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倒也簡單,只求一條生路!
哪怕是去揚州種田,也總好過被砍頭示眾!
他對此事已有計較!
府中數百婢女,應該能收買揚州士卒!
美艷長嫂,雖然無法高攀陸扒皮,卻也能打動普通將領!
而他珍藏的巨額財富,卻必然能打動陸扒皮!
雁過拔毛,獸走留皮,這就是投其所好!
可惜他老眼中滿是酒色,終究不如行伍軍人銳利!
環顧良久,也沒有找到陸扒皮身影!
高崗上,陸遠卻是在看著趙范!
耳邊聽著周泰的大呼小叫,漸漸不耐!
“什麼美人!那是趙范長嫂,別胡說八道!”
陸遠輕斥一聲周泰,隨即看向趙云,若無其事道:“趙范與我軍要談的幾個條件,你都知道了吧!”
桂陽大局已定,只剩最后收網!
一箭雙雕之計,如今卻只射中了桂陽一城而已!
剩余一雕,則要靠趙云完成!
“末將已經盡知!趙范這等無膽鼠輩,竟然還想與末將結拜,真是癡心妄想!”
趙云還不知陸遠謀劃,仍然豪邁大笑:“末將身側,雖然皆是混賬!不過同袍浴血,哪個不是過命的交情!末將與這群混賬情義在心,尚且一直湊不全插香結拜!豈會在意趙范這個將死之人!”
趙云身側正是典韋,許褚,黃忠,周泰!
雖然平時一慣爭斗吵鬧,但關系卻極為要好!
只是他們有心結拜時,卻始終湊不齊眾人!
除了他們幾人以外,本來還想加上周倉,許定,徐庶,周瑜,張郃,鞠義!
至于始終練兵的武安國,統領新軍的蔣欽,則與他們并無沙場同袍之誼,也沒被他們放在心上!
而開山大軍統領凌操和呂岱,他們則更懶得多提!
行伍情義,只能在沙場搏命時結交,毫無任何取巧辦法!
可惜周瑜自從潁川陽翟一戰后,就始終在沿海造船,極少露面!
周倉也是飄忽不定,總是難以追隨大軍!
之后徐庶又在交州鎮守一方,讓他們更難湊全!
趙云與這些人相處的快活自在,又哪愿理會一個把嫂子送出去保命的趙范!
“此事是你情我愿,不過趙范……畢竟是同鄉嘛,還是得好好相處!”
陸遠拍著趙云肩膀,樂呵呵道:“此次轉戰交州,你就不必去了,帶著趙范進山圍獵吧!給他高官武職,封個亭侯之類的,讓天下人和軍中兄弟盡知,我揚州規矩,的確既往不咎!”
趙云罕見呆滯一下,遲疑道:“主公,這是何意?趙范這等鼠輩,何以得享我軍榮譽?”
“我揚州規矩,和我軍軍規,都是我等立身根基,不容置疑!”
陸遠感慨:“委屈你了,先為了我揚州規矩,給趙范得享高位,與他多多往來,讓他成為軍中紅人!之后你還要護著我軍軍規,時機合適了,就以欺凌婦孺之罪,大義滅親,砍了趙范!”
趙云怔了怔,一臉苦笑:“主公,如此一來,我倒真成了一個反復無常的小人了!”
“我等又不是要做圣人,何必在乎他人想法!”
陸遠鄭重其事:“你看看身邊這群混賬,哪個能有此手腕,做得了這個小人!何況事關我軍軍規,如果不砍趙范以正軍法,我們終究得砍自家兄弟,到時怎麼下得去手!”
趙云看看周遭,一時也是無語!
如果讓典韋等人嚇唬趙范,只計較一時得失,此事倒還簡單!
但想讓他們與趙范虛與委蛇,真正騙住趙范,卻是比登天還難!
而且主公說得沒錯,大軍軍規,不容置疑!
否則失了民心,光是這滿城的兵器物資,他們都搬不回交州!
但如果不能將軍法落實,早晚會有兄弟因此犯錯!
“主公放心,末將明白了!”
趙云念及此處,沉聲領命:“趙范必會死于我軍軍法,以赫赫人頭,作為我軍兄弟警誡!”
他環顧身側眾人,又看向遠方大軍將士!
心中暗下決心,為了這些兄弟,自己做一次小人又何妨!
只是以主公習慣,以后恐怕都不會過問此事,只會全部交到自己!
今后必然不斷會有無數趙范,前來與自己稱兄道弟!
自己也要虛與委蛇,尋找合適時機大義滅親,警示軍中兄弟!
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得找機會甩給徐庶!
畢竟徐庶這廝才最擅陰謀詭計!
“你也不必為此憂心,此事過后我自會補償于你!”
陸遠看著趙云臉色變幻,也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得出言安慰:“如今大黃統領討逆軍,大黑有重甲騎兵,許褚暫定陌刀軍,我又豈會讓你和其他兄弟,沒有麾下強軍!”
趙云心頭一跳,脫口而出:“虎賁騎?”
他豈會忘記,揚州軍演時,主公提過的虎賁騎!
自己始終沒有與其他兄弟相爭,難道就真是清心寡欲嗎!
還不正是在等著這支大漢精銳,虎賁騎!
“你竟然還記得?”
陸遠怔了怔,不禁搖頭失笑:“不過此事,你還得等等!你總得明白,真正的虎賁騎精銳,不是強于戰馬和裝備,而是強悍的將士!否則即便我能重組虎賁騎,也只是徒有虛名!”
趙云神色一凜,眸光雪亮如刀,一時忘乎所以:“主公放心,末將明白,末將愿意等!”
他身為領兵武將,自然明白如此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