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范增又想起了,被秦風支配的恐懼!
那一天,仿佛與十多年前,項燕軍營之中的場景重合!
無數黃色的雨點,奔騰而下!
“不好!快跑啊!”
可惜,范增一句話還沒有說話,遮天蔽日的奧利給就撲面而來!
站在高處瞭望塔上的項羽首當其沖。
當年他還是個孩子,根本沒有上戰場的機會。
所以,對于范增表現出來的惶恐,他感到十分的不屑。
“亞父如此慌張,成何體……”
“啪!”
“我焯?”
隨著一道清脆的響聲,一個黃色的雨點落在他的胳膊上。
項羽下意識的伸出舌頭,想要嘗一嘗有沒有毒。
但萬幸,他那靈敏的鼻子,提前一步發現了不對勁。
“嘔......我尼瑪......嘔.....秦風我誓殺你.......嘔......”
項羽連滾帶爬的朝著瞭望臺下瘋狂的躥去。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二十多臺投石車,將積攢了三天的馬桶,朝著楚軍大營迅速投擲而來。
那些存貨滿滿的馬桶,在天空之中劃過又沒的弧線,潑灑出大片的雨滴。
一時間,楚軍大營之中慘叫連連!
“啊啊啊啊!我赤石了!我赤石了啊!”
“不當人子啊!不當人子啊!”
“狗秦風!狗啊!”
“打仗你特麼用精神攻擊啊!開掛啊!”
眼見隊伍大亂,都瘋狂的朝著營帳跑去。
項羽擔心秦軍襲營,便怒吼道:
“不許動!輪值守備的不許動!擅離職守者,殺無赦!”
于是乎,楚軍大營之中,便有了一群苦命人,光天化日之下,接受了一番“洗禮”。
痛!太痛了!
這味兒沒三天,根本搓不掉啊!
項羽連滾帶爬的鉆進了一個大帳之中,剛歇了一口氣,就發現范增也在里面。
只不過范增本來年紀就大了,身體不太好。
如今又受了這番刺激,頓時翻著白眼就暈了過去,嘴里還不住的吐著白沫,不知道是不是被臭的!
項羽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大聲吼道:
“醫官!醫官呢!”
一邊的侍衛斷斷續續道:
“回稟將軍......嘔......醫官臭暈過去了......嘔.......”
“暈了也要抬過來!亞父出了事,我扒了你的皮!”
項羽胡亂脫下甲衣,丟出了大帳。
順便捏著鼻子,將范增的外衣也脫下來丟了出去。
此時,大帳內的味道,才好了一些。
可是,當滿身是奧利給,同樣口吐白沫的醫官被扛過來時,頓時味道又起來了。
眼看著范增就要不行了,項羽也顧不得這麼多,直接“噼里啪啦”十幾個大嘴巴抽了上去。
“醒不醒!醒不醒!醒不醒!”
“醒了醒了!”
醫官猛地睜開了眼睛,感受著自己已經麻痹的臉盤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憑什麼啊!憑什麼范增臭暈了,你就找醫官看。
憑什麼醫官臭暈了,你就大嘴巴子抽過來?
老子敢不醒嗎?再不醒過來,臉都要被抽沒了啊!
萬幸,范增只是氣急攻心。
在醫官施展針灸之后,瞬間就回過氣來。
只不過,范增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醫官身上的黃色液體,緩緩滑落,滴在了自己的臉上。
“嗷嗷嗷!!!殺賊!殺賊啊!”
頓時范增怒吼一聲,嘎的一下又抽了過去。
項羽此時終于是受不了了,提起滿身奧利給的醫官,順手就丟出了大帳。
兩個大嘴巴抽下去,范增終于是再次悠悠醒轉過來。
只不過,他的雙目卻是那麼的無神,愣愣的看著房頂。
兩行眼淚,不爭氣的順著臉頰,緩緩流了下來。
項羽伸手擦掉了他臉上的奧利給,連忙惡心的甩了甩,結果特麼又甩到了范增的臉上。
頓時范增面色通紅,差點又抽過去。
幸好項羽眼疾手快,迅速用范增的里衣給擦掉了,還開口安慰道:
“亞父!您不能倒下呀!反秦大業尚未完成!
您若是倒下了,我該怎麼辦呀!”
聽到這句話,范增才艱難的支撐起身子。
只不過看他的模樣,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面容憔悴不已。
“羽兒啊,我沒事。
你快出去凝聚軍心,軍心不能散啊!”
外面的人工降雨已經停止,但大營之中卻是一片狼藉。
項羽看著這幅場景,嘴角一陣抽搐。
說實話,這玩意真受不了!
但是他沒得選啊,畢竟被精神攻擊之后,心態容易崩啊!
項羽憂慮的說道:
“好的亞父,您在這里歇息一會,我這就出去打掃干凈。”
范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他點點頭,道:
“你長大了,被人尊稱為西楚霸王,就要有霸王的擔當。
不要擔心,項梁將軍的十萬大軍即將增援過來。
決戰吧!不然的話,我們只能退回長江,據險而守。”
項羽重重點頭,而后將范增抱起來,放到軟塌上,便鼓起勇氣,去面對滿大營的奧利給了。
“秦風!我項羽不將你挫骨揚灰!誓不為人!!!”
聽著項羽的怒吼聲,范增忍不住搖頭苦笑。
當年項燕將軍,就是遭受了如此的屈辱啊。
十幾年過去了,歷史去在重演。
投石機的制作秘密,依舊只有秦風和墨家高層知曉。
但是任誰都沒有想到,這般攻城利器的存在,竟是被用來潑奧利給!
秦風是真的狗啊!這完全不是一個正常生物,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范增突然感覺心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