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目看著狼吞虎咽的陸遠,俏臉不禁騰地一紅!
這混蛋吃自己肉包時,難道是當成了真肉包?
否則豈會那麼用力,還都是這般吃相!
陸遠倒是不明所以,看著帳內眾將稍稍詫異!
只見眾將圍著馬鈞吵吵鬧鬧,格外殷勤!
“馬大師,交州葡萄酒,配上叫花雞,最為可口!”
“馬大師,嘗嘗炒菜,咱之前都不會,我家娘們特意跟主公夫人學的!”
“馬大師,啥也別說了,成都小火鍋,你的最愛!”
眾將已將周瑜擠到一旁,反倒要將馬鈞供成祖宗一般!
“全部……留下,老子全都愛吃!”
馬鈞一臉傲然,激動地結結巴巴:“你們放心,老子……不會公報私仇,貼身軟甲人人有份!哪怕大黃……欺負過老子,但他用葡萄酒誠心道歉,老子的軟甲……也會先考慮他!”
陸遠聽到這里,才終于弄清底細!
眾將把馬木匠改成ʝƨɢ了馬大師,就是為了金絲軟甲!
當時是馬鈞說過,金子太重,不適合做軟甲!
自己也隨手甩開此事,把軟甲研發交給了馬鈞和韓暨!
不過現在聽馬鈞的意思,此事好像已經成了?
“馬鈞,金絲軟甲進展如何?”
陸遠心頭一亮,卻神色一凜,不動聲色:“我稱之為金絲軟甲,并非指代金子,而是金屬編織的軟甲!事關兄弟們性命,如今已過一日,你可有怠慢?”
他知道馬鈞性格,大才自有大傲!
激動起來,更是口無遮攔,比郭嘉狂出不知多少!
故意敲打,也是怕這廝跑到自己面前,還要口稱老子!
“將軍,此事已成,末將沒有怠慢!”
馬鈞眉開眼笑,意氣風發:“金銀銅鐵,鐵最輕便,因此以鐵制作軟甲最合適!雖然鐵質地偏硬,不易編織,也容易限制將士們活動,不宜制作軟甲!但是要拉成發絲粗細,就沒這些問題了!”
他神采飛揚,繼續道:“其實此事簡單,就是韓暨這個打鐵的太蠢!他引江水煉鐵,以拉桿把鐵拉成發絲粗細,算不得難事!末將已將細節告知了他,他組織工匠編織即可!”
陸遠呼吸一沉,就這麼成了?
他對拉絲技術倒是并不關心,也從未細想民間的針從何而來!
但他知道鐵針的昂貴,總覺得在沒有拉絲機的情況下,此事應該極難!
不過現在顯而易見,他小覷了韓暨和馬鈞的智慧!
雖然不知道拉桿是什麼,但顯然金絲軟甲可以批量生產了!
陸遠還在思忖之間,大帳內的氣氛已經為之一變!
“馬木匠,如此說來,此事關鍵已經換成韓暨這個打鐵的了?”
“馬木匠,把老子的葡萄酒吐出來,你他娘的還真以為老子是要給你道歉?”
“馬木匠,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他娘的怎麼還有臉吃老子的炒菜!”
將士們圍著馬鈞嬉嬉鬧鬧,調侃不斷!
馬大師重新變回了馬木匠,韓暨也依舊是個打鐵的!
甚至典韋隨手一拍馬鈞肩膀,卻險些將馬鈞直接拍了個跟頭!
“你們……一群混賬!竟敢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馬鈞臉色鐵青,氣急敗壞:“你們現在不知所謂,卻不知等老子發明指南針后,你們還得過來求老子!尤其你個開山的混賬!”
他罵罵咧咧,一氣呵成,罕見沒有結巴!
唾沫星子亂飛,對著眾將逐個數落!
“你這蠢貨,當木匠當傻了吧!”
周泰搖頭晃腦,振振有詞:“我軍早已完成南方部署,今后作戰,無論向西向北,哪怕走上叢林小路,也絕不會向南,你這指南針還有個屁用!”
“你這種蠢貨,以后這種事過過腦子再說!”
馬鈞火冒三丈,勃然大怒:“林中暗無天日,你沒有老子的指南針,累死你也找不著北!指南針指著南面,后面不就是北面,左右不就是東西?老子不屑跟你多說,趕緊滾蛋!”
周泰撓了撓頭皮,一時有些愣神!
仔細想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這次嘲笑人出口太快,有些失算了!
“好了,不許吵鬧!”
陸遠環視眾將,忍俊不禁:“周泰,最近腦子怎麼樣?之前要找典韋商量烏騅,可曾有了結果?”
周泰臉色一狠,方天畫戟當的一聲頓上地面,神色凜然:“主公放心,末將傷勢無礙!而且末將與烏騅最是投緣,大黑攔不住!”
陸遠怔了怔,搖頭失笑:“無礙就好!”
典韋卻是大黑臉一晃,盯著周泰一臉詫異:“你們投緣,老子還攔不住?你要是頭扁了,老子是不是就能攔住了?”
趙云若無其事,淡淡一笑:“周泰,你想想大黑步戰,可曾有過一合之敵?就算你這桿方天畫戟的主人,被大黑撲下赤兔馬后,也是一擊致命!你當真還想琢磨他的烏騅?”
黃忠嘿嘿一笑,漫不經心道:“這蠢貨不知深淺,早晚被人打死,你提醒他作甚!”
眾將哄哄鬧鬧,個個出言附和!
千篇一律,皆是言稱周泰早晚被人打死!
“你們別過分了啊,老子現在也是安遠將軍,富春侯!”
周泰眼皮跳了跳,卻依舊言之鑿鑿:“老子別的不敢說,但平生最是抗揍!之前華佗來給老子看傷,都說過老子筋骨奇異,只要護住要害,就絕不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