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還真的給了?
“你手里的錢,是給自己的兒子花,還是寧愿丟在街上?”魏征淡淡說了一句。
程咬金與秦瓊對視一眼,都是不再做聲。
他們才想起來,趙辰與皇帝的關系。
那錢不給趙辰,皇帝也不可能從侯君集手里摳出來。
所以為何不把錢給自己的兒子,而要給一個外人?
“咿呀——”
國公府的大門打開,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沖出來,將趙辰等人全都圍在中間,虎視眈眈。
侯君集從府內緩緩踱步而來,面色冷厲。
“趙辰,你真當老夫不敢動你?”侯君集停在趙辰面前,厲聲喝道。
侯君集自然是不敢動趙辰。
他還不想現在就跟趙辰同歸于盡。
趙辰要是死在了他手里,皇帝必定會將他侯君集大卸八塊。
要想讓趙辰身敗,唯一的機會就是李泰。
李泰要是斗敗了趙辰,皇帝什麼話都說不了。
只能怪趙辰自己沒本事。
侯君集如此說,不過是想要恫嚇趙辰。
他知道,趙辰不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
以他侯君集鐵血戰將的氣勢,將趙辰恐嚇,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
程處默與秦懷玉這兩人都給侯君集嚇了一跳,連話都不敢說,偏偏趙辰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
“趙辰,你沒聽到老夫說話?”侯君集虎目圓瞠,再與趙辰喝道。
“聽到了,然后呢?”趙辰笑笑,只是隨意的攤攤手。
侯君集皺眉。
趙辰如此淡然的模樣讓他一下沒了辦法。
就算趙辰去過幾次前線戰場,可也不應該在他侯君集的氣勢下,一點反應都沒有。
“侯君集這家伙還想著恐嚇趙辰,卻是不知道,連陛下都不能以氣勢鎮住他。”
“區區侯君集,算的上什麼?”程咬金面露戲謔之色。
魏征搖搖頭。
他倒是沒說,便是皇帝也被趙辰追著揍過,這侯君集,還想恐嚇住他,怕是癡人說夢。
“侯將軍,今日我不是來與你閑聊的,三十萬貫,拿到錢我立馬就走。”
“這要是沒錢嘛,那可就很抱歉了,你們敢動一下,我就讓玄甲軍把你這國公府顛倒過來!”趙辰笑瞇瞇的與侯君集說道。
那平靜的語氣,便如同只是在與侯君集扯著家常。
侯君集眼中閃過一絲惱意。
自己本來是威脅趙辰的,現在倒好,反被趙辰威脅。
玄甲軍,又是玄甲軍。
侯君集是恨透了這支部隊。
與其他部隊不同,玄甲軍如今只聽命于趙辰一人,可不管他侯君集是何身份。
若是趙辰發瘋,那玄甲軍必定也會跟著一起發瘋。
到時候他侯君集怕是……
“哈哈,不過是與趙郡公開個玩笑罷了,別放在心上,錢早就準備好了。”
“各位都進來吧!”侯君集忍住內心的惱意,笑著與趙辰打了個哈哈,揮手一眾士兵便紛紛散開,留下一條路往府內去。
“趙大,要不要你在外面等著,我擔心那老東西……”
“不會,他沒那個膽子!”趙辰笑道,打斷程處默擔憂的話。
侯君集可不敢在他府里與自己動手。
若是自己在他府內出了事,那也就是侯君集亡命的時候。
侯君集很惜命,不到絕境是不會冒險的。
更何況,僅僅三十萬貫罷了,還不至于讓侯君集陷入絕境。
……
“趙郡公向陳國公索要三十萬貫?”
“陳國公怎麼會欠下趙郡公這麼多錢?”
“啥,陳國公之前在銀勾輸了好多錢,銀勾背后的東家是趙郡公?”
“為了籌錢,陳國公把女兒都賣了?”
國公府外,越來越大極為離譜的傳言四下流傳。
趙辰等人進到國公府內,百姓們才紛紛散去,程咬金等人也是尋了個安靜的地方,準備等趙辰等人出來。
侯君集府內。
上百個竹簍里,堆滿了麻繩串起的銅錢串。
疊在一起,好似一座座小山一般。
“這里每只竹簍里的銅錢,都有兩千貫,一共是一百五十只竹簍。”
“趙辰,拿了錢就趕緊走,老夫還有事,就不奉陪了!”侯君集指著院子里一百只堆滿銅錢的竹簍,面色陰沉。
想當然的,平白無故的損失了這麼多錢,傻子才能高興的起來。
“侯將軍先不要急著走嘛,這三十萬貫,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人多手雜的,誰知道侯將軍府里的哪個下人會不會拿走一兩貫。”
“侯將軍是大戶人家,不稀罕這點小錢,我趙辰不一樣,起于微末,一絲一毫都舍不得。”
“所以,房遺直,給我一文銅錢一文銅錢的點清數目。”
“一定要確保一文不差。”趙辰轉身與房遺直喊道。
房遺直都懵了。
三十萬貫,一文一文的點清,這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嗎?
不過人雖然懵,但還是走過去,準備動手清點。
侯君集也給趙辰的舉動搞懵了。
只是他可不想管這些,錢給到了,趙辰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誒,侯將軍,您先不要走,這要是我們清點完,發現少了,那可就是大事情了。”
“您要是走了,這事可就說不清楚了。”
“所以留在這里,等房遺直把錢點清再走,如何?”侯君集被趙辰叫住。
聽到趙辰的解釋,侯君集差點沒直接蹦起來。
他要留在這里,等房遺直一枚一枚的點清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