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細細的想來也不難理解正和帝為何會如此,畢竟誰都知道小定軍候私自調兵遣將,還真的進了京城里,這種光憑借“定軍候”的名字就能指揮兵馬的樣子,哪個當皇帝的不會防備啊?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臣可以以性命擔保,那些官員們的確是死于非命啊!”胡閣老一副老淚縱橫的樣子跪地磕頭。
有人帶頭就有人隨附,很多人都目睹了下朝之后貢院之前的那場驚魂一幕,一個個都成了為民請命的好人似的,雖然請的是官員們的命,但是一想到今日被殺的是別人,萬一哪一日被殺的換成了自己可怎麼辦?兔死狐悲是他們如今的寫照啊!
跪了不下四五十人,從閣臣到四五品的末尾品級都有包括,這些人都是今天去過貢院的人。
石磊看他們跪地請命的人越多他就笑的越歡實,李老相爺看了看女婿再看了看龍椅上那位皇帝,眼睛一閉胡子一抖一抖的,充分體現了什麼叫“眼不見心不煩”。
武將們本來想要發言的,但是看到小定軍候那樣篤定的樣子,猶豫了些,不像是需要支援的人啊?
“好!既然你們都以性命擔保了,那我也不客氣了!”石磊見沒人再附和了,也該輪到自己發飆了,一彎膝蓋也跪了下來,從袖子里掏出一本奏章,這本奏折還是他自己寫的呢,內容就不說了,說出來丟人死,但是大致的意思還是能讓人看明白的,不過就是沒人家正兒八經的撰寫的那麼文章錦繡:“皇上,臣參奏貢院在會試期間遭人沖擊,彈劾帶頭指揮下仆沖擊官員五十三人,其下仆已經全部斃命,五十三人中有六人得以逃過,四十七人重傷,請皇上治其結黨營私、沖擊貢院、科舉作弊和妄圖操控會試之罪!”
“不是說,死的是官員嗎?怎麼成了下仆?”正和帝這是明知故問,還一臉認真的樣子。
“回皇上,死的的確都是下仆,家丁,長隨,小廝。”石磊的大坑里跳進了許多人,他要開始埋了:“官員們雖然做的不合時宜,但是自有律法來處置他們,所以當時只是讓他們暫時沒有行動的能力而已,并未損傷他們的性命,都是一些皮外傷,連后遺癥都不會留下!”
“他們明明已經死了!”有人不信邪的叫出聲兒,他們明明看到那些官員倒在血泊里,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不是死了是什麼?
“求皇上為那些枉死的官員們做主!”胡閣老有些不妙的感覺,所以立刻高呼,要求正和帝處置定軍侯。
“那些人明明沒有死,你們竟然說他們死了?真有意思!”石磊現在可不怕他們:“皇上,臣要求派內廷侍衛到那些官員家里或者直接去太醫院,一看便知他們是死是活!”
“來人!去看看!”正和帝就等著石磊這麼說呢,連喯兒都沒打,直接讓齊恒跟龍嘉一起去驗證。
石磊看去的是齊恒跟龍嘉,那就更放心了,然后轉過頭來又開始找他們掐架:“而且你們為什麼沖擊貢院?想要皇上給他們做主就先說一下為何沖擊貢院?你們到底想要干什麼?”
“我等看到兵丁圍堵貢院,自然不能任由他們胡來!”這里自然有那激憤的人跟石磊對著干。
“哦?那你就帶著你的人去解救貢院里的考生了唄?”石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那個大人:“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情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去找人或者直接自己上奏折找皇上告狀才對,你們這些個文官真英勇,竟然自己赤膊上陣……嘖嘖嘖!”
“他們只是一時氣憤,意氣用事。”禮王爺深吸一口氣,試著找個能開脫出來的借口。
“禮王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意氣用事到被人揍成豬頭身上扎成血葫蘆樣兒?還死了自己的親隨小廝們?換了你你信麼?反正我是不信!”小定軍候的嘴巴子厲害,這話說的這問題問的,誰都不敢吭聲兒了。
“那你也不能讓人殺人傷人啊?”榮王爺也開了口,語氣不是很好,可以說,有些憤恨。
“榮王爺的意思,我讓來保護貢院的兵丁們就應該穿著個褲衩子啥也不穿啥也不帶光手赤腳的讓他們打不還手?您腦子有病得治療,千萬別停了藥,要是實在府上拮據,定軍侯府還有些藥材和余錢,可以給府上送去些。”小定軍侯的話太毒,毒的武將那邊很多人都抱著肚子笑的都打跌了啊!
“你怎可當朝侮辱人?”寧王爺也陰沉著臉看著石磊,這小定軍候一張嘴真是夠了,金鑾殿上這麼多人,誰也不敢跟他對上。
“誰說我侮辱人了?”石磊特別的理直氣壯:“難道我說錯了?還是你們真的出門沒吃藥就來了?”突然仿佛是恍然大悟似的:“也對,不知道哪個突然犯了抽風病,去敲了金鐘,你們可能著急出門,連藥都沒來得及喝。”
“你……你……氣死我了……噗!”陳閣老終于說出了幾個字兒之后,在看到小定軍候得意洋洋洋洋得意的模樣兒的時候,被氣吐了血,一噴幾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