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斥候再探再報,敵軍每次進軍,都會有斥候傳來消息。
只有這次,他們等候已久,這三十里距離卻好像始終未變!
一千斥候軍,裝備最為精良,不可能被劉繇全殲!
要不是為了探查劉繇大軍,他們甚至能直接滅了來犯的騎兵前鋒!
可惜他得不到情報,也不知其中緣由!
“主公不必多慮,小黑機靈著呢,肯定不會誤事!”
黃忠見左右無人,這才在馬上一傾身子,憨厚笑道:“主公,昨夜老家又來鴿信了,末將一直找機會跟你稟報呢!內衛已經將城內肅清,現在可以確認,都亭侯的情報網不在皖城!”
陸遠一怔,這就肅清了?
不過算算時間,內衛成立后,他們先在荊州挖渠引水,其后又與黃射談判,最后千里奔襲北上,還在此耽擱三日。
如今也有段日子了,這個結果倒也正常!
內衛行事,以保護之名,行監督之實。
以如此手段,有這段時間,什麼間諜暗探,都無所遁形!
畢竟這支隊伍都是老卒出身,不是謙謙儒士,始終跟人言語試探。
什麼搜身檢查,翻箱倒柜,掘地三尺都實屬正常!
“那就傳訊老家,內衛職權向外擴一擴!”
陸遠還需等待周倉情報,忍不住先行安排:“既然皖城已經干凈,留三百內衛與官府衙役足矣!其余兄弟分散各地,先給廬江境內隱患肅清,之后逐地清理,你自行決斷!”
原本還需篩查各地難民,但現在要將他們全都送到會稽郡。
皖城反倒因此,少了許多瑣事!
“主公,你可知那些涼州人來意?”
黃忠嘿嘿賤笑:“主公可曾記得,虎牢關上你一箭射殺張濟,卻逃跑了一個小將張繡!他們正是張繡麾下,來接張繡的嬸娘回長安!可惜張繡嬸娘在皖城賣豆腐,卻不愿走!”
他壓低嗓音,繼續道:“原本張繡根本不在乎這個嬸娘,但他最近在西涼軍中聲名鵲起,此事被人翻出來,說他嬸娘被主公搶跑了,這才想著討要這份顏面!”
陸遠呆了呆,這是混賬孫堅給他的黑鍋啊!
人是孫堅搶的,也是孫堅送到皖城的,怎麼就算成他強搶民女了?
不過西涼軍中的張繡,張遼,高順,這些人物他總要面對!
這些人他都極為欣賞,但現在卻不得不劃掉張繡!
此事得等他解決了揚州危機,兵臨河東報仇時,才能尋找機會!
看看能不能將張遼,高順收為己用!
“主公,那個女子長相不錯!”
黃忠咧嘴奸笑:“現在張繡前來尋釁滋事,而且生死大敵,化解不了!主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人娶了,既能贏得美人,還能讓張繡在西涼軍中顏面掃地,惡心一下他!”
陸遠眉頭一挑,根本懶得理會。
這個混賬東西,竟然讓他去惡心人!
而且張繡的嬸娘,絕對的紅顏禍水,他哪愿招惹!
“主公,反正還得封賞張郃等人,不如和以前一樣,連著大婚一起辦!”
黃忠一本正經:“弘農……唐瑛也不能落下,她的嫁妝夠了!主公娶了她,也免得兄弟們一番忙碌!此事既能對付張繡,還能得到情報,又能抱得美人歸,最主要是一起辦著省錢,一箭四雕!”
他連連點頭,志得意滿。
這種妙計,和小白臉也差不多了!
“你這種混賬兵痞,難怪一身武藝,卻在南陽不得施展!”
陸遠神色不耐:“就算是和平年代,你也沒法去喊口號,踢正步,進尋常部隊!只能到野戰部隊真刀真槍的拼命!也只有那里,兄弟們都是過命的交情,沒人會用紀律約束你!”
黃忠呆了呆,自己不正在討逆軍中,一直在外野戰嗎!
軍中兄弟都是過命的交情,傻子才會不顧這份交情,用軍規約束兄弟呢!
自己要是真這麼干了,周泰等麾下將校,早都棄自己而去了!
陸遠漫不經心,繼續道:“所謂嬌妻美妾,姿容固然重要,但還是得看人性情!否則容貌再是艷麗,天天一副苦瓜臉,看著都得少活兩年,如何長期相處!”
他一時有感而發,卻也不會真用紀律約束麾下。
不過當下反正要等周倉情報,視線所及也并無動靜,他倒愿意和黃忠閑扯。
否則如劉協那般,為了祖宗基業薄情寡性,硬給自己逼成了孤家寡人。
就算得了天下,又有何意趣!
“此事末將懂了!”
黃忠緩緩向前策馬,邊走邊道:“末將為了延續香火,生怕戰死后連個上墳燒紙的都沒有,這才饑不擇食!但主公年輕,所以才會挑食!可惜唐瑛經歷如此,換了誰能笑得出來呀!”
他對此倒頗有感觸,之前幼子差點病死時,誰想讓他笑ʝƨɢ,簡直就是逼他砍人!
“這就不是我們關心的了,你又不是菩薩!”
陸遠同樣緩緩策馬向前,漫不經心道:“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天下百姓不如意者,也是十之八九!我們哪顧得過來那麼多,能給百姓搶口飽飯吃就不錯了!”
他們都在閑聊,實則卻都是等得有些心急!
半個時辰了,周倉竟然毫無動靜,此事太過反常!
已經走出五里,黃忠搭著手簾向前觀望一番,撓著頭皮憨笑:“主公,要不令大軍前移十里吧,迎一迎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