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啊……。”
石磊發現了一個秘密,今天開始這幫人不再叫他“小侯爺”了,而是正兒八經的稱呼“侯爺”,這是怎麼回事兒?
而且這些人太亢奮了吧?
一個一個的眼睛都冒光了。
“大家,不用這樣吧?”這樣太熱情了,鬧的石磊都有些無法適應了,穿著朝服被家里人用眼神欻欻著什麼的,真的很為難啊!
他能理解大家對定遠侯府的怨念,但是能不能不要這麼實質化,這麼外露表象的啊?
不知道的還不以為定軍侯府跟定遠侯府得死磕到底,絕對不留一絲縫隙的下死手啊!
再怎麼說,兩家人也都是高門大戶,侯爵府邸,不至于這樣吧?鬧的下人們都跟著掐了起來……。
“侯爺,此言差矣。”石大總管很是嚴肅的看著正裝的石磊:“定軍侯府三代才又出了您這一位要有兵權和領軍的定軍候,大家伙兒……這是高興的!是高興!”
很多老人兒都為了這句話,眼淚吧叉的看著石磊,盡管這位現任的定軍候什麼都不夠格兒,可是卻拿到了兵權,有了領軍的機會,這才是最主要的。
石磊沉默了。
他才知道原來他們是為了這個高興的,興奮的一大早叫他起床的人都不是以往的陳刀他們了,而是老馬叔那樣的“三朝元老”類的人物兒,據說都是祖父當年退役下來的親兵們。
其實細想一下,石磊自己也很感慨,當年祖父倒是上了戰場,可卻是在后方監督糧草,哪怕是到前線去鼓舞士氣,也是有人陪在身邊的,說是陪同其實等同于監視,人家打了勝仗在前面追敵,祖父卻要在后面幫忙打掃戰場和救治傷員,一點兒立功的機會都不給,可謂是嚴防死守的典范。
除了親兵們之外,一個兵丁都沒有分配給祖父,父親說起這些的時候,是無奈的。
可是石磊知道今日早朝之后,他就有機會拿到兵權了,盡管是剿匪而不是御敵于外,可兵權就是兵權,一大家子人都對這東西念念不忘,連石叔這樣的老人兒都激動的有些失態了。
“大家都回去吧,今日早朝,可是咱們侯爺的大日子,都回去都回去,侯爺,咱們走吧。”大家都很沉默,也很激動,氣氛不是很協調,亂七八糟的很,到底是老馬叔,雖然是個馬夫但是他的話許多人都聽,只因為定軍侯府的下人們,其實看重的還是能力,老馬叔的能力如何,看那天晚上四個人迎戰那群打手的時候,老馬叔一腳一個踢斷了好幾個人的肋巴骨就知道了,反正打那以后,石磊對老馬叔更親近了,以往走夜路還有些滲得慌,現在半夜都敢去墳圈子里逛游了。
老馬叔這麼一說,大家才回過神來,這麼耽擱不是個事兒,石大總管也覺得丟臉了,用袖子抹了把臉:“是,是,說的對,大家都別說了,侯爺,您去吧!”
石磊:“……!”
為毛他聽著這句話這麼不順耳呢?
定軍候因為是一品侯爵還是世襲的爵位,所以上朝的時候可以用簡易的儀仗,不可取消儀仗是因為這是制度,若是全副儀仗那太累了,石磊用的也不多,所以一般情況下,他都是用的簡易儀仗形式。
每次上早朝對石磊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他這人胸無大志,就喜歡那種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至于數錢數到手抽筋,倒是沒那麼市儈,只要能吃飽穿暖,他就得過且過了。
不過在別人眼里,每一次定軍候上朝,都會發生一件大事,這一代的定軍候尤甚。
頭一次上朝就改了科舉,以至于沿襲千年的規矩蕩然無存;第二次上朝就出了千古不遇的白榜,順便倒了四家王府好多家公爵府邸等人家;第三次上朝,就是這次的鬧事,這回的事情更是大了,連兵權都要握在手里了。
哪怕是不知武事的文官們都知道,這兵權可不是誰都能說握在手里就能握在手里的,定軍候有多特殊不用人說大家心里明鏡一樣,可人家就有這個本事,這麼三鬧下來,人家就要收回兵權了!
遠遠的看著定軍侯的儀仗過來,定遠侯的老眼睛里冒出了一股精光,他身側站著的林大老爺定遠將軍,也是不善的眼神,昨晚連夜派出了四個人,分別找了四個有名的御史言官,這四個人是他們定遠侯府花費大力氣培養起來的暗手,本來希望他們能有所作為,結果科舉的時候不是榜眼就是探花的人,皇上最開始就直接丟去了翰林院,三年之后出來連外放都沒有,直接丟進了御史臺做了御史言官。
一做就是多少年,怎麼運作也無法讓他們升官或者外調,就那麼不死不活的困在御史臺了。
不過這次也算是歪打正著,正是用上御史臺的時候,這四個人從讀書到科舉到當官都是他們定遠侯府一手安排的,這回可是用他們出來為定遠侯府效力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