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他們北上時連連追趕,何其相似,最終正因為一番姿態,讓自己上了賊船!
但這次南下,自己主要是為了南陽駐扎,方便與劉表相爭,絕不會參與潁川大戰!
這是早定好的事,自己該做的姿態已經做了,此事一定要提前說明!
“老哥,你被人端了一次老巢,是不是杯弓蛇影了!”
陸遠語氣淡淡:“你總想著陸某要算計你,為何不想想,當初陸某有言在先,只不過你執意不聽!再好好想想,你欠陸某幾條命了!”
他改了稱呼,就沒再多言,一縱馬沖入棧道!
為了今后聯手,他也沒多大算計,這次只是借勢而已!
主要是孫堅行事為人,都頗合他胃口,遠比和袁術聯手放心!
而這次要在潁川對諸侯動手,孫堅只愿搖旗吶喊,這還不夠!
“之前諸事,老夫都記得!”
孫堅縱馬追趕陸遠,繃著老臉高喊:“如果你要討債,老夫絕不含糊,但這是你我私交!不是討債,就得容老夫喘口氣再說!”
他見陸遠并沒理會,不禁輕嘆一聲,策馬回了軍營!
私交上他確實相欠甚多,但他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帶著麾下盡快回荊州!
如果參與到潁川相爭中,他拼光了家底,到了南陽也難有機會翻身!
孫策縱馬而來,忍不住問道:“爹爹,他如果就是要討債,我軍怎麼辦?”
“如果討債,老夫就親自幫他搏命,你帶著大軍南下!”
孫堅悶哼一聲:“這種人情最珍貴,他暫時還不會動用!傳令大軍吧,跟上他們,但不要太近,以免進入潁川戰場!”
冰天雪地,兩支大軍在官道上馳騁,一如北上時一般,你追我逐!
直到天色將晚,陸遠緩緩放慢馬速,到了中軍,與典韋閑聊。
他有傷在身,無法一直縱馬疾馳,正好在中軍徐行。
“主公,孫堅這老小子能行嗎?”
典韋回身眺望,甕聲甕氣道:“他們大軍頗為克制,應該是擔心被我軍利用,典某看來,主公還不如直接討要人情呢!”
他人高馬大,一路卻也心細,以他棕熊般的魁梧身形幫陸遠擋著寒風。
只是他心中一直糾結,如何能利用到孫家大軍!
“能行,斥候軍快要進潁川了!”
陸遠目光閃動:“斥候軍會讓袁紹明白,我們兩支大軍同行,正為一起迎敵!只要保持這個姿態,袁紹就不得不分兵應對,到時孫堅老哥愿不愿意,就不重要了!”
他剛剛安排完黃忠的斥候軍,把兩支大軍同進退的消息散布出去。
既是為了讓袁紹忌憚,同樣也是為周瑜分擔一些壓力。
這麼久了,周瑜始終沒有消息傳回,讓他也不禁有些心憂。
“行了,你不用小心翼翼擋風,前后都看看!”
陸遠向著典韋笑道:“后軍隨時關注趙云的快馬,天寒地凍,我擔心郭嘉身體,前軍關注斥候歸來,我在等著他們情報!”
“主公放心,典某這樣也能看得到!”
典韋不斷前后眺望,咧嘴笑道:“郭嘉肯定沒事,那群女子照顧他呢!之前給他喝了點酒,他就能跟那些女子打趣了,雖然一直哆哆嗦嗦,其實是故意占那些女子便宜!”
陸遠心中稍松,郭嘉身在后軍,有一群宮女隨時關注,又有趙云的謹慎,應該沒問題!
暫時喝點酒實屬無奈,當下時節,曠野上太冷,這時候讓他戒酒實是雪上加霜!
“主公,你注意好自己就行!”
典韋抻著脖子張望,沒心沒肺道:“你身上箭傷太深,應該去后軍休息的,在馬車上多舒服,還有那麼多女子擋風,能擋得嚴嚴實實!”
陸遠隨意擺手,不以為意。
這時候大軍疾行,準備大戰,他跑到一群女人堆里,總會影響士氣。
一起并肩作戰的主將,才能更讓將士們安心!
大軍奔行良久,典韋忽然在戰馬上站起身形,大粗胳膊一揮,咧嘴笑道:“主公,大黃回來了,還帶回一個紅袍官員!”
陸遠心頭一亮,情報來了!
沒一會兒,黃忠策馬歸隊,另有一個中年官員縱馬尾隨,皮膚微黑,神色稍稍拘謹。
“主公,這是潁川太守李旻!”
黃忠見過禮后,老實巴交道:“我們斥候軍撞上的,說是有重要消息,要進京拜見天子。黃某想著我軍聯系天子更方便,就順路把人帶回來了!”
他一臉憨笑,如同撿到寶貝一般。
李旻欠身施禮:“潁川太守李旻,見過驃騎將軍!”
他依舊稍稍局促,這位驃騎將軍最近風頭太盛,到處都是議論之音,已經能確認一點,行事作風,強勢霸道!
如同斥候軍一般,聽到有情報,不由分說就把自己抓過來了,還偏要說順路!
關鍵是自己的秘密說了,會不會讓此人另起心思,殺人滅口!
“李大人不必多禮,陸某一介武夫,不通禮儀,見笑了!”
陸遠虛手微抬,樂呵呵道:“太守大人身在潁川,不知喬氏商行的周瑜近來可好,還有袁紹等人的近況,這才是天子需要的情報啊!”
他目露期待,是個太守,來得剛剛好!
“將軍恕罪,此事茲事體大!”
李旻神色踟躕,一臉為難道:“不敢瞞將軍,本官之所以要潛入京城,正是為了向天子面奏此事!軍中人多耳雜,實在不宜相談!即便黃忠將軍長刀加身,本官也恕難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