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笑著扶起了陳達,一臉豪爽地回道。
“鄭兄,俺被歹人所騙,差一點兒就誤傷了好人。”
他越是客氣,陳達就越不好意思,雙目兇光一閃后恨恨地說道,“俺這就去要了那廝的狗命,給鄭兄賠罪。”
原來,陳達之所以出現在這里,是因為渭州城有人出錢買鄭飛的性命。
根據中間人提供的消息,鄭飛是一個欺男霸女的惡棍,無惡不作。
所以陳達就帶人進了渭州城,準備先殺了鄭飛,然后再搶一批財物,偽造成賊寇打劫。
如今真相大白,他自然要找中間人算賬,然后擺明了就是其故意陷害鄭飛。
“陳兄弟且慢!”
沒等怒氣沖沖的陳達起身,鄭飛已經開口攔下了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已經猜到誰是幕后指使。”
倘若他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劉家人操控了這一切,否則他在渭州城沒有這種不惜勾結山匪來害他性命的仇家。
“鄭兄,你想如何做?”
得知下黑手的人是鄭屠的前岳丈家,陳達知道這事兒有些棘手,于是等著鄭飛拿主意。
“既然他們不仁,那麼就別怪我不義了。”
鄭飛冷笑一聲,決定鏟除劉家這個最大的隱患。
說著,他湊到陳達耳旁低語了一番。
陳達的眼前隨之就是一亮,然后不停地點著頭,暗中佩服鄭飛的心機。
商量完后,陳達就起身告辭,畢竟他是賊,不適合長時間留在這里。
“這個拿上。”
鄭飛把腰上系著的一塊玉佩扔給了陳達,然后一拱手,“陳兄弟,拜托了。”
說完他伸出左手手臂,向陳達點頭示意。
“鄭兄,忍一下。”
陳達把玉佩塞進腰間放好,然后沉喝一聲,抬起手里的長槍刺了過去,一槍扎在了鄭飛的左手手臂上,頓時鮮血直流。
“后會有期!”
隨后,他沖著鄭飛一拱手,大步離開。
“走了!”
出了大廳,陳達沖著院里的大漢們一揮手,帶著從院子里搜刮來的財物揚長而去。
“大官人!”
黑娃連忙沖進大廳,見陳菲手臂上鮮血直流,頓時吃了一驚。
“這個天殺的直娘賊,大官人都饒了他一命,他還要傷了大官人。”
緊跟著,他拎著手里的殺豬刀,怒氣沖沖地向鄭飛說道,“大官人,我這就追他,只要在街上喊上一嗓子,他們保準逃不掉。”
“回來。”
見黑娃紅著眼睛就要追出去,鄭飛連忙喊住了他,沉聲喝道,“慢著,爺跟他已經談好條件了。”
“談好條件?”
黑娃頓時怔住了,一臉錯愕地望著鄭飛。
“他是受雇來殺爺的,爺買通了他,進而逃過一劫。”
鄭飛微微頷首,然后沉聲交待道,“你等下把爺被歹人打傷的事情宣揚出去,就說爺打跑了歹人,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大官人放心,小的知道如何做!”
黑娃雖然不知道鄭飛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既然鄭飛已經有了安排,那麼他還是忠實地執行,沖著鄭飛一躬身后快步前去交待守在院里的那兩名伙計。
而后,一名伙計火急火燎地去縣衙報官,另外一個則去請郎中。
“是你們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聽見兩名伙計飛奔離去的腳步聲后,鄭飛雙目閃過一道寒芒ʝƨɢ。
他的網已經撒了出去,屆時就要劉家人的造化了。
第29章 蘇麗娘的心思
“聽說沒,鄭屠家里遭了歹人,被搶走了不少財物,連他都差點兒喪命!”
“好像是外地流竄的賊寇,幸好鄭屠身手不錯把他們給打跑了。”
“鄭屠的手臂中了一槍,據周郎中身邊的學徒講,傷口血肉模糊,傷得厲害!”
在黑娃等人的推波助瀾下,鄭家遭遇歹徒打劫的事情旋風般傳遍了渭州城,成為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縣衙的捕快第一時間趕到,救出了被陳達綁起來關在柴房的鄭家下人,每個人都顯得驚魂未定,一副心有余悸的恐慌。
縣太爺張豪意聞知后大怒,立刻下令全城戒嚴,派人在城里挨家挨戶地搜查可疑人員。
可惜,陳達早就逃出了渭州城,馬不停蹄地返回少華山。
“別的東西倒不打緊,有一塊百花樓蘇姑娘送給我的玉佩,還望衙門抓住歹人后能找回來。”
錄完口供后,鄭飛鄭重其事地向負責辦案的楊捕頭說道。
“放心,只要搜獲實物,一定物歸原主。”
楊捕頭微微頷首,他自然知道“蘇姑娘”就是蘇麗娘,想必玉佩價值連城。
“頭兒,城里比鄭屠富有的人家多了,那些歹人為何單單打劫鄭屠?”
離開鄭宅后,一名年輕捕快不由得好奇地問向楊捕頭,總覺得這事兒滿是怪異。
按道理,鄭飛只是從劉家分得了一些資產而已,家境并不豐厚。
所以,那些歹人完全犯不著去招惹有著“鎮關西”諢號的鄭飛,這樣做完全劃不來嘛!
“你傻呀,肯定是有人尋仇,妄圖作成劫案進行掩飾。”
聽聞此言,一名年長捕快低聲告誡道,“這事兒可不簡單,你別亂說話。”
“你是說……劉家?”
年輕捕快立刻會過意來,眼前頓時就是一亮。
“不管是不是劉家,劉家這回都要出點兒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