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同樣對揚州規矩極為感激,!
只要肯出力氣,就能一日三餐,頓頓管飽!
雖然有人偶爾犯了規矩,會被抓去砍頭!
不過他們原本就是奴隸,主人從來都是想殺就殺,根本沒有規矩一說!
如今他們已經入了揚州戶籍,對此機會格外珍惜!
可惜他們本就與多數人語言不通,與各地百姓格格不入!
此刻也不由個個惶恐不安!
唯恐剛過上幾天的好日子,就再次被人抓為奴隸!
至于從營浦縣逃來的大量荊州百姓,沉寂片刻后,卻是轟然爆發!
看著從四面八方,不斷靠近而來的精騎戰馬,一陣喧嘩沸騰!
“揚州大軍回來了,是不是不愿養我們了?”
“老子就說魏延不是好東西,就是要把我們驅趕來送死!”
“揚州陸拔毛殺人飲血,豈會給他干點活,就天天這麼養著我們?”
“應該不是為了我們,肯定是五斗米教那群混賬,他們壞了規矩!”
“對,老子之前就說過,他們天天跳舞畫符,純屬找死!”
“趕緊離他們遠點,他們干活時信巫醫,吃飯時最積極,這次肯定要死絕了!”
荊州難民,也ʝƨɢ并非全是五斗米教信徒!
之前劉表暗施毒計,把荊州內部的造反勢力,一次性全都驅趕到了交州!
他們在交州按照揚州規矩生活,以勞作自食其力!
早已心滿意足,加入了揚州戶籍,從刁民成了順民!
只不過因為五斗米教在交州亂來,卻也連累他們屢屢被交州百姓惡罵!
此刻揚州大軍前來,他們心中惴惴,卻也暗含希望!
想讓揚州大軍,能將五斗米教這些害群之馬,徹底砍光!
此刻唯一真正恐懼的,就是五斗米教信徒了!
他們天天聽著揚州規矩,深知自己犯的就是砍頭重罪!
之前心存的一點僥幸,隨著四面八方不斷靠近的揚州精騎,也在漸漸破滅!
一個個面色惶恐,竊竊私語!
“祭酒,師君呢?俺只是鬼卒,死了也不能飛升,俺該怎麼辦?”
“閉嘴!老子不是祭酒!老子不認識你們!老子不飛升了,只想好好過日子!”
“治頭大祭酒,快找師君啊!只有他的法力,才能一招覆滅揚州大軍!”
“你們放心,師君正在念經,一會兒揚州大軍就能死光了!”
“俺放不下心,有個黑鬼,還有一群鐵疙瘩都在盯著俺,俺只是鬼卒啊!”
“俺要退教,俺不飛升了!俺只要那五斗米,誰能退給俺!”
大多數五斗米教徒可憐兮兮,失張失志!
他們入教,只為花五斗米買個平安!
但隨著來到交州,五斗米教的保護費已經不重要了!
之前心存的一點飛升念想,此刻也根本沒了奢望!
只有治頭大祭酒才能飛升,可他們只是剛入教的鬼卒!
五斗米教最鼎盛時,信徒近八十萬!
一個師君,六個治頭大祭酒,上千祭酒,其余全是鬼卒!
他們得為師君辦無數事,才能升任治頭大祭酒,得以飛升做神仙!
生死關頭,算得最清,此事純屬妄想!
……
軍營外界,大軍在百姓的嘈雜聲中,漸漸合攏!
一個個揚州軍將士緩緩靠前,神色肅穆,沒有一絲情感!
如同一群嗜血猛獸,正在不斷逼近獵物!
陸遠立身討逆軍前,盡可能聽著百姓討論,認真品味!
人人生而不同,境遇不同!
他們的每一句話,都是一個立場!
也是陸遠此行,能夠從中分化他們的關鍵!
大軍兇威赫赫,終于徹底到了無邊無際的百姓近前!
各方消息傳遞,此刻也終于完成了四面合圍!
陸遠立身軍前,猛地一拔腰刀,嘶聲爆喝:“交州本土百姓,即刻退出軍營!冒充者立斬!窩藏他人者立斬!揭發檢舉者賞羊一頭!”
聲音在無數百姓面前,幾乎微不可聞!
不過周遭的討逆軍將士,卻紛紛齊聲喝令!
附和聲越傳越遠,漸漸到了重甲騎兵,許褚麾下,以及徐庶麾下!
揚州四萬九千大軍齊聲厲喝!
“交州本土百姓,即刻退出軍營!冒充者立斬!窩藏他人者立斬!揭發檢舉者賞羊一頭!”
厲喝聲森然有力,響徹長空,久久回蕩!
一個個揚州老卒,在厲喝聲中,已經端起強弓!
戰馬步步靠近,氣勢越來越沉重!
整個交州軍營的外圍,殺機彌漫,駭人至極!
軍營中的百姓一片寂靜,只有周圍戰馬不斷靠近的聲音響動。
忽然不知是誰率先開口,百姓們當即一陣嘩然!
“我們先出去,揚州蠻子是來收拾荊州佬的!”
“狡猾的荊州佬,這次終于要死絕了!”
“這是陸拔毛的最新規矩,干活不努力,吃飯最積極,都得砍死!”
一個個交州百姓吵吵鬧鬧,招呼著鄉親鄰里,從四面八方出營!
他們互相證明,卻也最好判斷!
不穿鞋子,抑或衣著不全!
偶有一些冒充的百姓被人揭發,不等辯解,就已被繡春刀斬落馬前!
一個個交州百姓卻是歡天喜地!
或者口稱殺得好,或者等在一旁領賞!
唐瑛當即縱馬離去,直奔大群將要離開的百越山民!
一路手舞足蹈,嘀嘀咕咕!
沒一會兒,大量百越山民忽然一片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