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呂布復生,如果沒有大軍策應,百名弓手足以取他性命!
趙云輕策戰馬,置若罔聞,知道這是許褚的玩笑,也懶得理會了!
“子龍一身是膽,說不定今后真有機會,讓敵軍ʝƨɢ惜才,不忍放箭!”
陸遠縱馬而過,拍了拍趙云肩膀,低聲笑道:“不必擔心,那群女子沒事,此番姿態只為等人,現在正主兒終于上門了!”
他讓斥候軍送走家眷,的確是準備大戰,但同樣也是要引出朱儁。
如果朱儁再不現身,那他的大軍就失禮一些,揪出疑似劉協派來的人!
雖然不如郭嘉的計策輕靈,但卻絕對管用,朱儁一定受不了!
只是沒想到現在不只引出了朱儁,竟然連正主兒也來了!
趙云看向遠方,頓時見到朱儁,以及后面前呼后擁的一群宮中侍衛!
而最中央,卻是一輛步輦,上首端坐一個少年!
趙云稍稍錯愕,失聲道:“正主兒,是天子?”
“對,正主兒就是天子!”
陸遠不疾不徐:“天子到了,我軍就該走了,準備大戰吧!”
第219章 天子的命
北風呼嘯,旌旗獵獵!
校場上的喧嘩,隨著天子蒞臨,終于平靜下來!
皇甫嵩帶著京城禁軍,恭恭敬敬行著稽首大禮,隨即隨行左右!
陸遠翻身下馬,認真行著軍禮道:“驃騎將軍陸遠,見過陛下!”
一群討逆軍將士同時下馬,與陸遠姿態如一,喊著各自官職,異口同聲:“見過陛下!”
沒有一人稽首,以頭磕地,行跪拜大禮。
劉協微微皺眉,不動聲色道:“將軍的大軍,當真不凡!”
只過了一天而已,他已經臨朝,看得出來,言行舉止中從容了許多!
“一群硬骨頭,讓陛下見笑了!”
陸遠神色自若:“將士們沙場沃血,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如今站起來了,就跪不下去了!”
這是一個現代軍人的底線,那麼多先烈流著血,讓百姓終于站起來了,他怎麼可能再主動跪下去!
“微末小事,朕不會在意!”
劉協微微揮手:“朱將軍,將朕送給驃騎將軍的禮物,送過去吧!”
他需要隱忍的太多,大漢富有四海,但如今不肯跪他的人,何止這一支討逆軍!
朱儁大步上前,手奉玉匣,向著陸遠笑道:“將軍,這其實是陛下的心意!”
一群宮廷侍衛同時上前,個個帶著幾把軍弩,找向趙云,許褚等人交換軍糧技術。
“老將軍放心,陸某以信立身,誰的心意不重要!”
陸遠接過玉匣,眸光火熱,笑吟吟道:“大軍離京,竟然驚動天子和老將軍一同送行,陸某心中,著實惶恐啊!”
他臨機決斷,向來雷厲風行,此刻東西到手,就無意再寒暄了!
“君不見,漢將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步輦上的劉協悠悠開口:“將軍有此心意,朕豈能辜負!京城俱是忠骨,但京城以外,朕卻只識得將軍一人!將軍要走,朕自當遠送!”
之前逃離京城的,袁氏兄弟,曹操等人他都認識。
此刻只提陸遠,拉攏之意不言而喻!
陸遠一怔,還要遠送,這什麼意思?
而且自己跟準岳父吹牛的一首詩,怎麼傳到劉協耳中了?
拉攏自己無所謂,可自己哪有時間和他客套!
“將軍自便,朕不會打擾!”
劉協長身而起,走下步輦,邊走邊道:“朕,許久未見過如此軍姿了!上次見這等大軍氣勢,還是京中的虎賁騎!可惜時過境遷,虎賁騎已成過往!”
他沉聲感慨,旁若無人!
“陛下不可自棄,大漢臣民,都在看著陛下呢!”
陸遠揮手引路,鄭重其事:“如今國賊已除,正是陛下大展抱負之際,以陛下的胸懷膽略,大漢中興,指日可待!”
他心中大概懂了,現在雙方交易完成,劉協依舊不走,看來是要去司徒府看看。
既然對方總要去,他倒不如大方引路,免得在此時鬧出難堪!
反正大軍離京,自有各個領兵將領,各級將校操持,倒不會因此耽誤!
“將軍此話,深合朕心!”
劉協翻身上了一匹戰馬,豪邁笑道:“先祖斬白蛇起義,千辛萬險,比朕不知艱難多少!如今國祚傳承四百年,容不得朕懈怠!”
他緩緩策馬,越來越快,漸漸向著司徒府奔去。
作為皇家子弟,縱然不是太子,騎射也是必學的本事。
一大群宮廷侍衛如影隨形,急急跟隨。
只有那個被他騎走戰馬的侍衛,呆頭呆腦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陸遠搖頭失笑:“許褚,你等操持后續事務,不可耽誤行程,我先回去了!”
他說著一策絕影,馭馬如飛,眨眼間絕塵而去。
半晌,陸遠終于回了司徒府。
斥候軍剛剛離去,而劉協眾人則剛到司徒府外。
一群宮女本來都在蒸饅頭,此刻正齊齊向劉協行禮。
只有典韋大黑臉緊繃,在府內傻傻站著,萬眾矚目之下,很是顯眼!
陸遠看了看遠處的斥候軍,一轉身向劉協隨意笑道:“陛下騎術了得,末將拍馬不及!”
戰場兇險,容不得兒女情長。
戰事太急,誰都無法預料。
他有心前去溫存一二,卻也終究沒再多看一眼,只等皖城再聚!
“將軍說笑了,朕是繞了小路!”
劉協意味深長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京城布局都在朕的心中,自然有捷徑可走!只是現在,能讓朕暢通無阻的,就只有京城和皖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