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振振有詞:“末將有心留個活口,問問情報!可此人竟然一心尋死,想要投江自盡!不過末將出手,豈能容他輕易如愿!他一條腿已經跳進了江面,也被末將直接拽了回來!”
他目光隨意瞥向甘寧,一臉不屑:“想在老子面前玩自盡,你還嫩著呢!閻王叫你三更死,老子就肯定得讓你活到四更!”
陸遠不禁又是一呆,這個水賊要投江自盡?
此事也只怪黃忠初來乍到,不知甘寧底細!
如果甘寧進了江中,恐怕也是逃之夭夭了!
甘寧卻是支支吾吾,同時轉頭盯向黃忠,神色極為復雜!
心頭暗恨,同樣將黃忠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
一步之遙,自己就能遁水逃亡了,卻被這廝生生拽了出來!
可恨黃忠這廝,武藝的確不凡!
自己上岸想要拼命,結果一招就被這廝卸了下巴,之后又被一槊打暈!
幸好這廝出手太快,竟然沒發現自己有心拼命!
甘寧還在極力崩著身上繩索,廖化卻已手持糞叉上前!
“主公,這廝的確是個滾刀肉,末將給他種大樹,他竟然沒嚇尿!”
廖化不明所以,咧嘴大笑:“不過末將種完大樹,又給他灌了點雞湯,他也就該招的都招了!之后末將想著他沒啥用了,就給他交給了魏大哥,準備砍他狗頭,以立我揚州規矩!”
陸遠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隨意看了幾眼甘寧,更是笑意不斷!
這廝栽在這幾個混賬手里,也是純屬倒霉!
但是沒被種大樹嚇到,膽量倒是可取!
如今也只差揚州規矩了!
不過他看得出來,甘寧的確和周泰一般,就是個滾刀肉!
只是他能壓住帳下周泰,周瑜對付滾刀肉,卻還得連哄帶騙!
哪怕甘寧可用,此刻也尚需調教,磨礪一番性子!
陸遠心頭有了計較,倒也并不急于給甘寧松綁!
甘寧卻還在極力崩著身上繩索,看著廖化咬牙切齒!
他已經知道,這個拿糞叉的廖化,純粹是個混人!
論起劫匪,簡直比他這個水賊還水賊!
雖然幫他接上了下巴,卻是直接就要種大樹!
任他怎麼解釋,也還是被埋到了土里,灌上了什麼雞湯!
喝了雞湯就想睡,醒來時就已經上了法場!
甘寧還在崩著繩索,魏延卻已大步上前,隨意將繩索緊了緊!
“主公,末將本想在百姓面前,砍他狗頭,以立我揚州規矩!”
魏延一本正經:“可這廝到了法場,卻又裝起了慫貨,不愿死了!說他是水賊出身,水賊打劫江面,只劫富商,不劫百姓!手上也沒我揚州軍兄弟的血,沒犯我揚州規矩!”
他鄭重其事,繼續道:“末將打探一番,水賊作案,只圖錢財,劫普通百姓無用,這廝的確沒犯我揚州規矩,之前也不曾廝殺,手上并無我揚州將士鮮血!”
“不過末將此行,并非只負責揚州規矩,還負責整編降卒!”
魏延言辭正色,再次道:“他們這些降卒將領,領兵校尉,都在末將整編之中!他本該死于意外,以免降卒中留有隱患!不過他說自己擅長水戰,有意投誠,末將才放他一馬,靜等主公決斷!”
他話音落下,同時隨意一瞥甘寧!
甘寧卻是重重喘了幾口粗氣,狠狠盯向了魏延!
眸中怒火中燒,恨意無盡,儼如面對真正的生死大敵!
他被廖化種完大樹,醒來就已上了法場!
腰刀已經揚起,刀口都快砍上脖子了!
他嚇得出了一褲襠冷汗,這才喊了一聲饒命!
結果魏延這廝竟然說他是孬種,敢跳江尋死卻害怕砍頭!
世上誰人不怕死!
哪怕袁紹袁術,還不是在董卓進京后逃出了京城!
甚至魏延這廝如果不怕死,當初何必逃出荊州!
這廝當眾譏諷他怕死,簡直欺人太甚!
可恨他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直到他說出揚州規矩,才終于讓魏延礙于規矩,沒把他當場砍頭!
可他還沒來得及慶幸撿回一條命,魏延這廝就又找上了他,想要暗中砍頭!
他出于無奈,說自己擅長水戰,于揚州軍有用,這才好不容易留下一命!
本以為久經考驗,自己有意投誠,應該能一帆風順了!
可魏延這廝把他押到了劍閣,竟然把他交給了周泰!
他當時不知周泰性情,只是念及過往,問了幾句趙云記性怎麼樣!
可周泰簡直比廖化還混賬,竟然因此就說他打探軍機,直接將他毒打了一頓!
反而在周泰眼中,擅長水戰也根本無用!
甚至周泰還大言不慚,說他揚州軍最擅長水戰!
但凡是江海里的,都已經被大漢海軍一舉殲滅!
而普通河道里的水師,則已經被百姓們挖得只能劃旱船!
他這點水戰功夫,在揚州軍眼中,一文不值!
這時他才想通,魏延將他交給周泰,就是恨他不死!
連續三次想要他性命,這豈不就是生死大敵!
可恨他來不及報仇,只能暫時隱忍,想著如何脫身!
直到他見了堆積如山的銅錢,才終于發現了自己用處,說出自己有辦法運走!
可恨這時又來了顏良文丑,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嫌他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