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一把捂住許褚的大嗓門,鄭重其事:“大胡子,這個伏夫人露面,事情就大了!”
太史慈臉色扭曲,咬牙切齒:“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刀,我不用懂……”
周泰惡聲惡氣:“你什麼都不懂,要你何用!主公偷腥偷到伏夫人,就不是家事了!”
太史慈臉色一狠,眸光微瞇:“你說話小心點,老子是刀,老子就會殺人!”
典韋一把推開還要近前的大將,微微握拳:“都閉嘴,主公瞪我們呢!不過病秧子把老子師弟調教傻了,老子回去就得好好收拾他!”
眾將雖然平日混賬,但此刻卻也都意識到了事態嚴重!
主公偷腥,偷到了天子家里,還把人帶出來了!
這種事情,除了殺人滅口,好像也沒什麼解決辦法!
陸遠卻是笑臉蕩漾,和煦如春風:“你們怎麼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他對于今夜陣仗,實則也是一頭霧水!
雖然心知是陳群和郭嘉布置,卻也終究不知詳情!
畢竟大軍征伐太快,到綿竹后,鴿籠就又再次廢棄!
他也不由若無其事,隨意掃了眼朱儁!
只見朱儁老眼微瞇,看到伏壽時,眼角不自禁抖了抖!
只是朱儁隨即就又長長吐了口濁氣,罕見沒像以往一般暴躁!
一時之間,讓他也看不出這老家伙心思!
“我與小妹在交州安撫百姓,可錦衣衛消息說,將軍令我們前來!”
唐瑛明眸撲閃,脆生生道:“我們也是直到益州,見到老將軍,才知此事另有隱情!不過我們姐妹二人,見慣了詭譎世事,這倒也算不得什麼……”
伏壽明眸善睞,嬌滴滴道:“是長安一個叫賈詡的,給郭先生出的餿主意!本來我還要去揚州與爹爹團聚呢,卻被他騙到了這里!”
她們沒再多說,同時俏生生坐到了陸遠身后!
一如既往,如同陸遠的行軍文書一般!
陸遠不動聲色,轉而看向朱儁,一臉和善:“老將軍,你離京時太常沒看過星相吧?今夜只宜嫁娶,不宜出門!稍有不慎,難免遭遇血光之災!”
他一語落下,帳內氣氛當即沉悶幾分!
眾將皆是蠢蠢欲動,準備殺人滅口!
倒是周泰握刀之余,還在心中嘀咕!
主公不愧是主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平日跟將士們能講黃段子!
向來獨斷,也會大談兵爭之道!
之前給荀彧一個空食盒,也能跟荀彧說起大道理!
如今跟這老家伙,竟然還論起星相了!
看來自己要獨自領兵,還是得多學學吹牛之道!
“將軍沙場行走,卻不懂星相,多慮了!”
朱儁老臉緊繃,滿面肅然:“今夜帝星晦暗,殺星,破軍,貪狼集聚!殺破狼三星起于東南,位逼西北!這是我大漢之憂,也是將軍之憂啊!”
眾將互視一眼,各有疑惑!
殺破狼?
這老家伙也懂星相?
不過主公沒勸走,那就還是免不了一死!
“老將軍所言極是!大漢之憂,正是陸某之憂!”
陸遠呵呵一笑,云淡風輕:“陸某江左起兵,是我大漢東南!此番轉戰西北,為我大漢平叛,在益州已經小有建樹!擇日就將兵進關中,犁庭掃穴,為我大漢肅清宇內!”
朱儁胡須一顫,面沉似水!
陸扒皮以猛虎之姿,起于江左!
如今竟公然承認此事,難道不屑假寐了?
可陸扒皮如果造反,有何大義?
朱儁不由心思急轉,思忖此行的變數與對策!
陸遠卻是目光一跳,笑呵呵道:“琰兒,你們呢?也是來看星相的?”
蔡琰款款偎了一福,明媚一笑:“夫君,我如今于禮部任職,專司報紙與輿論!此次是奉禮部尚書之命,前來為我揚州平叛助陣!”
蔡瑾輕咬紅唇,笑嘻嘻道:“夫君,我如今于禮部任職,負責書籍經典!此次奉禮部尚書之命,為我揚州著書立說,傳承天下!”
貂蟬嫵媚一笑,風情無限:“夫君,我如今于戶部任職采風使,專司風土民情,民生百態!此次奉戶部尚書之命,前來為我揚州,查探益州風物!”
她們三人俏臉明媚,話一說完,就同時坐到了陸遠身后!
不過她們話說一句,朱儁神色就是變幻一分!
輿論,傳承,民生俱全,揚州要做什麼!
揚州圖謀,就是這份大義?
“不錯!有你們各司其職,我大漢無憂矣!”
陸遠卻快意一笑:“輿論疏導民心,堪比圣旨!書籍去偽存真,傳承民望!民生百態,事關國之興衰,為我大漢根本!有此民心,民望,民生三者,就無需再擔心什麼殺破狼了!”
他心頭漸漸明悟,這是郭嘉和陳群覺得時機到了!
雖然他揚州天下第一城,此時還未能與長安比高!
不過他們卻已有心試試,要與朝廷掰掰手腕!
當然此事還算穩妥,畢竟郭嘉提前已有準備!
一把卑鄙無恥的快刀!
哪怕此次掰輸了,最多是毀掉一把刀而已!
蔡琰等人卻是明眸撲閃,忍俊不禁!
各自心頭低語,夫君又在胡說八道,信口吹牛了!
可如此關鍵時刻,難道夫君沒得到郭先生的提醒嗎?
陸遠卻是目光一跳,終于再次看向朱儁,眸光灼灼:“老將軍,你以為呢?”
“將軍,老夫行伍出身,哪懂這些治民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