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一緊懷中寶劍,恨恨罵道:“奉孝這個混蛋,這把年紀了,怎麼還是孩童心性!”
典韋大手一探,奪過寶劍甕聲甕氣道:“人家說得沒錯,你這玩意就能殺個江湖惡霸,上了戰場連敵軍甲胄都刺不開,嚇唬人都費勁……”
他隨手一敲,寶劍頓時應聲彎成了月牙,隨即咧嘴大笑:“你看,別學那些江湖人佩劍,好看歸好看,但上了戰場就是找死!還得踩直了再用……”
徐庶怒不可遏:“你懂什麼,這是儀劍!徐某只是今日才佩!”
他有心呵斥幾句,不過想想,這事兒跟典韋解釋純屬對牛彈琴,只得抖手將佩劍摔到地上,再不理會!
“別吵,各郡太守來了!”
陸遠悠悠一笑:“大黃,射得快不算本事,射歪點,死幾個不聽話的太守才是真本事!”
第285章 匹夫奪志
“主公,他們畢竟都是一郡太守,如果死在皖城……”
“三軍奪帥,匹夫奪志,聽話的就不必死!”
大軍依舊緩緩行進,直到醫館近前,隊伍中已經多了幾百將士們的嬌妻。
一隊人馬卻突然迎面而來,五人為首,個個風塵仆仆,神色凝重。
見到陸遠,幾人齊齊大袖一揮,躬身施禮。
“九江郡太守劉邈,見過驃騎將軍!”
“廬陵郡太守僮芝,見過驃騎將軍!”
“豫章郡太守華歆,見過驃騎將軍!”
“吳郡太守盛憲,見過驃騎將軍!”
“吳郡都尉許貢,見過驃騎將軍!”
他們都是各郡主掌一方的人物,是大漢的實權派官員。
只是在陸遠這個跋扈將軍面前,他們著實直不起腰桿!
前幾日知道陸遠將要大婚,他們也都無意前來,畢竟上次陸遠大婚,丹陽郡太守周昕就死在皖城!
周昕的音容笑貌還在,他們實在不愿再來趟這趟渾水!
但商行大軍在他們各郡晃悠了幾日,意思顯而易見,讓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前來。
好在他們都是久經官場,長袖善舞之輩,臨時前來,也都找好了借口!
“諸位遠道而來,不必多禮!”
陸遠和顏悅色,笑瞇瞇道:“陸某一介武夫,向來不識規矩,你們這不是有意讓陸某獻丑嗎!”
他目光逡巡,在眾人身上逐個打量。
劉邈身為大漢皇族,瑯琊王劉容的之弟,一身威儀加身,姿容很是考究。
僮芝精神朗朗,倒不像是從丹陽逃遁,為了剿匪,矯詔自立廬陵太守的狂徒。
華歆三旬出頭,相貌平平,看不出什麼特殊,只是目光閃爍,顯然另有心思。
盛憲風度翩翩,三縷長須修剪的整齊細致,一派儒士風范。
許貢方頭大耳,姿態豪邁,倒有著能養出一批忠心死士,甘愿冒死刺殺孫策的氣質。
不過對于許貢為人,陸遠從許靖處另有了解。
其人對于江湖亡命徒仗義疏財,對于普通百姓卻是極盡欺凌之能事。
而且身為吳郡都尉,對盛憲這個頂頭上司也多有不敬!
陸遠對這種欺軟怕硬,養門客以武犯禁的人最是厭惡,此次正準備拿他立威!
“將軍是戰場殺伐之人,無需效我等書生之禮!”
許貢眉宇凝重,痛心疾首道:“我等皆因仰慕將軍風采,竭誠而來!可惜刺史大人剛進廬江,還未來得及向將軍道喜,就莫名被一伙強人請了去,至今下落不明,還望將軍出手搭救!”
揚州刺史陳溫,是他們此次敢來的一份底氣。
可惜沒進廬江,這份底氣就直接讓人截了!
對于這伙強人的來歷,他們心知肚明,這時候誰敢在廬江撒野!
只是他們心中無奈,只能試圖營救,否則誰知道這位跋扈將軍,還會干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什麼?刺史大人出事了?”
陸遠勃然大怒:“會稽唐瑁這個廢物,統領一郡,竟然連幾個盜賊都管不住!還有你們吳郡,領兵都尉在此,怎麼會任嚴白虎等山越勢力如此猖獗,綁走我們刺史大人!難道你們另有勾結?”
他當然知道,陳溫是被郭嘉派張郃搶了去!
不過這幾人竟然敢當面質問,那就正好推到會稽郡頭上!
反正大婚結束,他也要對會稽郡動兵,如今剛好多一借口!
至于這個許貢,既然主動當了出頭鳥,那就算他倒霉!
“將軍,此事尚需調查……”
許貢眼皮一跳,抹了把額頭冷汗,顫聲道:“刺史大人只是被人請走,并未有刀兵廝殺,不像會稽郡盜匪作風……而我吳郡山越勢力,斷然不敢來廬江逞兇,還請將軍明鑒……”
他斷然沒想到,陸遠會當場翻臉,并且直接把矛頭對準了他!
這終究是對方的大婚之日,婚禮還沒開始,總該賓主和和睦睦才對!
他匆忙看向盛憲幾人,希望這些人能為他開口,辯駁一二。
畢竟這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由他這個唯一武將來提及此事!
可惜盛憲等人同樣大驚失色,噤若寒蟬,根本不曾與他對視。
“是該好好調查一番,就從你開始查吧!”
陸遠揮刀一指,聲色俱厲:“你為吳郡都尉,執掌刀兵,竟然未經廝殺,就讓刺史大人為盜匪擄走,要你何用!至于會稽郡唐瑁,養匪自重,本將擇日必率軍親臨,再行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