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冷聲音卻忽然入耳!
“要麼滾,要麼死!”
聲音不大,卻振聾發聵!
高順伴著聲音而來,神色同樣冰冷,拖起審配就走!
審配心頭一急,匆忙開口急呼:“將軍,你豈能如此對待使臣?”
可惜回應他的,只有高順的一記老拳!
“主公說了,你是個好謀士,最好回去輔助袁紹!”
高順語氣漠然:“不過主公也說了,死了的謀士才是好謀士!如果是田豐前來,就回不去河北了!”
審配眼冒金星,腦中迷茫,這是什麼意思?
可惜高順依舊未容他多想,直接一肘將他砸暈!
高順不由分說,將審配綁上戰馬,一刀砍上了馬屁股!
戰馬吃痛,載著昏迷的審配瘋狂嘶鳴,一路狂飆而去!
一眾使臣目光定格,各自詫異!
馬超臉色淡漠,卻也若有所思!
陸扒皮此舉,顯然是殺雞儆猴,無意與他們廢話!
誠如天下人傳言,毫無禮賢下士之風范!
只要他們稍有拖延,必將如審配一般顏面掃地!
唯有曹操,公孫離神色平靜,對此早在意料之中!
曹操也不由再次看向陸遠,思忖著陸扒皮的后手!
畢竟這混賬此刻顯然,正在對天下諸侯下手!
只是可惜,他不如公孫離,對陸扒皮的手段一無所知!
只知道陸扒皮得罪完關中,現在又要向河北宣戰了!
可陸扒皮到底有何底氣?
“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
陸遠若無其事,語氣淡淡:“袁術雖然驕奢淫逸,橫征暴斂,逼得治下百姓水深火熱!不過此次配合朝廷,讓出豫州,堪稱大義之舉!特進袁術鄴王,以全其大義!麾下將士,自行封賞!”
袁術的使者袁胤心頭一突,陸扒皮終究還是找上了他們!
一番言辭,將袁術說的不學無術!
不過關鍵還是封賞!
鄴王,這是袁紹的州牧府所在!
他們主公與袁紹,豈能共存!
他心頭急急思忖,張遼卻已策馬靠近!
“你是自己滾,還是在下送你?”
張遼目光炯炯:“主公沒對你特意交代,可見你算不得什麼人物,沒人在乎你死活ʝƨɢ!”
袁胤頭皮一麻,再未多說,匆忙縱馬而去!
無論如何,總得用腦袋思考這些事!
先回了豫州,再考慮這些也不遲!
張遼心滿意足,向著高臺上的陸遠重重一抱拳!
“昔日逍遙客,今日治太平!”
陸遠語氣悠悠:“陳留張邈,雖然司牧一方,卻尸位素餐,于亂世治民一事無成!不過其仗義疏財,號稱八廚,于文人士子間也頗有清譽!特進繁陽王,以全其志!麾下將士,自行封賞!”
張邈的使者邊讓眉頭一挑,這是什麼意思!
無論張邈,還是他邊讓,都是天下名士!
如今到了陸扒皮口中,卻成了尸位素餐!
而且之前陸扒皮罵人,還只罵各家主公!
此刻陸扒皮一語,卻是連他邊家大族一概而論!
可惜此人一慣跋扈,斷然無法講理!
嘗試過與此人講理的名士王朗,已被隕石砸死了!
邊讓不等張遼前來,當即引出戰馬!
青袖隨意一拂,直接告辭離去!
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有機會再與曹操講理!
相比起來,還是曹操禮賢下士,能容他暢所欲言!
哪怕能看出曹操心中不耐,但畢竟還算客氣!
邊讓無奈離去,曹操卻是心頭一亮,漸漸看透了點端倪!
陸扒皮封賞出的黎陽,同樣在冀州魏郡!
顯而易見,陸扒皮要把袁紹老巢,分給河北諸侯!
諸侯當然不會去袁紹老巢找死,不過這卻是份大義!
來日他與張邈兵戎相見,砍了啰里啰嗦的邊讓,就可用此理由!
張邈是黎陽王,何故賴在兗州不走!
而且尸位素餐,害的一方百姓落難!
反正這個理由,是陸扒皮提出的!
曹操老眼稍稍熾熱,轉而再次看向陸遠!
“高談君子衫,渴飲百姓血!”
陸遠高臺策馬,旁若無人:“孔北海以糧食釀酒,以至于黃巾反復!堪稱治世君子,亂世罪人!不過念其圣人子嗣,祖宗福殷,特進其元城王,以茲勉勵!麾下將士,自行封賞!”
他在馬上傾身,低頭看向孔融的使者王修,樂呵呵道:“回去告訴孔融,他若有意,來我揚州種田!他擋我路,他死!”
王修臉色緊繃,面沉似水!
這次封王,已把他主公孔融,罵得體無完體!
可陸扒皮流露之意,竟好像給孔融留了條生路一般!
只是陸扒皮的霸氣,卻把他壓的心頭沉悶,難以思考!
他擋我路,他死!
寥寥六字,如此沉重!
他想不通其中道理,更不知陸扒皮封王深意!
當下也不愿多說,只隨意一抱拳,直接縱馬離去!
當務之急,還是要留著腦袋,把原話傳到!
要琢磨陸扒皮底細,他青州另有能人!
曹操卻是老眼閃爍,思緒無比深邃!
他擋我路,他死!
如此簡單!
陸扒皮哪來的底氣,此時還要威脅河北諸侯!
不過此事他思忖良久,也不得其解!
倒是念及他自己,忍不住躊躇滿志!
如果他趕走了張邈,下一步自然就是青州!
陸扒皮把孔融釀酒一事翻出,正是天賜給他的出兵理由!
治世君子,亂世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