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掐住他的脖子,緩緩將他提了起來,雙眸之中滿是瘋狂。
熊華痛苦的掙扎著,可惜無濟于事。
“熊華啊,你們父子二人非要搞得天下大亂!
你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楚,為了楚人!
可你知道因為你們,多死了多少人嗎?!
你們所為的,不過是一己私欲罷了!
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便會親手送熊啟下去,讓你們父子二人團聚!”
話音落下,秦風手上猛地用力,“咔嚓”一聲脆響,熊華滿臉恐懼,腦袋歪向一邊,漸漸失去了呼吸。
秦風再次咳出一絲血沫,痛苦的捂住胸口。
遠處,景駒看著這一切,淡淡說道:
“收攏敗軍,驅使他們繼續消耗秦軍。”
“諾!”
景駒很清楚,眼前這支秦軍的戰力十分恐怖。
即便自己手下三萬兵馬全都壓上去,攻下來恐怕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如今屈、昭、景三家對于令尹之位爭奪愈發激烈,在這亂世之中,手里的兵權才是王道!
若是景家將兵馬拼光,還如何競爭?
至于熊啟手下的兵馬,不過就是消耗品罷了。
景駒看了看四周,繼續下令道:
“去附近的村落驅趕一些下人過來,作為大軍的肉盾。”
“諾!”
......
天空漸漸黑了下來,秦風已經不知道打退楚軍多少次進攻,他只是覺得自己胸口之中,幾乎要炸裂開來。
整個人迷迷糊糊,仿佛下一刻就要睡下去。
楊熊 、章邯身上也都血流不止,傷的不輕。
一萬兩千步兵,此時已經只剩下了五千多疲憊之士。
黑牛、鐵柱的騎兵再也跑不動了,紛紛下馬步戰,因為馬匹都累得吐血而亡。
“嗚嗚嗚!”
號角聲響起,景駒發起了最后的進攻!
三萬景氏精銳兵馬,足以將眼前這支疲憊之師斬殺殆盡!
秦風又咳出許多血沫,他強行支撐起身體,卻轟然倒下。
贏甲沙啞著嗓音,囑咐道:
“不行了,贏乙,你背著秦將軍走吧!大王說過,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他的安全!”
沒想到秦風直接一腳將他踹開,惡狠狠地罵道:
“放你娘的屁!老子......老子的兄弟都在這里,老子不走!
老子只是怕疼,但不怕死!”
秦風抬頭,眼前一片血色,什麼都看不清。
一股暈眩感襲來,他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
“完蛋.......這下玩脫兒了,麻煩再給我重新穿越一次。”
可就在此時,一雙溫暖的大手猛地托住了他的身體,秦風頓時一愣,迷迷糊糊的問道:
“李.....李信?”
李信滿臉血污,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他咬緊牙關,用力點頭道:
“大哥,是我!”
“我艸你個大***!”
第九十章 老子憑什麼不能在稷下學宮講母豬的產后護理?
雨停了,烏云散去。
血紅色的殘陽,緩緩于西山落下。
項燕站在山丘之上,靜靜看著那股玄色洪流,緩緩從野狼峪退去。
他緊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抖,可見此時他的內心并不平靜。
項梁狠狠將鐵盔摔在地上,罵道:
“景駒小兒!誤我大事!”
微風吹動項燕的白發,他嘶啞著嗓音,淡淡道:
“不是景駒的問題,即便派昭氏、屈氏乃至其他世家大族的人來,一樣也會是這種結果。
當這支秦軍悍不畏死,即便傷亡慘重依舊死守野狼峪的時候,世家大族為了保存實力,便失去了一戰的勇氣。”
項梁一拳砸在樹上,緩緩滲出鮮血。
“我們敗了!大楚……大楚該如何是好啊......”
項燕苦笑一聲:
“是啊,敗了,大王苦心孤詣,勸昌平君叛秦,說服世家大族,調動大楚四十萬大軍,耗費無數糧秣,竟是才斬首三萬!
十七萬秦軍逃之夭夭,若是他們卷土重來,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
項梁、鐘離昧等一干將領面色沉重,他們知道,大楚的未來,一片迷茫。
熊啟跌跌撞撞爬上野狼峪,一只手臂緊緊抱住熊華的頭顱,痛哭不已。
他那剛剛止住血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
整個人一夜白頭,年紀四十的他,仿佛變成了一個六十歲的老翁。
......
齊國,臨淄城,稷下學宮。
正當秦楚交戰正酣之時,齊國內部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辯論!
從秦國逃回來的淳于越站在演講高臺之上,慷慨激昂。
“暴秦無道啊!自嬴政繼位以來,先滅韓、再滅趙、后滅燕!
如今,王賁掘黃河之水淹大梁城!魏人生靈涂炭!死傷無數!
而后李信統二十萬虎狼之師,南下伐楚!一路燒殺劫掠,慘不忍睹啊!
東方六國,秦滅有四,若我大齊不發兵救楚,恐怕楚國便是我們的前車之鑒吶!”
淳于越字字泣血一般哀鳴,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一時間,稷下學宮群情激憤,紛紛要上書齊王建,發兵楚國,一起抗擊暴秦。
淳于越的演講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直到稷下學宮祭酒,也就是齊國相國后勝大人敲響編鐘,他才意猶未盡的走了下來。
淳于越看著眾人的反應,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果然,自己就是天生與秦風那個混蛋相克!有他在的地方,自己寸步難行!
如今自己回到了齊國,簡直是如魚得水!
相國后勝面色淡然,環顧一周,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