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說是守著妻孝兼讀書備考,其實這不過是借口,石磊實在是懶得跟石老太太他們折騰,再有一個,五位叔叔如今也不是白身的人了,來給石老太太請按問好的頻繁,隱隱有得意的感覺,也是想讓石磊看看,沒有定軍侯府的名頭,他們還是能當上官!
他懶得見,這個借口剛剛好,見了他們還煩心呢。
想著過幾日就要入冬了,到了臘月梅花就要開了,臘梅紅色,映著白雪,煞是好看。
又想到去年還跟老婆說說笑笑呢,如今就陰陽兩隔了,又開始生氣石老太太他們的琢磨。
要沒他們磋磨自己怎麼會死了老婆,還要考該死的科舉呢?
越想越氣,就想著得想個轍兒,不能讓他們消停嘍!
不得不說,因著看了好幾個月的書本,讓石磊遷怒到了石老太太他們,其實也不算是遷怒,本就是他們惹出來的麻煩,倒是讓石磊非要讀書科舉去,不然這恩蔭的監生名額,就要被他們奪去了。
正在這個時候,馮嬤嬤卻是拿了早膳過來:“小侯爺,早膳來了,趁熱吃了吧。”
“哦。”馮嬤嬤乃是石磊的奶娘,再也沒有比她老人家跟石磊親的了,她的話,石磊都是聽的。
剛吃了熱熱乎乎的早膳,石磊蔫蔫嗒嗒的往書房蹭呢,外面就來了石大總管找到他:“小侯爺!”
“怎麼了?”石磊唬了一跳,一大早上的,發生了什麼事兒啊?值得這樣大呼小叫。
“咱家老姑奶奶來信了!”石大總管臉色蒼白的道:“老姑爺去了,他們家又沒有個承嗣的兒子,嫡孫如今才六歲,老姑爺去了不到三天,族里都蠢蠢欲動,老姑奶奶派人來家里報信呢!”
“什麼?!”石磊抬腳就走:“快帶我去見見來人!”
115 老姑奶奶
石大總管嘴里的老姑奶奶,還真是石磊的姑奶奶,與老老侯爺是親姐弟,論起來,就連石老太太也得叫一聲“大姐”的人。
當年是出嫁到了邊關,戍邊將軍府,后來老姑爺退了下來,先皇感念其一生戎馬,難得全須全尾的退休,就恩典的封了景陽伯,遷居景陽府,讓老頭兒在家跟老太太倆含飴弄孫,結果轉過年來,邊關戰事就起了一次小摩擦,偏偏兩個兒子都在此役中戰死沙場,最后老伯爺又親自上陣,給兒子們報了仇,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幸好還有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孫子,二老這才可以聊以慰藉,只是大兒媳婦沒過多久,也跟著大兒子去了,倒是讓二老更是不放心小孫子了。
這五六年已過去,老伯爺到底是年輕的時候受傷多了,又經歷了喪子之痛,沒能熬得住,還是去了。
只是老伯爺這麼一去不要緊,老姑奶奶一個老夫人帶著個年幼的孫子,那些族人豈能放過這塊肥肉。
家里情況跟定軍侯府差不多,不過比定軍侯府好在人家那是嫡嫡親的親孫子。
跟他們爭的只是族人而非血親。
不過就是這樣,老太太也扛不住了,不得不向娘家侄孫子求助,雖然兩地相隔不遠,但是這寒冬臘月的,交通也不方便,不然老太太也不至于非要給家里人傳信。
石磊飛奔到外書房的時候,那里已經有一位中年漢子在等著他了,見到他來,立刻跪地磕頭:“奴才王六,見過小侯爺!”
這王六乃是老姑奶奶的陪嫁嬤嬤家的孫子,對老姑奶奶來說,也只有這些陪嫁過來的家生子,才能讓她老人家信任了。
“快起來!”石磊也不顧身份之別,親手扶起王六,焦急的問他:“姑奶奶家怎麼了?老姑爺爺可是真的去了嗎?”
“是!老太爺十月二十去的,小的緊趕慢趕,在月末上的路。”王六又跪了下去:“小的除了來奔喪之外,還有就是老夫人,咱們侯府出去的老姑奶奶,如今那些個族人非要過繼一個兒子來給老姑奶奶,說是怕小少爺年幼,不好掌管家務。”
這分明就是謀奪家產的節奏啊!
萬一老太太去了,剩下一個幼童,還不被人欺負死!
“來人,帶王六下去休息休息,你放心,本侯爺絕不會讓姑奶奶吃虧!”石磊本想立刻就動身前去奔喪,不過后來被石大總管給拉了一下,這才改了口。
待王六下去后,石磊這才問石大總管:“您老剛才有什麼要說的?現在說吧。”
“小侯爺,首先說說景陽府,那地方雖然不是邊塞可也不是什麼富裕地方,老姑奶奶在那邊反正也沒有什麼牽絆了,不如接回來吧,在您跟前兒,您盡孝不說,還能幫忙照看一下表孫少爺,且接回來在咱們家住著,正好老姑奶奶也可以幫您打點一下中饋。”比起石磊幾乎沒有出過京城地界,石大總管可是走遍半個天下的主兒,自然知道外面再好,也沒好過京城的理兒,只有京城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地,才是真正的繁花似錦。
116 派人奔喪
石磊比石大總管想的還遠一些,如今快到年關了,讓他出去走親訪友是不可能了,如今他可是守著妻孝呢,況且,這還來了一個大功需要服,雙孝在身,還真不宜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