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份明朗,于旁人而言,卻是生死斤兩!
豫州,潁川!
信鷹抵達,也當即引起了一番熱議!
曹操背負雙手,在軍帳內往返踱步,環視眾將!
時至今日,曹操借著徐州財富,生意做的紅紅火火!
即便不論上了賊船,水漲船高,他自身也已今非昔比!
之前他麾下大將,只有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李典,樂進,于禁而已!
親信謀士,也僅有戲志才和鐘繇!
不過他在豫州經營,苦心孤詣,此刻卻已多了兩人!
袁術麾下大將,陳紀!
孫堅麾下大將,黃蓋!
其中孫堅是陸扒皮麾下,他挖陸扒皮墻角自然不妥!
不過陸扒皮當眾打黃蓋,開除軍籍,顯然對此人不屑一顧!
軍棍還是由他侄子曹安民親自打的,他對此事自然極為了解!
甚至他侄子為此,至今還被陸扒皮勒令留在海邊!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做個幸福的人!
當然時日已久,他倒早已忘了侄子還在海邊,到底幸不幸福!
反而陸扒皮打黃蓋,黃蓋跑到他軍帳前哭訴,讓他大為心動!
這樣一個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領兵大將,他當然得禮賢下士!
他也親自出面安撫,給黃蓋以高官厚祿,做足了虛懷若谷的姿態!
甚至對待袁術麾下,無用之徒陳紀,他也同樣禮遇有加!
這也是他的千金買骨,海納百川之道!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他對陳紀這個廢人都能如此禮遇,還怕其他大才不來相投嗎!
哪怕他上了陸扒皮的賊船,但只要他勢力夠大,就總有一天能夠掌舵!
不過此刻漢中戰報傳來,他一時也顧不得這些姿態!
臨時只召集了真正的親族兄弟,親信謀士前來議事!
實則也是心頭震撼,遠勝于收服哭哭啼啼的黃蓋之時!
“陸扒皮他娘的,一如既往,還是這般陰險!”
曹操負手而立,眉開眼笑:“我早就有所懷疑,陸扒皮為何會在益州磨磨蹭蹭!此刻終于真相大白,他兵進益州時就已盯上了董卓,這也算是董卓倒霉!”
他對于董卓,自然有著一番特殊情感!
甚至他逃出京后的一切際遇,都是拜董卓所賜!
此刻大仇得報,他感慨之余,也不禁有些忘乎所以!
“主公,陸扒皮有此戰果,于我軍也算不得多大好事吧!”
夏侯惇瞪著虎目,遲疑道:“陸扒皮愈發強勢,我軍就將愈發局促,難以擺脫他的賊船!當下漢中戰事已畢,陸扒皮解決了益州,與他揚州治下接壤的,也就只有我豫州了!”
他已因陸遠的驚天封賞而得封高位,功成名就!
之前與揚州軍合作,對徐州兩肋插刀,也極為默契!
不過此刻揚州軍兵鋒昭昭,卻讓他一籌莫展!
“杞人憂天!”
曹操踱步到沙盤前,不以為意:“我知你心中所想,不過此時該擔憂的,是袁術和劉備,而不是你!”
他隨意一瞥,漫不經心:“你輕點瞪眼,陸扒皮不是提醒過你嗎,小心暗箭!”
夏侯惇腦中一懵,一時無言以對!
道理的確如此,天塌了由個高的先頂著!
陸扒皮兵鋒所向,首當其沖的正是袁術和劉備!
可袁術和劉備個子不高,頂得住嗎!
之后的豫州,他們又該如何!
至于什麼明槍暗箭,他則根本懶得多想!
如今明槍已經頂上腦門了,還在乎什麼暗箭!
“主公,當務之急,還是陸扒皮的賊船!”
夏侯淵盯著戰報,振振有詞:“顯而易見,陸扒皮不可能安于現狀!揚州軍轉戰豫州之日,袁術和劉備就已不值一提!反而是我軍上了陸扒皮賊船,無法與揚州軍作戰,到時如何自處?”
他小女得救,落戶揚州,他自然對揚州軍心存感激!
不過對于他們與陸扒皮之間,這種被牽著韁繩的聯盟,卻是極為不滿!
之前只是主公在皖城留了軟肋,讓他們不得不與揚州軍同進同退,并肩作戰而已!
可陸扒皮大肆ʝƨɢ宣傳,步步算計,卻讓他們在這艘賊船上越陷越深!
如今他們堵著虎牢關,把天子憋成了洛陽令,早已說不清立場!
無論在京中天子,還是各方諸侯眼中,他們就是陸扒皮同黨!
反而他們成全了陸扒皮,還要幫陸扒皮背著黑鍋,隨陸扒皮而戰!
可這般征戰,只能給陸扒皮徒做嫁衣,還談什麼將來大業!
如此進退兩難之局,也不知主公為何欣喜!
“什麼賊船!胡說八道!這是同舟共濟!”
曹操點指沙盤,心不在焉:“陸扒皮這艘破船,他為人越是陰險,這船就越是穩妥!反而陸扒皮如果兵陷益州,就此落敗,我們又該如何?”
他隨意看向夏侯淵,樂呵呵道:“此事跟你說不通,你若無事,就出去巡營,檢查一下鹿角!”
這些都是他的親族兄弟,言談向來毫無顧忌!
何況他本身為人,也是不拘小節!
可夏侯淵卻是神色一僵,檢查鹿角?
如此局勢,還檢查個狗屁鹿角!
而且南中之戰,戰報鮮明!
南中不知多少蠻軍,就因為軍營外的鹿角,被陸扒皮憋死在軍營內!
此事倒是提醒了他,中原作戰,軍營外絕不能設置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