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內衛,繡衣吏情報于此匯聚,堪稱天下第一情報網!
而醫館最豪奢病房里的郭嘉,既是揚州軍的核心人物,同樣也被視作揚州軍的軟肋!
此刻,郭嘉老神在在,正揮毫書信!
身前的桌案上,已經寫好了數封!
分別標注著荊州劉表,南陽孫堅,豫州曹操,汝南袁術,徐州陶謙,冀州袁紹!
另外放著兩人的背景底細,廣陵呂岱,吳郡凌操!
球兒坐在郭嘉對面,手拄下巴,靜心等待!
作為郭嘉最親近的女子,她當然知道其中更多隱秘!
只是了解的越多,就越發疑惑!
將軍之前就已傳過書信,徐庶判斷,士燮會對揚州下手的種種手段!
其中更有黃忠最直接的猜測,士燮會派人暗殺郭嘉!
將軍對此未做多余安排,自然是相信郭嘉的能力!
而郭嘉手握一千內衛,一千皖城衙役,也當然有能力自保!
可惜郭嘉對此,也未做任何安排!
始終好似全然不知一般!
昨夜黑衣人襲擊醫館,遠不止外人見到那些!
大多數還沒動手,就已經被醫館內的暗哨,悄悄處理!
反而喬老六前來取藥,撞上了一群人,卻打得最為激烈!
以ʝƨɢ至于身受重傷,華佗都說至少得養上半年!
而許三粗前來,更是直接給出了審訊結論!
暗殺者受九真郡都尉士匡指使,目標正是郭嘉!
如今士匡正在城內,還在找機會下手!
只是郭嘉對此,依舊毫無動作!
甚至不讓許三粗進入醫館,貼身保護!
球兒想不通這些原因,只能等著郭嘉書信完成,徑自發問!
半晌,郭嘉終于放下筆墨,長舒一口氣,云淡風輕:“酒呢?”
球兒神色一亮,迅速推過兩封情報,笑嘻嘻道:“先生還有公務,不能喝酒!藥酒也不行!”
“呂岱,凌操,哪來的凌統!”
郭嘉漫不經心:“他們既然背景干凈,就不必理會了!軍中自有軍法,他們如果真有能力,自然可以建功立業!至于凌操如何照顧幼子,這是戶部的事,以后我們少管!”
他隨意推開情報,等待美酒!
只是見球兒依舊毫無動作,不禁稍稍疑惑,探頭向外看了看!
“先生不必擔心,喬老六傷勢無礙!”
球兒眸光閃爍,明媚笑道:“許三粗也在依令行事,始終守在醫館外圍!他那個傻乎乎的一根筋,只會聽從軍令!就算我們被人砍死,肯定都不會進來查探一下!”
郭嘉怔了怔,搖頭失笑:“球兒放心,一切都在我計劃之中,沒人能進來傷了你!”
“先生有大智慧,自然始終智珠在握!”
球兒抿嘴一笑:“許三粗沒心沒肺,什麼都不理,也是大智慧!剛剛竟然還有心調戲我,問我他哪里最粗!可惜球兒沒有大智慧,想不通就心急如焚,只好給了他一個猴子偷桃!”
她看著郭嘉,晃了晃粉拳,兇巴巴道:“這個混蛋,現在都沒給我解釋,活該被我一個猴子偷桃,偷得臉都綠了!”
“球兒,你是女子,不是猴子……”
郭嘉老臉一繃,難得局促:“華佗這個混蛋,都教了你們什麼下流拳法!你終究要做我的夫人,怎麼能去外面偷桃!再說許三粗那等退伍老卒,怎麼會被你偷到!他只是怕傷了你!”
他腦中凌亂,云淡風輕的氣質,也隨之一空!
“球兒所知道理,都是先生所教!”
球兒卻目視粉拳,悠悠一嘆:“現在先生這里毫無防范,球兒擔心先生安危,卻一無所知,也顧不得許多!只能隨時準備和士匡拼命,無論偷桃還是其它!”
她可憐兮兮,目視郭嘉,儼如在說他們的處境!
如果士匡沖進來殺人,她就只能去和士匡拼命!
那時還管什麼招式,下不下流!
“好了,我這剛忙完,可以跟你解釋了!”
郭嘉按下粉拳,搖頭笑道:“人人各有所長,不要總想著跟人拼命!先說好了,一會兒釣到大魚,我們該喝酒喝酒,該讀書讀書,不許再學這些下流拳法了!”
他說著收斂神色,娓娓道來!
按著陸遠的意思,他坐鎮皖城,主掌情報,只需在此嚴加防范即可!
可他生性放浪,卻受不了在此千日防賊!
本來還是兩可之間,他可以為了大局一時隱忍!
偏偏揚州面臨難民潮,大軍為此定下了荊州戰略!
如今大軍即將轉戰荊州,而交州的隱患卻不得不除!
他們對于士家的情報極少,士匡正是難得的突破口!
而且士匡任職九真郡都尉,必然知道士家真正隱秘!
只是士匡已經對他采取了行動,卻毫無建功!
他也從許三粗的匯報中得知,士匡麾下已無人手!
當下最擔心士匡就此逃匿,干脆在此以身作餌!
主動卸下皖城的防御,試著讓士匡鋌而走險!
如果得了士匡這一活口,總能抽絲剝繭!
找到士家的破綻,將之一舉鏟除!
不過醫館也并非全不設防,反而外松內緊!
許三粗招搖在外,只是故意做給士匡!
讓士匡看到醫館防御,覺得有機會下手而已!
郭嘉說到此次,露出一截袖弩,樂呵呵道:“看到了吧,無需你跟人拼命!小陸遜送我的這個玩意,都未必用得上!淬了毒的,還是剛剛換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