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義不動聲色地解釋道,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色。
不得不說,鄭飛搞出來的這些東西實在是神來之筆,完美地解決了數算中的很多問題。
“未知數?運算符號?”
沈子杰一臉的茫然,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果然是這個結果!”
等鄭飛演算完畢,現場的那些算學學子們看見最后的結果后紛紛齊聲喊道。
雖然他們與張明義一樣,現在還無法理解這里面的含義,但能夠理解解題的思路,以及認識了阿拉伯數字,故而一眼就看出答案。
“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啊,以前沒見過!”
“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這一手字寫得倒真是漂亮,沒有十年寒窗苦讀肯定練不出來!”
既然連算學的學子都看不懂鄭飛的解題過程,那麼州學的其他學子更是一臉懵逼,倒是對鄭飛的字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怎麼會這樣?”
沈子杰此時意識到,鄭飛現在所展現出來的算學知識,已經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疇,心中頓時遭受重擊,喃喃自語著,根本就沒辦法相信。
“我不信你真的有那麼厲害!”
隨后,沈子杰一咬牙,沖著鄭飛ʝƨɢ喊道,“你敢用你這種方法再做我所出的題嗎?”
“有何不敢?”
鄭飛沒想到沈子杰到了現在還在固執己見,于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既然沈子杰找抽,那麼他就繼續抽他的臉,讓他明白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
第36章 莫非你姓李?
第三十六章莫非你姓李
事實正如鄭飛所料想的那樣,由于兩人在算學上有著無法逾越的時代代溝,沈子杰在他面前的任何賣弄無疑都是關公門前耍大刀。
為了對付鄭飛,沈子杰絞盡腦汁地接連出了六道不同類型的算學難題,一道比一道刁鉆,一道比一道復雜,令張明義和楊玄德都感到頭疼。
但,令沈子杰感到絕望的是,鄭飛竟然稍加思索就相繼解出了那六道題的答案,輕松化解了他的犀利攻勢。
這使得沈子杰意識到鄭飛的算學實力遠在他之上,臉色越來越難看,額頭上逐漸滲滿了汗珠。
因此,當鄭飛有條不紊地解出第六道題后,沈子杰的心理防線轟然倒塌。
“兄臺大才,在下輸了,心悅誠服!”
他先是一聲苦笑,然后走上前鄭重其事地沖著鄭飛一拱手,結束了這場令他備受煎熬的鬧劇。
“沈子杰敗了!”
雖然大家早有心理準備,但目睹恃才傲物的沈子杰真的向鄭飛低頭后,眾人還是倍感震驚。
“切磋而已,莫放在心上。”
鄭飛笑著扶起了沈子杰。
雖然這小子有些孤傲,但愿賭服輸,也算是一條漢子,值得深交。
“這不會是你們算學的人玩得一出苦肉計吧!”
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你們算學一直都籍籍無名,這次故意編排這麼一出,無非是想揚名立萬,以期在朝廷遴選時被選中。”
說話的人是劉永昌,一臉不屑地望著沈子杰和張明義等算學學子高聲說道。
“荒謬,我們算學的人頂天立地,才不屑像某些鼠輩一樣,靠裙帶進州學,卑鄙齷齪!”
沈子杰聞言頓時就冷笑一聲,神色鄙夷地望向劉永昌。
“你血口噴人,本公子是堂堂正正考入的州學!”
劉永昌臉色隨之一變,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樣,氣急敗壞地指著沈子杰辯解道。
“這小子草包一個,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樂,憑他也能考進州學?”
“我聽說他家里為了捧個生員出來充門面,當年花了大價錢疏通關系!”
“州學近年來已經被銅臭氣沾染,人心不古,斯文掃地!”
雖然他極力爭辯,但現場卻響起了刺耳的嘲諷聲,里面夾雜著無奈的嘆息。
劉永昌花錢買進州學的事情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不僅他,國字臉年輕人和小胖子都是采用這種方式混進的州學。
北宋末期官場腐敗,權錢交易泛濫。
在這種大環境下官學自然也未能幸免,暗地里干起了買賣學位的勾當。
這事兒上不了臺面,劉永昌自然極力否認,結果自取其辱,淪為眾人嘲笑的對象。
別看劉永昌有錢,但州學學子地位的高低并不看是否有錢,而依照各自的出身。
經義科和詩賦科的學子自恃科舉正統,地位最高,算學、武學和律學等學子次之。
至于劉永昌這樣花錢買進來的學子,處于州學鄙視鏈的最底層,此時自然墻倒眾人推。
“既然你說是考進來的,那麼想必學識淵博,我這里有一道常識題,你應該知曉答案。”
見沈子杰神色尷尬地立在那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鄭飛眼珠一轉,沖著他高聲問道。
“本公子沒……”
劉永昌知道鄭飛的算學很邪門,以為其要考他算學,故而下意識地就要拒絕。
“來人,把東西拿出來。”
沒等他把話說完,鄭飛已經高聲打斷了他,沖著一旁的黑娃說道。
黑娃聞言立刻從身上的背著的袋子里取出一大一小兩個黑鐵球,正是鄭飛先前讓鐵匠打造的那兩個,一個五斤,一個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