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石氏看著滿屋子的鶯鶯燕燕,老太太臉上笑的慈祥,可心里卻膩味死了。
他們石家最不耐煩的就是打機鋒,一句話能揣摩出十八個意思都不止,鬧不鬧心啊!
老太太鬧心了,就借口進宮謝恩,直接躲到了皇后娘娘那里,如今老太太是將皇后娘娘當成親閨女來看待了,自己家小石頭跟皇帝陛下的事情,她一個當姑祖母的不好說什麼,每次見到皇后娘娘老太太都有些替這個好閨女不值,盡管這是皇后娘娘,她的丈夫乃是皇帝。
老太太跟皇后娘娘大吐苦水,皇后娘娘安慰了老太太,見張石氏還是懨懨的,知道老太太這是動了大怒,也是,張志超眼看著前途無限,立刻就有人巴了上來,當初張石氏祖孫兩個孤單單的回到定軍侯府,怎麼沒一個來看望一番的呢?
要說張石氏這位老太太心胸寬不寬廣,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張石氏的大氣是隨了定軍候石家的,能讓老太太這麼生氣的原因,就是那些人將主意打到了張志超的身上。
“老太君不需如此,日后本宮自會給您那有才的小孫子指婚個名門閨秀。”皇后娘娘可也很看好張志超呢。
要知道皇后娘娘那位過繼過來的兄長,可是有一個嫡出的親生女兒,長的是如花似玉,自幼便是在國丈夫人的身邊教養長大,性子溫和知書識禮,皇后娘娘已經跟家里人透露過口風,這位侄女兒不能嫁入皇家,更不能嫁給權貴,唯有嫁個才子,方能讓國丈府平安富貴。
家里的父親已經是太傅,又是國丈,她自己也是貴為一國之母,若是再有侄女兒嫁入皇家,可就太顯眼了。
一般人家她也不想湊合,自己的侄女兒還是心疼的,更何況,太低調了就是做作,最后選擇了張志超,也有因為張志超的背后站著定軍侯府,以及并肩王。
“若能得皇后殿下的指婚,那老婆子可就放心了!”張石氏終于是笑了,自打進來后,她老人家就繃著個臉,心里煩悶,臉上也笑不出來,不過皇后娘娘如此說,她就能放心了。
“老太君既然來了,不若也去看看并肩王,并肩王如今可是為朝廷立下了大功呢。”皇后娘娘見張石氏這是含蓄的點了頭,準她安排自家孫子的婚事,心里自然也是高興的,又想到并肩王如今立了功,好似還沒回定軍侯府呢,不若讓老太太也去看看他,平日里老太太幾乎都不怎麼去前宮,她也知道老太太這是為了避嫌呢。
“去!”誰知道皇后娘娘不提這茬兒還好,一提張石氏竟然是怒容滿面。
“老太君,您這是怎麼了?”皇后娘娘都愣了。
“皇后殿下恕罪,實在是臣婦那個不成器的侄孫欠打了!”張石氏一跺手里的龍鳳杖:“臭小子也不知道跟石雙全那熊孩子都說了什麼,這幾日鬧騰的府里不得安寧!”
皇后娘娘突然福至心靈:“可是前日之后的事情?”
“是啊!”張石氏點頭。
“好你個并肩王!”皇后娘娘也一股氣往上沖:“本宮的二皇兒這兩日里在武英殿各種折騰,原來是并肩王!”
“啊?”張石氏有點兒懵,雖然知道自家那熊孩子跟二皇子玩兒的好,只是沒料到,連折騰起來都跟約好了似的。
女人爆發起來是很恐怖的,小石頭在朝陽宮里正拿著幾個正和帝“名正言順”賞賜給他的東西玩兒的不亦樂乎,就被聯袂而來的一老一少給揪住了耳朵,足足訓斥了一個時辰!
“要不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金面上,姑奶奶今日就要你好看!你說說你,都多大了?啊?跟孩子說什麼鬼點子啊你!這兩日府里鬧的雞飛狗跳,熊孩子到處作惡,你這個當爹的就這麼當的嗎?”張石氏對著小石頭噴口水。
“我也不知道那孩子真會那麼干啊?我只是猜想,還沒動手呢!”小石頭也委屈的好麼!
那些設想啊什麼的,因為當年他雖然有頭腦,可他沒那麼好的身板子,再加上年歲小,并沒有付之行動,前天只是說的高興了,不知不覺就說了出來,也沒想過這倆破孩子,竟然真的記在心里,還付之行動了!
“不是本宮說你,并肩王,你好歹也是一位位比親王的人,怎能什麼都叫小孩子們知道呢!”皇后娘娘也十分頭疼的看著下首乖乖坐著挨批的小石頭,認錯態度良好,可就是太良好了,讓皇后娘娘都不忍心繼續說他,可是不說又不行,實在是僅僅兩日的功夫,就讓皇后娘娘見識到了前定軍候、現并肩王小時候是多麼的討、人、嫌!
“御馬監的總管都哭到本宮面前了,說二皇子去了御馬監,將閑養的六匹御馬都剪了尾巴!還有御禽司的人也來哭訴,說二皇子拔了所有錦雞的長尾羽;更有……。”皇后娘娘越說頭越疼,以前二皇子就是個熊孩子,自打在并肩王這里取經之后,更是上升到了熊孩子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