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人家將來走了狗屎運,能夠當上匈奴大單于怎麼辦?
因此塞班對冒頓十分的客氣,這次篝火晚會,也是為了跟冒頓拉近關系而舉辦的。
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幾個粗壯的月氏小娘,準備給他暖暖床。
不得不說,這一切一切的待遇,已經是十分夠意思了。
“所以,我親愛的好兄弟,你們匈奴人就是準備這樣報答我的?”
塞班瞪著個牛眼,面色不知道是因為喝酒,還是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
他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冒頓,心如刀絞。
這就是背叛的感覺嗎?
冒頓滿臉的驚駭,當即痛心疾首的罵道:
“絕對是假的!不可能是我匈奴人的兵馬呀!
絕對是別的勢力,打著匈奴人的旗號,想要讓我們內訌啊!”
塞班本來滿是肌肉的腦子就不是很好使,當即面露狐疑之色:
“真的?會是哪家勢力挑唆我們關系?”
冒頓咬牙切齒道:
“有可能是東胡人!他們與我匈奴世代為敵!
也有可能是狡猾的秦人!他們正在對河套平原發起戰爭!”
塞班遲疑的點了點頭。
他那簡單的腦袋,覺得冒頓說的很有道理。
當然,也是因為有些投鼠忌器。
萬一弄錯了,自己卻得罪了匈奴左賢王,未來的匈奴大單于,那該如何是好?
此時,外邊的喊殺聲愈發酷烈。
騎兵瞬息而至,而月氏人倉促之間,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御。
很快,月氏人的慘叫聲便此起彼伏。
塞班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阻擋片刻。
等待大部隊的來臨!
“好,我會盡快弄清楚這股賊人是誰!
希望在這之前,左賢王能夠好好待在營帳之中,不要出來!”
“好兄弟,你放心。
還請你一定要弄清楚到底誰污蔑我匈奴人!還我清白!”
塞班微微頷首,轉身準備離開帳篷。
突然,胸口一涼。
他滿臉不敢相信的微微低下頭,只見一柄帶著血色的尖刀,從自己胸口之處透出。
他感到渾身上下的力量,在不斷的流逝,身體也越來越冷。
塞班努力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卻怎麼都發不出聲。
冒頓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自己身后。
左手握著尖刀,右手捂著自己的嘴巴,臉上滿是猙獰,壓低嗓音吼道:
“我的好兄弟啊,你為什麼要誤會我呢?
你為什麼要污蔑我?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嗬嗬嗬.......”
可惜,塞班的雙目漸漸失去了神采,已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了。
冒頓抽出尖刀,眼神之中浮現出一絲瘋狂之意。
他知道,一定是頭曼干的!一定是頭曼與閼氏這對奸夫淫婦!
他們巴不得自己死在月氏啊!
可越是如此,自己越不能夠讓他們得逞!
冒頓稍稍平緩了一下心情,緩緩走到營帳門口,而后滿臉驚恐的喊道:
“塞班好兄弟!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聽到動靜后,營帳外邊守衛的兩名月氏勇士趕忙沖了進來。
可是下一刻,冒頓右手尖刀劃過其中一人的脖頸。
頓時鮮血噴涌而出,踉蹌兩步,便跌倒在地,痛苦的抽搐起來。
而另一名月氏勇士大驚失色,剛要拔出彎刀。
可惜冒頓的動作更快一些。
他猛地屈起右膝,狠狠頂在對方的小腹上。
剎那間,如火山爆發一般的灼熱痛感,傳遍全身。
令他四肢都忍不住痙攣。
冒頓抱住他的腦袋,猛地一錯。
只聽見“咔嚓”一聲,這人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冒頓劇烈喘息著,電光火石之間殺了兩人,讓他一時間有些虛脫。
此時月氏人與匈奴人已經交上了手。
而最可怕的是,這兩邊的人,都想要自己的命!
冒頓從來都沒有這般感到過無力。
但自己不能死!不能放棄!
敵人想要自己死在這里,自己偏偏要活著回去!
頭曼、閼氏不敢明著殺了自己,那自己就要回到匈奴,惡心他們!
強烈的復仇信念,支撐著冒頓那破敗的內心。
他扒下塞班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而后壓低帽檐,便沖了出來。
此時,外邊已經火光沖天。
到處都是廝殺在一起的人。
在月氏大部隊趕到之前,將是匈奴人一邊倒的屠殺。
顯然,匈奴人是在尋找什麼。
他們每來到一個帳篷,都會仔細查驗。
將里面的人殺死后,再丟一支火把進去。
冒頓覺得,如果被發現的話,自己基本上連人帶盒五斤沉了。
他盡力繞過各種廝殺,避開月氏人與匈奴人,來到馬廄之中。
可惜,馬廄里面的馬匹都已經被牽走了。
冒頓想了想,喊住了旁邊的一名月氏騎兵:
“我親愛的兄弟啊,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塞班首領要跟你說一下!”
這名月氏騎兵騎著馬湊了過來,問道:
“什麼重要的事情,我親愛的兄弟!”
“你馬沒了。”
“啊!”
話音落下,冒頓一把將他拽了下來。
沖著臉兩腳踹暈,而后翻身上馬,朝著后邊飛馳而去。
冒頓一刻都不敢停留,不斷的抽打著馬匹。
以至于這匹馬的屁股,都出現了道道血痕。
冒頓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反正當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
他騎著的戰馬,終于是嘶鳴一聲,一個踉蹌,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