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將士同時挽弓,根本無人瞄準!
只是躲在射擊孔后,聽著前方荊州水師的慘叫,對著大致方向放箭!
慘叫聲驚天動地,隨著揚州海船的不斷推進,一路向著后方的荊州水師蔓延!
恐懼如同瘟疫一般傳染,已經有人棄船逃生!
不過此刻在風急浪高的長江之中,幾乎毫無意義!
揚州的巨型海船,還在不斷制造風浪!
文聘和黃祖早已看得兩眼猩紅,頭皮發麻!
黃祖已經失聲:“那個桅桿到底是什麼,快看,這群揚州禽獸又拉起來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海船,又豈會知道它是什麼!”
文聘失魂落魄,頹然道:“我只知道此物砸江,可以引發風浪,令我軍蒙沖不得方向!此物若是砸船,可以一擊兩段,怕是我等斗艦,也難以幸免!”
他心頭驚駭,怎麼會有如此犀利的海船!
遠攻有高高的桅桿,近處有弓箭亂射,根本不知藏兵多少!
甚至渾然一體,毫無破綻!
直接以戰船相撞,就讓他們荊州水師如同齏粉!
文聘環顧四周,見著僅剩一千斗艦,沉吟良久,又不禁悵然道:“幸好,他們沒有投石機……”
黃祖面色入土,微微點頭:“也對,幸好他們沒有投石機!否則你我都難以幸免了!”
長江上游!
馬鈞一手搭著投石機,一手撫著草木火球,急不可耐:“這個到底用不用,事到如今,你還留著投石機作甚!”
他親ʝƨɢ手改良的投石機,卻始終未見其搭配草木火球的威力!
只因陸扒皮太過小氣,周瑜太過混賬!
陸扒皮一面給著火油,一面不斷提醒,盡量省著點用!
周瑜直到現在,也就試驗一次,還是在他閑逛青樓之時!
他也一直為此心癢難耐!
“你何必如此著急,別把文聘嚇跑了!”
周瑜從容自若:“如今還有千艘斗艦,一萬水師,但我們卻不知文聘在哪!如果煙霧漫天,讓他趁機遁水離去,我軍豈不因小失大!”
大軍一路推進,剩余的零星蒙沖小船,還在不斷解體沉沒!
揚州水師的將士按著平時操練時動作,至今還未曾為與敵軍短兵相接!
即便如此,拍桿,弓箭,橫沖直撞,也依舊帶起一路血腥慘叫!
馬鈞幾次被抓,見慣了戰場生死,對此自然毫不在意!
如他所言,有沒有人性不重要,生存才重要!
周瑜出入行伍,當然也對這些視若無睹!
如今穩步推進,只為兩路合擊,尋找文聘其人!
“大戰至此,我如何不急!”
馬鈞敲著草木火球,卻振振有詞:“陸扒皮把我的投石機,改名野驢,我總覺得他在罵我!如果搭配他的草木火球,沒甚威力,我就要找他好好說道說道!”
他忍不住看了看周瑜,又遲疑道:“你就不急嗎!揚州水師一戰揚名,陸扒皮就會請奏天子,把我們改名大漢海軍!我一個海軍參謀,倒是可有可無,但你是海軍統領啊!”
野驢之名,讓他怎麼想都有些別扭!
不過相比起來,此事倒也不算關鍵!
聽說陸扒皮之前的一張圖紙,還差點取名飛毛腿呢!
關鍵是他揚州水師,一舉改名大漢海軍,這是何等威儀!
以大漢之名,以海立軍!
無論如何,都比水師,水軍這些稱呼威嚴多了!
他對自己的海軍參謀,也同樣有所期待!
可惜讓他說陸扒皮的好處,簡直難于登天!
“你若無事,就先去把戰果傳回去吧!”
周瑜豪邁一笑:“不要提文聘之事,只以我軍此戰威名,也足以立名海軍了!你的海軍參謀逃不掉,家鄉父老,也都會得到主公善待!可惜主公得在明夜,才能收到消息了!”
他與馬鈞相處甚密,自然知道馬鈞心思!
馬鈞對陸遠心情復雜,既有感激,又有警惕!
實則還會有些敬佩,罵著陸扒皮,也愿意為揚州出力!
此刻也是即想得到海軍參謀一職,又不想辜負家鄉父老期望!
只不過馬鈞脾氣倔強,從不愿為此直說!
“既然如此……我就先去傳消息了!”
馬鈞遲疑一下,一絲不茍道:“說好了啊,你用野驢時得先喊我!否則我跟你急!還有文聘之事,你得跟我說明白,為什麼不能提!此事不怪我,是你心眼太多,我怕上當!”
在他心中,這群混賬都太狡猾!
唯有他一個老實人,四處被騙!
不過借著傳消息提醒一下陸扒皮!
讓陸扒皮記得自己的海軍參謀,以及照顧家鄉父老的承諾!
此事倒無妨!
“放心吧,用到野驢時一定喊你!”
周瑜云淡風輕:“至于文聘,則是因為主公向來愛才!如果留了活口,也許將來真就被主公重用了!可孫堅一事,我還需要文聘替我背鍋,死人背鍋會方便一些!”
他言辭坦蕩,絲毫不像在說卑鄙之事!
神色從容,也不似在指引大軍前推,沿江屠戮!
“我就說,你們這群混蛋,沒一個好貨!”
馬鈞不自覺哆嗦一下:“我先去寫戰報了!對了!我為人最是聰明,你以后千萬別想著找我背鍋,否則我一定會提前警覺!”
他灰溜溜而去,再未多說!
陸扒皮那副姿態,也算愛才?
最多問敵人一句,愿不愿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