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自己與鄭飛非親非故,其為何要找自己?
“走吧!”
雖然心中疑惑,但裴宣并不是一個怕事之人,隨即沖著黑娃一點頭,想去看看鄭飛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裴吏員!”
鄭飛等在茶鋪二樓的一個包間里,見到裴宣后起身相迎,拱手致意后做出了“請坐”的手勢。
“鄭老板,不知找本吏員來所為何事?”
裴宣沒有落座的意思,立在門口處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鄭飛,心中暗自感到驚訝。
他是第一次見到鄭飛真人,沒想到其不僅長得五大三粗,一副糙漢的模樣,而且看上去年紀也不大,沒想到竟能憑借一己之力把京兆府布商商會攪得天翻地覆。
“是這樣的,我這次來是為了朋友的事……”
鄭飛知道裴宣對自己有戒心,于是收回伸出去的手,把庫佐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在下聽聞裴胥吏鐵面無私,秉公執法,故而希望能過問一下這起案子,還那胡人一個公道。”
說完后,鄭飛鄭重其事地向裴宣一拱手。
“有這種事?”
裴宣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畢竟府衙的刑房里還有別的胥吏,所以他不可能經手每件案子,根本不知道庫佐的事情。
“可……這案子不是本吏員辦理的……”
隨后,他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雖然裴宣秉公執法,但這并不代表著他就不懂得一些人情世故。
京兆府刑房的幾名胥吏互不統屬,既然庫佐的案子在別的胥吏手里,那麼他要想插手的話就比較麻煩。
“只要裴吏員能夠把案子拖上幾天,剩下的我們來想辦法。”
鄭飛早有準備,他也沒指望著裴宣強行介入庫佐的案子,故而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先把庫佐保下來再說。
“好!”
裴宣聞言微微頷首,這件事情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至于接下來如何,就要看鄭飛的能耐了。
“多謝。”
鄭飛松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沖著裴宣一拱手。
裴宣能夠幫忙已經非常了不起,擱給別人根本就不會理這起案子,擺明了就是手伸得太長,撈過了界。
“告辭!”
裴宣沒有跟鄭飛套近乎的意思,隨即也沖著鄭飛一拱手,推門離去。
“大官人,裴吏員會幫忙嗎?”
黑娃本來給裴宣端來了香茗,見其竟然就這麼走了,不由得感到有些擔心。
“放心,他是‘鐵面孔目’,既然答應了的事情肯定會做到的!”
鄭飛微微一笑,對裴宣很有信心。
接下來,就是要拿到那個張公子私通姨娘的把柄,這樣一來其就不得不去撤了這個案子,否則就等著被其老爹給打死吧。
按理說,倘若張公子老實點兒,能管住他的下半身,這幾天的時間要想解決這事兒還真的夠嗆。
可就在兩天后,這小子又約了他老爹新娶的小姨娘去外面瀟灑快活,結果被莫爾翰當眾帶人抓奸。
因此,張公子萬般無奈,只能灰溜溜地跑去府衙活動,使得庫佐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庫佐此時在牢里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倘若不是裴宣暗中出手的話,即便他不被判刑,那麼搞不好也沒了小命。
莫爾翰對鄭飛非常感激,想要退回收了的一千兩銀子的訂錢,免費給鄭飛帶來白疊的種子和農人。
鄭飛自然不會同意了,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不能攪混了。
況且,他們需要穿過西域那邊的戰區,危險得很,有些錢財傍身總是好事。
所以莫爾翰最終還是收下了那些錢,也正因為這事兒,他與鄭飛之間的友誼拉開了帷幕。
第90章 期糧構想
郊外。
“張兄,你知道未來什麼最重要嗎?”
鄭飛立在一個小山包上,望著面前荒蕪的野草地沉聲問向身旁的張開泰。
“當然是錢了!”
張開泰今天一早被鄭飛拉著來了這里,裹了一下身上披著的裘毛大氅,想也不想地回道。
“不,是糧食!”
鄭飛搖搖頭,神色凝重地回道。
“糧食?”
張開泰雙手插在袖子里,顯得有些難以理解,畢竟他吃喝不愁,根本沒想過糧食的事兒。
“這些年的世道不太平,西夏、遼國與我大宋刀戈不斷,再加上渤海女真的崛起,未來境況堪憂,咱們要早做準備!”
鄭飛微微頷首,憂心忡忡地給張開泰分析著現在的局勢。
雖然女真還未建國,但在完顏阿骨打的帶領下已經越來越強勢,終有一天會起兵攻遼,進而南侵大宋。
鄭飛并不記得完顏阿骨打何時建立的金國,但他很清楚金國會做什麼,自然要未雨綢繆。
“咱們是生意人,戰場上的事情自然有朝廷去管,勿須憂心。”
張開泰笑了起來,認為鄭飛是在杞人憂天,大宋北部邊疆防線牢不可破,根本不用擔心對方打過來。
至于渤海的女真,他倒是聽聞過,不過就是一群茹毛飲血的山野村夫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況且大宋與渤海那邊還隔著遼國,即便女真人要鬧事,那麼自然也有遼國去鎮壓。
“張兄,我想在這里收購田地建立農莊,還望張兄能夠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