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儒已死,他也對賈詡滿是期待!
“丞相,實則陸扒皮的進取路線極為簡單,我涼州軍不妨效仿!”
賈詡知無不言:“陸扒皮進取,實則保持一個原則,由弱自強!交州士燮,不過一蠻夷之主!荊州劉表,也只是守家之犬!徐州陶謙,束手待斃之徒!益州劉璋,除了地利一無是處!”
他要騎墻不倒,就總要有些真知灼見!
所言也并非虛言,的確是陸遠逐步變強的根由之一!
占據揚州,從弱勢勢力開始,逐步壯大!
“老夫懂了,還是該由弱開始,徐徐圖之!”
董卓若有所思,瞇著老眼徐徐道:“我涼州軍先將弱勢的流寇收拾干凈,之后再圖謀河東之地!可古今皆言,得中原者得天下,陸扒皮卻從不碰中原,難道此話錯了?”
他也通過陸遠逐步壯大,想到了他涼州軍的出路!
先收拾韓遂等十余股占山為王的亂黨,之后在圖謀河東偌大土地!
只是想著逐鹿中原的古話,也不禁有些疑惑!
“此事還是要看時勢,當下看來,中原之爭不足道!”
賈詡搖頭晃腦,鄭重其事:“如果不是陸扒皮占據交州,誰曾想到交州位置,最適合作為大軍后勤!中原之地雖然富庶,卻也是百戰之地!此時角逐中原,得不償失!”
他心頭也稍稍感慨!
本身交州的名字,就能看出中原王朝對邊疆的輕蔑!
可陸扒皮經營交州,卻讓交州繁盛不已!
甚至他們長安客商,都要輾轉去交州收購白糖和宣紙!
長安富戶,更是以喝交州椰子為榮!
單是交州一地,就已保證了陸扒皮兵爭天下的軍需!
哪像他們長安,為了軍需,還得用戰馬拿出去交易!
“如此說來,袁紹據河北而圖中原,還是略遜一籌啊!”
董卓老臉一晃,笑瞇瞇道:“天下勢力,西涼馬騰不知進取,不足為慮!各世家逐利而走,不值一提!京城天子空打算,只能是洛陽令!真正值得我涼州軍主意的,就是陸扒皮了!”
他漫不盡心,繼續道:“陸扒皮的軍師是郭嘉,為他謀劃著進取大計!你與郭嘉相比如何?”
“丞相,這如何相比……”
賈詡老臉一抖,訕訕笑道:“郭嘉不是陸扒皮的軍師,是參謀……”ʝƨɢ
他并未多說,心頭卻也有些苦澀!
天下諸侯對待謀士,最多當個軍師祭酒!
他在長安也是一樣,雖然能獻策獻力,卻連兵權都沒有!
不過郭嘉在揚州,卻是真正的實權派!
通過郭嘉能將書信轉交給他,就可斷定郭嘉掌握著揚州軍情報!
起碼他想回信,都不知如何轉交郭嘉!
單單是這一點,他們就已有了天壤之別!
“參謀……那不還是軍師嗎?”
董卓似乎沒聽懂,若無其事:“此戰過后,老夫設壇拜將,也讓你當個參謀!就叫參謀祭酒,負責盡快解決韓遂等閑雜勢力!免得我們出關腳步,落后于陸扒皮!”
他對于陸扒皮暫時勢大,倒是不算太在意!
相比起來,他有陸扒皮無法比擬的優勢!
他身在涼州,有更多的西涼戰馬!
反而陸扒皮東拼西湊的騎兵,至今已到極致!
未來長跑,鐵蹄爭鋒,他必能奮起直追!
全軍在山間緩緩而過,時光不知不覺!
一股猛烈的山風吹過,賈詡不禁一個哆嗦,訕訕笑道:“丞相,前軍應該已過子午谷了,我軍在此駐守足矣!”
他無意什麼參謀祭酒,只是不愿出子午谷而已!
畢竟前方兩軍奪食,他一個騎墻的去了太過尷尬!
當務之急,還是得左右逢源才是!
“文和,山風起而鳥不驚,此地不宜扎營!”
董卓猛地一抽腰刀,抬頭仰望峭壁,語氣短促有力:“傳令前軍,盡快出谷,不可拖延!如與揚州軍遭遇,轉戰陳倉古道回關中,不可纏斗!步卒大軍迅速回師,不得有誤!”
步卒大軍還在向前,聞言當即止住腳步!
只有快馬沖刺,傳達軍令!
董卓老臉緊繃,隨著大軍步步退后!
環視兩側峭壁,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賈詡心頭一突,低聲詢問:“丞相,山上有敵?”
“林中猛虎喜搏殺,街頭野狗求茍活!”
董卓呼吸粗重,老眼微瞇:“處世之道,無非際遇抉擇!如果老夫手中有天子,自然可在長安隱忍!可老夫出身行伍,一生轟轟烈烈,隱忍豈能等同于茍活?”
他眼皮抖了抖,猛地聲嘶力竭:“退!”
一聲爆喝,好似驚動了整個子午谷!
天降隕石,當空砸落!
第591章 子午谷決戰,張遼與高順
“轟!”
天崩地裂,只在一瞬!
子午谷一聲巨響,當即引出無數巨石從天而降!
“轟!轟!轟!”
子午谷內的爆響聲不絕于耳,響徹云霄!
無數聲音混雜其中,最終卻只有巨石墜地的轟隆隆之音!
整個子午谷搖了又搖,搖搖欲墜一般!
整個漢中大地晃了又晃,好似經歷了一場地震!
子午谷小路內延四十里,陡然間堆滿了巨石!
一座座石山高達十余丈,人力不可能攀爬!
一塊塊巨石上血腥嶙峋,猙獰可怖!
子午谷外遙望內部,已經除了巨石,再無其它!
涼州軍七萬鐵蹄,在瞬間人喊馬嘶,慌亂不已!
一個個涼州士卒在馬上顛簸,木然回望子午谷,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