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禮王還在暗搓搓的用庶女謀算定軍侯府的時候,在安王還在用女兒妄想誕下皇室血統的子嗣的時候,在很多人家都背地里蓄養私兵的時候,人家榮王爺早已著手開始想辦法交好定遠侯府了,正確的說,人家是想辦法牽扯上了秦正,這只標準的老狐貍,有一個愚蠢無比的好兒子秦不凡。
禮王世子光知道玩女人,可人家榮王世子卻在十二歲就開始幫自己的父王出謀劃策了。
秦家別看門檻低,可秦家也的確夠特殊。
這特殊在于秦正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三進兩榜的進士及第,又是寒門學子,能做到都察院院正一職已經可以看得出秦正的能力了。
秦家二女兒是德貴妃,后宮之中,除卻皇后之外其余的人生的都是女兒,而除卻皇后之外便是德貴妃最為尊貴。
偏偏這樣的秦家有一個將門的當家夫人,秦林氏雖然是定遠侯府二房所出的嫡次女,可那也是將門之后不是?更何況定遠侯府比起低調的定軍侯府,可要張揚活躍的多了。
更何況他們家不似定軍侯府那樣嚴禁更不如定遠侯府那麼滑不留手,好抓的很,一抓一個準!
這秦家乍一看不怎麼樣,可卻是文武和后宮都牽連上的地方,更有秦家大女婿外放為官,與安王府還有關系,若不是安王府倒臺的太快了,榮王世子早已安排好了后續,一旦事情發生,便是安王府頂罪,黑鍋早已扣到了安王府的身上,可是得到的東西卻歸到了自己的囊中。
從秦不凡進巡城兵馬司開始,就有人不斷的靠近他,滲透的巡城兵馬司也僅限于外圍,可外圍也足夠了,他們要的不多,只要能在關鍵時刻得用就成。
最開始底下人沒把握住分寸,讓秦不凡驚了一下,可是榮王世子親自坐鎮,調派人手開始將秦不凡捏在了手里,從花街第一家青樓開始一直到最后一家,秦不凡徹底的陷進了脂粉陣里,銀錢如流水一樣的花了出去,真正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很快秦不凡就被拖下了水,從最初的簡單的刀劍說是給家里走鏢的親戚買點兒好的軍用的武器防身,到后來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的來者不拒,最后是什麼都要了,鎧甲武器,云梯擂車這種攻城都有小型號的被賣了出去,巡城兵馬司畢竟不是正兒八經打仗的大營,這些東西其實也不多,多數都用不上,最多就是個份例而已,可是再用不上這些東西也都外流不得。
秦不凡越陷越深,最后突然的發難不僅讓他措手不及,連榮王世子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太亂了。
京城大亂的那晚幾乎嚇死了榮王一家子,隨后又從西北傳來消息,他們千方百計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弄到的這批軍械,他媽的在半路上被一伙兒悍匪給搶走了!
榮王當時就蒙了,榮王世子一口血就吐了出來,人都被氣昏過去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都是好的,他們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是一把金子做的大米粒兒。
這還不算完,正和帝的窮追猛打和定軍候匪夷所思的追蹤方式一下子就搬倒了四家王府,十家王府同氣連枝,不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吧可也是傷筋動骨了,榮王根本就無法騰出手來收拾善后,可又不能不收拾,榮王世子最后拖著病體安排人手,暗地里借用了定遠侯府和秦府的名義,文臣武將雙管齊下,務必要拿下那群悍匪,將東西拿回來。
他們沒敢說是軍械,只說是送的厚禮,里面很多東西很值錢,但是不宜見人,故而私下里又以定軍侯府二房老爺的名義,去找人說和了一番,讓他們盡量快著些。
二房老爺就是石景巖,誰讓他倒霉,娶的是林家的女兒呢,林如煙這個關系不用白不用啊!
京城豪門大家的恩怨情仇都是在他們這種圈子里流傳,外面的人知道的少,尤其是西北那窩窩溝的地方,那地方窮的連兔子都不拉屎好麼,能得到這麼多京中高門府邸帶一句話,那都是無上榮耀了。
西北那地方,正好也是隴西將軍府的所在地,雖然隴西與西北不是一個方向,可這兩個地方是挨著的,又以石家二房的名義給隴西將軍府送去了厚禮,直接送給了將軍夫人,要她務必要讓將軍出面幫忙一下。
石靜梅那個女人,跟她娘一個樣兒,這會兒經過了一段日子之后她又抖了起來,誰讓定軍侯府不倒她就安枕無憂呢。
收了禮物后也不分辨一下真假,愣是拿了隴西將軍的名帖投給了西北將軍,非要讓他們看在同袍的份上幫一把。
一開始大家都沒當回事兒,不論是誰,這兵跟匪都是要打一場,順手幫個忙也沒什麼。
結果這一打起來才知道,對方還真是難啃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