第一個開口問道:“丁零,你還敢回來?”
丁零不答反問:“我聽說勁松師叔主持宗門事務,已經投靠了團錦宗?可有此事?”
無人搭話,丁零的問題早已不是問題,若沒有在場眾人的同意,這個事情不可能達成,他們現在爭論的不過是宗主之位的人選,也就是說丁零的一句話,已經將所有人都劃到了對立面。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弒師叛徒,也趕來圣武堂前指手畫腳,正好今日和你一并算算總賬。”
今日討論,一直沒有出聲的當事人白勁松以為自己表現的機會到了,迫不及待的跳將出來。
當著千余門徒的面,擺出了宗主的威風。
不怪他不介意,一個丁零弒師送給他現成的大帽子!
至少在表面大義的名分下,必然會得到所有人的支持,這樣就會造成一種眾望所歸的假象,爭取更多的支持。
上座的林師叔祖滿意的點點頭,白勁松出頭的時機恰到好處。
“勁松師叔,我問你是否投降了團錦宗?”
丁零十分的固執,再一次厲聲追問。
“這件事用不著你來說話,你是回來認罪謝師的嗎?”白勁松尷尬的轉移話題。
“看來是真的了?”丁零的聲音忽然變得悲愴!
她環視全場,只見這上千人里面,大多都是低頭或者側目,不敢與丁零的目光相對。
“我只問一句,你們如此做可對得起列祖列宗在上的英靈?你們有何臉面來圣武堂聚會?到底是誰在欺師滅祖?到底何人才是真武宗的叛徒?你們莫非以為真武宗真的容得下你們這群欺師滅祖出賣祖宗的敗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