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姝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趁秦風沒反應過來,迅速在他身上點了幾滴,點頭道:
“是呀,這是玫瑰味兒的,可香了!
這可是個好東西呀,這一小瓶,足足一百兩銀子呢!”
“嘶!”
秦風倒吸一口涼氣,他顧不上自己一個大老爺們被噴香水這件事情,急聲問道:
“這特麼是搶吧?一百兩銀子一瓶?”
贏姝輕哼一聲:
“物以稀為貴呀,因為產量太低了,而且十分的搶手。
再說了,百姓人家,都要辛苦勞作,誰會噴香水?
不過是賺一些,商賈、大族、豪族、勛貴的錢罷了。”
秦風狐疑道:
“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股份?”
贏姝頓時俏臉一紅,有些心虛。
但還是掐著腰,噘著嘴,脆生生的強詞奪理道:
“怎麼啦!不行嘛!
這可是我相公想出來的法子,我只要五成股,都算便宜他們啦!哼!”
秦風苦笑不已,他是真的不想要讓家里人,沾上生意上的事情。
權力與金錢,從來都是不分家的。
自己跟贏姝兩個人的時候還好,萬一以后有個敗家孩子呢?
這孩子,必將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
到時候,若是他沒有學好,該怎麼辦?
秦風搖搖頭,將這些奇怪的想法拋之腦后。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贏姝已經跟小圓、小環將他打扮好了。
“臥槽?”
秦風站起身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由得愣住了,一句國粹脫口而出。
瞧著里面溫潤如玉的少年郎,身穿月牙色儒衫長跑,長發被玉簪輕輕綰起,飄飄欲仙的模樣,秦風忍不住喃喃道:
“我特麼都三十三了,怎麼打扮的跟個小伙子似的?”
贏姝仰著腦袋,露出修長的鵝頸,驕傲道:
“我家夫君,本就是咸陽有名的美男子!
話說,你都而立之年了,還沒有子嗣,會被人說閑話的!”
看著贏姝那充滿侵略性的眼神,秦風捂著腰,狼狽而逃。
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啊,實在是因為大秦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
始皇大大也沒有過了那道坎,所以還不能分心。
贏姝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兩人一前一后,來到大廳,準備先吃早飯。
結果剛到,就看到張良左手油條,右手雞蛋餅,趴在桌子上海呼嚕呼嚕的喝著皮蛋瘦肉粥。
一邊吃,一邊帶著哭腔,感慨道:
“這踏馬才叫生活啊!這踏馬才叫生活啊!
五年!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贏姝一聽,張良居然在毆打自己夫君后,還敢吼他?
當即勃然大怒,母老虎護犢子的屬性猛地溢了出來。
她掐著腰,呲著小虎牙,剛要破口大罵。
結果發現張良抬起頭來看見自己,叫了一聲嫂子好。
贏姝的氣勢頓時就泄了出來,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來,回了一聲好,便尷尬的坐了下來。
夫妻倆一左一右,一個勁兒的給張良夾肉吃。
沒辦法,昨晚秦風跟張良互毆,可是一點都沒有留情啊。
兄弟二人,可以說是將對方,當做抒發郁郁之氣的出氣筒了。
秦風只是嘴角有些淤青,但是張良可就慘了,野路子哪里會是天下第一劍客,蓋聶關門大弟子的對手?
只見他鼻青臉腫,一個眼睛都腫的高高的。
右鼻孔還塞著麻布,唯恐鮮血濺出來。
這還算好的,最讓人心疼的是,這哥們都黑成狗了啊!
這五年的時間,顯然他是真的用腳在丈量天下百姓,體察民情。
原先那個柔弱不堪的翩翩公子哥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如今的張良,又黑又瘦,短小精悍。
若不是因為太熟悉了,秦風甚至覺得他是從山溝溝里出來的老農伯伯。
太慘了啊!
但是張良絲毫不以為意,昨晚一場斗毆,抒發了心中的郁郁之氣,令他舒爽不已。
回到秦府,又被人服侍著洗了一個熱水澡,在搓澡的時候,就已經歪著腦袋睡過去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在溫暖柔軟的被窩醒來,便有如此珍饈美食。
簡直是暢快至極!
雖然已經跟秦風認識快十年了,秦風家里的伙食,也是出了名的好吃。
但奈何前半輩子一直與秦風為敵,流離失所。
即便是與秦風見面,也是被關在化糞池之中。
一想到化糞池,張良就忍不住差點yue出來。
好好的吃飯,想這玩意干嘛?
就在三人守著偌大的餐桌,認真吃飯的時候。
突然,黑牛從外邊急匆匆的跑進來。
伸手拿了一張雞蛋餅塞進嘴里,著急的附耳嘟囔了幾句。
秦風頓時忍不住微微皺眉,疑惑道:
“許莫負?誰啊?”
第三百九十章 始皇帝三十七年七月,秋,丙寅
“許莫負?誰啊?”
秦風疑惑的問道。
贏姝搖搖頭,她平日里幾乎不怎麼出咸陽,自然是不知道。
至于黑牛?
已經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甚至還十分不講武德搶走了張良的皮蛋瘦肉粥。
若不是因為實在是打不過,張良肯定恨不能弄死黑牛。
于是,秦風干脆一腳將黑牛踹開,拍了拍張良,問道:
“許莫負是誰?沒聽說過啊?”
張良“唏哩呼嚕”的喝著皮蛋瘦肉粥,含糊不清道:
“哦,她呀,聽說是天下第一女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