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賢弟。”
鄭飛見狀起身,沖著史進和李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領著眾人迎了上去。
別看對方人多勢眾,但老話說得好,狹路相逢勇者勝,真打起來的話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況且,鄭飛還有史進和李忠作為殺手锏,自然底氣十足。
“鄭屠,你這廝還不過來跪下受死!”
劉家領頭的是劉二郎,瞪著走近的鄭飛喝道。
“縣丞大人已經當堂查清,你大兄之死與我無關,為何要遷怒于我?”
鄭飛自然不肯受劉二郎的擺布了,冷冷地望著劉二郎回道。
“還不是你這個天殺的喪門星強納外室,這才有了今日的禍端!”
劉二郎咬牙切齒地瞪著鄭飛,心中萬分懊惱。
昨日,劉家原本以為讓衙門治鄭飛的罪十拿九穩,然后買通牢房獄卒逼供,拿回高利貸的賬本。
豈料鄭飛在公堂之上口若懸河地一番理論后,不僅成功從案子里脫身,而且令劉家坐實了欺壓良善的惡名,成為渭州城的笑話。
因此,劉二郎心中憋了一口悶氣,這次一定要從鄭飛身上把場子找回來,所以才招來了如此多的潑皮無賴助陣。
“這話說得可就違心了,倘若不是劉氏那個蠻婦嫉妒金氏,進而將其趕去潘家酒樓賣唱,豈能遇上魯提轄,進而招來如此橫禍?”
論嘴皮子,鄭飛還真沒怕過誰,他是沒理也能攪三分的主兒,見劉二郎往自己身上潑臟水,冷笑一聲后,反手就把屎盆子給扣了回去。
“一……一派胡言!”
劉二郎的臉上有些發綠,這事兒可是昨天公堂上李縣丞當眾查明的,無法否認,惱羞成怒之下指著鄭飛罵道,“俺大妹之所以這樣,還不是被你這個天殺的破落戶給逼的!”
“我逼那蠻婦?”
鄭飛對此嗤之以鼻,裝作神色悲憤的樣子高聲反駁道,“倘若我真有那個本事,這兩年豈會被你們劉家脅迫干了那麼多的惡事?”
說著,他還擠出了幾滴眼淚,擺出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大官人這兩年受得委屈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否則也不會把金小娘子藏到外面!”
李大成聞言,立刻舉起手里的棍棒高聲附和道。
“劉大娘子刁蠻跋扈,人盡皆知!”
“鄭大官人忍辱負重,吾輩楷模!”
“劉家人都不是什麼好鳥,欺男霸女,可惡之至!”
有了他帶頭,身后的那些伙計和閑漢們跟著嚷嚷了起來,一時間士氣大盛。
“你……你……”
劉二郎想要辯解,但話到了嘴邊又被噎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說到底,鄭屠是被劉家推出去當槍使的。
雖然其本身也作惡但總歸是受到了劉家的指使,這事兒大家有目共睹,劉家想賴也賴不掉。
“切,跟老子斗嘴,你還太嫩了!”
鄭飛裝模作樣地擦掉了眼角的淚珠,不無得意地偷偷望向臉色發青的劉二郎。
李大成等人越罵越起勁,要知道罵街可是那些閑漢潑皮的必修課,花樣繁多,一口氣噴幾個小時都能不帶重樣的。
劉二郎畢竟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人,雖然其比不上那些官宦權貴,但自小在私塾里也是飽讀詩書,哪兒經歷過這種陣仗,一時間竟忘記讓身后的地痞無賴們反擊ʝƨɢ。
“張教頭,給我打斷這個吃里扒外的賊鳥人的狗腿!”
眼見李大成等人越罵越難聽,開始問候劉二郎的老婆和女兒,面色鐵青的劉二郎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伸手一指鄭飛,沖著身后吼了一嗓子。
“二爺,一條腿還是兩條?”
說話間,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從后面走了過來,手里拎著根棍棒,一臉兇相地問道。
“一條腿一千貫錢,能拿多少錢看你的本事了!”
劉二郎兩眼寒芒一閃,如果不是要逼問賬本的下落,他才不顧鄭飛的死活。
“二爺,您就看好了吧!”
張教頭立刻明白過來,挽起袖口就奔向鄭飛,這兩千貫錢他是賺定了。
“這不是經略府教棍棒的張教頭嗎?他怎麼來了?”
“聽說張教頭與經略府的趙虞候走得甚近,應該是趙虞候派給劉家的助力!”
“鄭大官人這下慘了,張教頭的棍棒在咱們渭州地界排第一,這怎麼打?”
看清張教頭的模樣,李大成等人紛紛停止了罵街,憂心忡忡地議論著。
“狗日的趙虞候!”
鄭飛自然也認得張教頭,但雙方沒什麼來往,知道其棍棒厲害,心中不由得暗罵了一句。
看來,這趙虞候是鐵了心要介入他與劉家的恩怨了,這個仇肯定要報。
論拳腳功夫的話,鄭飛自然不懼張教頭。
畢竟鄭屠就是憑借了一身好拳腳才被劉老漢看中,進了招了女婿。
再加上鄭屠這些年殺豬練就了一手好刀功,也是一個勇武之徒,但這棍棒功夫嘛,就不及張教頭了。
“哪個不怕死的鳥人,盡管放馬過來!”
張教頭來到了鄭飛前方鎮定,將手里的棍棒揮舞一番練了幾個造型,然后單手掄起棍棒沖著鄭飛一指,傲然叫囂道。
“彩!”
劉家人見狀,齊聲鼓掌叫好起來,士氣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