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個流言都要小心翼翼,簡直膽小如鼠!
還不如讓劉備等人早點到來,快速發展!
以便這個懦弱州牧,盡快退位讓賢!
也好讓他糜家在這亂世之中,能有一方強勢軍侯做倚靠!
“陸扒皮若是自交州歸來,那麼必然是交州戰事已定!”
陶謙面無表情:“到時陸扒皮手握兩州之地,行事只會比以往更加猖獗!你糜家如果得罪了此人,怕是真得逃出我徐州,北上避難了!”
他當然聽出了糜竺的不滿!
不過他身為一州州牧,豈能讓一商人如此擠兌!
如果糜家逃出徐州,那就是無源之水,再無海外貿易可做!
糜家在此經營這麼多年,豈會輕易舍得放棄!
他正要再次開口敲打,卻忽然抬頭看了看天空!
一只信鴿撲簌簌而來,讓他一陣失神!
這是荊州留下的信鴿,他自然清楚至極!
只是如今局面,荊州劉表還想謀算自己什麼!
沒過一會,一個親衛已經匆匆跑回,送來了荊州情報!
陶謙剛剛看了幾眼,就不由神情呆滯,臉色大變!
一雙老手微微顫抖,顯然為此驚慌失措!
“使君,你這是怎麼了?”
糜竺稍稍詫異,但畢竟礙于這是對方隱秘,不好直言相問!
“就是那個小白臉!”
陶謙哆哆嗦嗦,遞出情報,輕聲呢喃:“之前酸棗會盟時,老夫就看遍了陸扒皮麾下!就是這個小白臉,笑容最是陰險!此人當下兵威赫赫,可見老夫之前,所料不差!”
他對于陸扒皮,許褚等人的狠辣,已經多有了解!
但是對于徐庶,就只記住了對方的陰險笑容!
而且虎牢關大戰結束后,消息漸漸明朗,他也終于知道了這個小白臉為人!
就是此人在陳留與陸扒皮互相配合,控制了他們聯盟大軍的軍糧!
可見其人心機深沉,手腕狠辣,與陸扒皮一般無二!
而當下這場交州大戰,兵不血刃火燒了交州三萬援軍,更是驗證了這一點!
這個小白臉是讓他震驚,而交州戰事的結局,就是讓他惶恐了!
陸扒皮竟然在幾日之內定局交州,這是何等兵威!
以至于他噤若寒蟬,連提都不愿多提!
“使君,陸扒皮竟然已經拿下交州了!”
糜竺抹去額頭汗珠,拍了拍亂跳的眼皮,沉吟半晌,才開口提醒:“使君,當務之急,你還需振作!我徐州大局,離不得使君運籌帷幄!”
他同樣心頭震撼,這個陸扒皮,怎麼會這麼快就攻下了交州!
不過他終究與陶謙立場不同,不會像陶謙一樣驚慌失措!
只是覺得陸扒皮不死,他糜家如何心安!
“老夫……自然會振作!可陸扒皮是什麼人!”
陶謙振作一瞬,又陡然失聲:“陸扒皮為人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即便是董卓的西涼軍,都在其手上損失慘重!董卓本人也為此失了一只耳朵!老夫與此人結仇,還如何振作!”
他重重喘了幾口粗氣,看了看糜竺,心境卻已完全不同!
糜家可以惹了禍事就四處逃亡,避開戰亂!
可自己身為徐州之主,卻無兵無將!
如果被陸扒皮針對,又能逃到何處!
“使君……使君稍安勿躁!”
糜竺揉著眉心,無奈勸道:“上面還有劉表之言,以及應對之策,其中不無道理,使君不妨細看!何況劉備等人很快就會到來!有他們領兵坐鎮徐州,總能為使君分憂!”
他不懂軍事與政治,但心思急轉間,卻看到了時機!
如今劉備等人來到徐州,正可謂天賜良機!
陶謙為了防備揚州,必然會直接委以重任!
讓劉備等人各自領兵,也省去了自己一番運作!
只可惜自己為劉備準備的軍資,已經全數被陸扒皮敲詐!
要想資助劉備,還是得從陶謙身上下手!
穩住陶謙,借著戰事,讓劉備迅速崛起!
“輔車相依,唇亡齒寒!”
陶謙長須抖了抖,顫聲嘆道:“猛虎在側,交州,荊州,與我徐州境遇,確實極為相仿!可恨那交州士燮,怎能如此不堪,連月余時間都撐不過嗎!”
他想到劉備等人的勇武,也算稍稍心安!
無論劉備等人有何圖謀,終究要為自己所用!
總不至于和陸扒皮一般膽大包天,敢殺自己這個州牧取而代之!
能有一絲喘息之機,就總不能在此坐以待斃!
虎牢關下何其兇險,自己都能逃回徐州!
此時境遇,自己也必然能轉危為安!
生死關頭,陶謙也終于為求生欲望驚醒,極力想著化解之道!
太陽穴突突亂跳,卻也依舊強自鎮定著精神!
認認真真,逐字看著劉表傳來的情報!
“松柏之下,其草不殖!”
陶謙定了定神,悵然道:“大樹想要生長,自然難有伏草容身之地!以而今陸扒皮之兵威,我徐州和荊州與他為鄰,倒是正合此意!”
他老眼微瞇,看著士燮和劉表的應對!
心中迅速盤算,以難民壓ʝƨɢ垮揚州,倒不失為一條良策!
既不會主動開罪陸扒皮,也能讓陸扒皮迅速失勢!
只可惜他徐州百姓太少,多數都為各大世家奴仆,難以給陸扒皮太大打擊!
無法像士燮一般破罐子破摔,集中一州百姓,再去安南購買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