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三十萬大軍的潰敗十分慘烈。
秦軍在追殺過程中造成的殺傷極少,可他們自相踐踏,卻死傷無數。
足足九萬具尸體,拋尸在了樓蘭城外。
其中幾乎全都是西域聯軍,各色甲胄的士卒,靜靜躺在大地上,標志著西域三十六國的消亡。
疲憊的秦軍并沒有力氣清理尸體,只是將自家兄弟的遺骸帶回。
西域夜晚冷酷無比,倒是也不擔心尸臭。
只是便宜了外邊的野獸,讓饑腸轆轆的它們能夠飽餐一頓。
“來人, 給朕把外邊的野獸都清理掉!煩死了!”
嬴政終于是忍不了了,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吼道。
“是......知道了......”
可惜,回應他的是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而且還有著三分的不耐煩,七分的很不耐煩。
然后就看到秦風打著哈欠,沒精打采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沒辦法,整個樓蘭王城就剩下這麼一座還算完好的房子了。
剩下的房子,要麼就是被拆了用來守城了,要麼就是被燃起的大火給燒光了。
秦風又不想住帳篷,所以便舔著張老臉,非要跟著嬴政一起住。
美其名曰要好好照顧始皇帝陛下,別人照顧他不放心!
嬴政開始聽了還十分的感動,覺得孩子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自己睡里間,讓秦風睡外間。
為了表現出自己對秦風的信任,甚至讓伺候的仆役都撤掉了。
結果,好家伙!特麼剛進來就開始打呼嚕啊!那就叫一個震天響。
而且秦風的睡眠質量還出奇的好,果然沒心沒肺的人,都這樣嗎?
期間別說是野狼嚎叫,烏鴉呱呱了,就連嬴政口渴了,想要人倒杯水,都叫不醒他!
甚至這狗東西還迷迷糊糊的過來蹭了嬴政不少茶水喝。
這直接給嬴政氣笑了,感情是老子來伺候你了是吧?
于是,這一次嬴政終于是忍不了了,氣沉丹田,爆喝一聲,才給秦風喊起來。
看著他那副迷迷糊糊沒睡醒的樣子,嬴政就氣不打一處來,罵道:
“你看看你,成何體統啊!
哪里有大秦首相、咸陽侯的樣子?整日里吊兒郎當,如何服眾啊?”
“啊......陛下說的有理。”
秦風低眉耷眼,半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拱手說道。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晚上不睡覺,也不讓別人睡。】
【不就是擔心胡亥的安危睡不著嗎?我特麼又沒弄死他。】
【嘿嘿!不過也快了,貼說渾身上下都被張三烙成餅了。】
嬴政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叫烙成餅了?你特麼會不會說話啊!
好歹也是朕的子嗣吧?烙成餅是人話嗎?
雖然知道張三是救胡亥心切,但也讓嬴政臉上有些掛不住。
丟人吶!太丟人了!
“沒聽見朕的吩咐嗎?把那些可惡的烏鴉都弄死!”
嬴政緩緩從枕頭下面抽出癢癢撓,面色不善的說道。
秦風頓時醒了一大半,連忙喊道:
“狗日的!黑牛呢!給老子帶人出城抓烏鴉!”
“呼嚕!呼嚕!呼嚕!”
結果秦風喊了半天,沒人搭理他。
一打開房門,就看到門外架著一頂帳篷。
黑牛、鐵柱正抱在一起,呼嚕震天。
秦風非常佩服這倆哥們,是怎麼做到互相噴口水,還不被吵醒的?
“沒聽到陛下吩咐嘛!抓烏鴉!”
秦風沖上去,狠狠踹著兩人的屁股,結果發現二人那發達的肌肉,導致屁股極為有韌性。
自己兩腳上去,人家權當按摩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拿出板磚,比劃了比劃兩人的牛窒。
但想了想,這一板磚下去,很有可能給膽子絕孫了,自己可不想找倆太監當護衛啊!
于是他便換了個方向,朝著屁股猛地一拍!
“嗷嗷嗷!”
“嗷嗷嗷!”
下一刻,兩人同時慘叫著驚醒過來。
而后黑牛滿臉震驚的捂著屁股,疑惑道:
“睡個覺怎麼還屁股痛呢?”
鐵柱也是睜開眼,但是在看到自己跟黑牛貼的如此之近后,頓時驚恐道:
“你個狗日的!貪圖俺美色?”
黑牛也是反應過來,猛地跳了起來,滿臉震驚道:
“你踏馬的!鐵柱!俺把你當兄弟,你卻圖謀俺皮燕子!”
“放屁!俺跟你睡了一覺,就屁股疼!”
“滾蛋!”
一言不合,兩人竟是又滾成了一團。
什麼猴子偷桃,千年殺,插鼻孔,陰招頻出。
秦風人都麻了,這倆大傻子真是無語了啊!
就這倆體格子,互毆起來,自己但凡插上去,被誤傷了非死即殘呀!
“回來吧。”
嬴政的聲音,將秦風拉回了現實,終于不用面對這倆大傻子了。
秦風趕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笑瞇瞇道:
“老大,有何吩咐呀?”
嬴政看了一眼他那賤兮兮的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道:
“今日大戰,雖然擊潰了西域聯軍,但是并沒有趕盡殺絕。
這十多萬精壯,若是回到了本國,恐怕頃刻之間,又會拉起一支反秦力量。
如此這般,我軍豈不是又要廢了一番力氣?”
秦風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抓了一把葡萄,嚼著回答道:
“嗨,沒啥,您難道沒有發現,有個人沒有回來嘛?”
嬴政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韓信確實是一直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