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倒是忘了!”
趙韙黯然:“我等只是為了輔佐使君,成就宏圖霸業,才維護過百姓!如今使君沒了,霸業也沒了,百姓自然也就沒用了!反而是我等,已經只剩個以死效忠的毒誓了!”
他一時恍惚,難分是非!
不過建功立業,也本無是非可言!
倒是軍陣之外,陡然馬蹄聲起!
親衛軍利箭不斷,卻也在緩緩靠近長蛇腹部!
陸遠振臂一呼,大群親衛老卒當即齊聲爆喝!
“棄盾者生,抵抗者死。”
“棄盾者生,抵抗者死!”
“棄盾者生,抵抗者死……”
聲勢沖天,如海浪咆哮,一浪高過一浪!
兵鋒赫赫,烈火熊熊,也在為此助威!
利箭橫空,同是在恩威并施!
大群益州青壯,本就無意抵抗!
如此聲勢之中,意志也在瞬間消沉!
只是一大片盾牌剛剛放下,蓋住一面火勢!
一大群士卒剛剛有心投降,看陸扒皮會不會真的斬盡殺絕!
一員員益州大將,卻同時兇神惡煞,直接沖出火海!
“陸扒皮,可敢與老子公平一戰!”
劉璝怒目而視,厲聲大喝:“老子哪怕只有三萬大軍,也無懼你揚州十一萬鐵蹄!”
事已至此,他也只求真正一戰!
哪怕他們三萬麾下全軍覆沒,他們為此身死,也在所不惜!
只要能咬下陸扒皮一塊肉,那就對得起之前的毒誓了!
陸遠抬手一箭,環顧其他三將,神色冰冷:“陸某本欲給你們一口雞湯,可你等此時出來鬧事,就是自尋死路了!不只是你們,還有其它益州老將!”
利箭破空,須臾洞穿了劉璝咽喉!
劉璝的手還在刀柄上,甚至沒來得及揮刀格擋!
只是“砰”的一聲,就已倒地身亡!
“陸扒皮,老子與你拼了!”
“全軍將士,跟揚州軍拼命!”
“陸將軍,膝下幼子,拜托了!”
高沛,楊懷,趙韙三人分別三聲大喝,結果卻完全不同!
高沛持槍沖出一步,就已中箭倒地!
楊懷招呼三萬青壯拼命,話落同時被一箭洞穿了眉心!
趙韙卻是一語喊完,當即橫刀自刎!
公孫離揚了揚手中軍弩,星眸一瞟陸遠,并未多說!
不過高沛胸口的一箭,卻是她親自射出!
陸遠強弓挽起一半,卻是轉而看向趙韙,只得緩緩松開!
并未回應公孫離,只是徐徐縱馬到了趙韙身前!
“你放心去吧,陸某不至于對孩童下手!”
陸遠面沉似水:“可你們意欲煽動青壯鬧事,執意拉著他們一起赴死,卻絕了所有益州老將的生機!你們對劉焉的忠誠,在陸某眼中,一文不值!”
他策馬離去,趙韙同時合上了雙眼!
大軍再次齊聲厲喝,儼如晴空霹靂!
“順則生,逆則亡!”
一萬四千揚州鐵蹄,五萬無當飛軍合力,終于一舉摧毀了所有益州青壯的意志!
一面面盾牌就地蓋住火勢!
一桿桿長槍隨意摔在地上!
一個個青壯匍匐在地,不安中靜等處置!
陸遠隨意一招呼:“魏延,老規矩!”
話畢就已縱馬直奔陽平關!
大量無當飛軍迎面而來,斗志昂揚,異口同聲:“主公!”
雖然口音紛雜,卻也可聽出其中赤誠!
他們皆已盡知,自身的一切變化,皆來自主公!
只是這位主公不許將士們下跪,他們也只能扯著嗓門表達真誠!
“此戰……你們表現不錯!”
陸遠正為他們而來,當即虛手一抬,樂呵呵道:“人人大功一件,軍中自有詳細獎賞章程!你們可找廖化,任意兌換所需!”
他已通過傳令老卒,知道了無當飛軍的搶關過程!
對于這支山地軍的戰力,自是極為滿意!
對于他們今后安排,也同樣有了明確規劃!
可惜大戰剛歇,總得等魏延處理完兩萬八千青壯!
而且他此來也只為獎賞,具體事宜還是要傳令顏良文丑!
顏良,文丑同時而來,卻是灰頭土ʝƨɢ臉,狼狽不堪!
陸遠嘿嘿一笑:“你們兩個,竟然沒砍死一個楊懷!如何做我揚州軍的陽羨侯,無錫侯?”
“主公,此事不怪我們兄弟!”
顏良一臉無奈:“這群混賬,搶上城墻擺弄投石機,差點砸死我們兄弟!生死關頭,我們也躲避巨石,放楊懷一馬!”
這種變故,他們也未曾想過!
只怪之前操練大軍,從未訓練過投石機一事!
“這只是小事!不過你們應該明白,一軍不設二主!”
陸遠若無其事:“即刻起,顏良領兵三萬,繼承無當飛軍之名!文丑領兵兩萬,改名山地軍,以作區分!這就去安排吧,此關事宜結束,你們還都另有軍令!”
一軍不設二主,此事他早有計較!
只是之前的無當飛軍,還在考驗之中!
后續具體軍令部署,還需看他們戰力!
此刻無當飛軍已經過了考驗,正該按照軍隊的常規程序!
以免大軍主次不分,在關鍵時刻難以抉擇!
“末將領命!”
顏良,文丑同時抱拳,異口同聲!
此事他們也早有準備,不可能一起統領同一支大軍!
哪怕親兄弟合伙做生意,還總會傷了交情呢!
此刻讓他們分兵,也正如他們所愿!
反而都是獨自統領數萬大軍,遠強于魏延等人!
這其中信任,自是讓他們心滿意足!
當即領下軍令,風風火火挑選士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