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韓信已經習慣這個時間起床,因為是秦老大規定的晨練時間。
當然了,秦老大的規定,只適用于別人,并不適用于他自己。
他一般會睡到日上三竿,才會起床吃早飯。
若不是因為餓得實在難受,恐怕會直接睡到中午也不一定。
即便如今的韓信,已經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地位。
但他依舊堅持著打了一個時辰的拳,出了一身大汗,而后沖了涼,才去吃早飯。
早飯的樣式也十分多,他最喜愛吃的,便是油條豆腐腦。
這也是在秦風家蹭吃蹭喝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
韓信實在是不明白,為何秦風這麼好用的腦袋,卻把心思都用在吃上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豈能如此無為?
憑借著秦老大的才智,即便是想要造反,十幾年的時間,也沒人攔得住吧?
想到這里,韓信搖搖頭,將這些想法拋之腦后。
看著他那副細嚼慢咽的模樣,一旁的蒯徹著急的不行,苦笑道:
“將軍啊,您還沉得住氣呢?西楚霸王項羽的使者武涉,從昨晚等到現在。”
韓信微微皺眉道:
“他就不能先去休息嗎?等我作甚?”
蒯徹抬起眼皮,偷偷看了一眼韓信。
而后長嘆一聲,道:
“他哪兒有心情休息啊?從昨晚到了之后,就一直要死要活的。
聲稱若是見不到您,就一頭撞死在這里。”
韓信頓時冷笑道:
“想要撞死?那便去死好了!”
眼見韓信面色不虞,蒯徹便話鋒一轉,哀傷道:
“其實我也能夠理解武涉,畢竟楚軍敗亡在即。
即便如今坐擁二十萬大軍,和八百里江東之地。
但還不是被秦風打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韓信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過了良久,將油條放到桌面上。
一旁的侍女,趕忙給他擦了擦嘴。
“以后放尊重一些,那是大秦丞相大人!”
“哎呦!是下臣的不對!是大秦丞相大人!
秦大人他可真是神機妙算,這六國動亂,竟是生生給平息下去了。
僅剩的一支楚軍,如今也是獨木難支。”
看著蒯徹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韓信忍不住呵斥道:
“有話就說,婆婆媽媽作甚!”
蒯徹頓時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他看著一身錦衣的韓信,再看看房間里的奢華布置,還有嬌弱貌美的侍女,沉吟道:
“下臣想說的是,將軍如今擁有的一切,在天下平定之后,都會消失!”
韓信猛地抬起頭來,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可是蒯徹絲毫不懼,而是坦然道:
“您應該清楚,這一切是丞相大人給您的,那麼在滅掉六國之后,他自然會收回去。
難不成您能夠要一個齊王的封號嗎?
如今,您現在的待遇,可都是齊王的啊哈哈哈!”
“砰”的一聲巨響,韓信狠狠拍在桌面上,大怒道:
“你是在挑撥我與丞相大人的關系嗎?!”
蒯徹淡然的搖搖頭,道:
“下臣哪敢,只是在為您不平罷了。
如今六國叛亂,趙、燕、齊皆是您所滅。
楚軍雖然劣勢,但丞相大人并不能一股而滅之,除非付出極大的傷亡代價。
所以說呀,如今整個天下的局勢,都握在您的手中!”
韓信聞言,頓時沉默不語。
蒯徹見狀,心里泛起一絲冷笑。
過了良久,他才幽幽說道:
“丞相大人會封你為齊王嗎?不!大秦不會有王!
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
“封您為齊侯?開什麼玩笑啊!
丞相大人不過就是一個咸陽侯罷了,您能夠割據一方?”
“所以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滅謀臣亡!
您這樣的當世名將,就不應愛活著!
即便丞相大人放心,那麼始皇帝陛下會放心嗎?!”
隨著蒯徹最后一聲落下,韓信猛地掀翻了桌子:
“住嘴!給我住嘴!”
可是蒯徹同樣大吼道:
“忠言逆耳!您可以不信蒯徹,但請去見見楚國使者武涉!”
韓信猛地抽出長劍,死死抵在蒯徹的胸口,惡狠狠道:
“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蒯徹突然笑了,笑的渾身顫抖,整個人面色猙獰。
他一臉病態的看著韓信,伸手握住劍尖,鋒利的劍刃割破手掌,鮮血緩緩滴落。
那升騰起來的血腥氣,令他一臉陶醉。
“蒯徹但求無愧于心。”
韓信面色陰晴不定,臉頰抽搐不已,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過了良久,他狠狠將長劍拋下,大步走了出去。
楚國使者武涉是項羽的好基友,連夜趕路,數日未眠,形如惡鬼一般,奇慘無比。
眼見韓信出來了,他頓時撲到在地,大聲哭嚎道:
“齊王殿下啊!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楚國啊!”
韓信當即大為驚恐,一腳將他踹了出去,指著鼻子罵道:
“大膽!這里哪有什麼齊王!我只是大秦的將領!”
可是武涉匍匐在地,迅速又爬了過來。
他仰視著韓信,痛哭流涕道:
“西楚霸王項羽,愿意尊稱您為北帝!
只要您能夠出兵相助,阻止秦風的暴行啊!
到時,天下三分,您有其二!
秦風踞函谷關以西。楚國踞長江以南,除此之外,這天下土地全都是您的啊!”
韓信頓時瞪大了眼睛,一把拽住武涉的脖頸,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