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開眼笑,揚眉吐氣的姿態一覽無余。
之前諸侯都還在覬覦他的徐州,卻沒想到他慧眼識英雄,找到三個如此勇猛的麾下!
“玄德半生坎坷,如今終于得償所愿,有了一郡之地!”
公孫瓚輕嘆一聲:“伯圭雖與玄德有了芥蒂,但也希望他能有個好歸處,不再執著皇族血脈,畢竟此事太多縹緲,還不如在使君那安身立命!”
他與劉備是多年好友,雖然因張飛而產生嫌隙,卻真正同情劉備遭遇。
“伯圭高義,皇族之事陶某會勸他,隔了十八代啊,太遠了!”
陶謙瞇眼笑道:“大漢皇室,豈會上溯十八代尋找宗親,而且經歷王莽篡漢,宗室早已含糊不清!玄德并非愚鈍之人,此事一說就通!如果上翻十八代祖宗,孔北海和孔伷早都稱兄道弟了!”
他有些得意忘形,直接拿孔融和孔伷舉了個例子。
畢竟他是州牧高官,在場眾人都要比他矮一頭。
孔伷在大軍之中,聽不到他說話。
孔融卻是悶哼一聲,面露怒意,他父親就叫孔宙,同音不同字而已。
陶謙不以為意,微微點頭:“此番他們立此大功,給他一郡之地倒也無妨!”
他原本并無此打算,一個蘿卜一個坑,位置都是定好的。
只是此刻見識了三人本事,倒不妨認真拉攏!
“使君什麼意思?”
公孫瓚微微一怔:“難道之前玄德投奔于你,你這里大戰將至,卻依舊心系徐州官位之爭,沒有給玄德任何地盤承諾,只是讓他幫你臨時領兵?”
他對劉備最是了解,輾轉半生,只為兵馬地盤。
這個陶謙要是只用言語哄騙,想利用劉備,那怕是算計錯人了!
關鍵是此時此刻,大戰已起,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設想!
“如果有人投奔就給地盤,那我徐州成什麼了!”
陶謙眉頭微挑:“各縣知縣,縣令,司馬都在等太守位置,人家等了大半輩子,如果一有空缺,陶某就從外地招募,那我徐州官場,豈不就此亂成一團!總得臨時領兵磨礪一下!”
他說的也是實情,大家都在眼巴巴等著升職,結果好不容易有了空缺,外面直接空降一個,這些等升官的豈不徹底亂了!
何況那些世家,豪門子弟,他也不愿得罪。
“你這書生,如此大事,怎麼現在才說!”
孫堅聽在耳中,猛地勃然大怒:“他們三人既無兵權,也無地盤,現在與呂布鏖戰,只是為了之前我聯盟承諾,徐州的一郡之地!而他們一走,你的盾陣之中,還有主將嗎?”
他是行伍老卒,只考慮戰事。
現在聽陶謙所說,幾人只是臨時領兵,瞬間分析出關鍵。
幾人調動不了徐州軍,徐州軍的盾陣里面,已經沒有主將!
陶謙呆了呆,有心呵斥孫堅,只是這孫土匪膽大包天,連州牧高官也曾殺ʝƨɢ過。
讓他跟孫堅叫板,他實在底氣不足!
陶謙咬了咬牙,忍著怒氣,硬邦邦道:“各級將校,自會聽令行事!”
“世人皆言董卓,一介草莽,好似待宰羔羊!”
袁紹面沉似水,語氣緩慢:“可世人卻不曾想,如果董卓蠢笨如豬,那我大漢滿朝文武,三公九卿算什麼,豬狗不如嗎?看戰場吧,現在追責無用,希望情況不會如此!”
他緊緊攥著劍鞘,顯然怒不可遏,極力壓制。
一眾諸侯各懷心事,看向戰場,目光不由都凝重了幾分。
陸遠始終在看著戰場,沒有理會諸侯計較。
原本想讓典韋將顏良文丑扔出去,將一場前鋒軍大戰,徹底引向聯軍與董卓的大決戰。
只是看出異常,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劉關張三人還在鏖戰,呂布漸漸不敵,已經被三人困在其中。
尤其是劉備的短劍,看準了呂布無法舍棄赤兔馬,不斷向赤兔馬招呼,更讓呂布無法沖出包圍。
但飛熊軍卻在聯軍盾陣周圍,策馬呼嘯馳騁,幾度試圖尋找破綻,要破陣而入!
馬蹄轟隆隆作響,在戰場上轉圈,繞得人眼花繚亂。
鏖戰中的呂布突然尋到機會,一戟劈向劉備!
勢大力沉,擋無可擋!
劉備無法橫劍招架,只能縱馬閃身,躲開一擊。
呂布卻策馬一躍,趁勢突出包圍,倒拖方天畫戟,一路逃向虎牢關!
劉備三人引馬直追,虎牢關上突然滾木礌石俱下,斷了三人前路。
張飛勃然大怒,回身大罵:“我們在此血戰,現在呂布已逃,董卓就在關上,你們還在那裝什麼烏龜殼!”
徐州軍一個校尉聽到喊話,稍稍挪動盾牌,悄悄向外張望一眼。
這時,戰場急變陡生!
一個騎兵猛地手持長槍,縱馬一躍,趁著這一瞬機會,直接撞入了盾陣當中!
一騎進陣,隨即是十騎,百騎,越來越多!
盾陣開始四處透風,無數飛熊軍呼嘯戰馬,鐵蹄踐踏,一舉撞入陣中!
馬蹄踏著盾牌,猶如城頭重鼓,砰砰作響!
與戰馬嘶鳴,甲胄撞擊,士卒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槍挑矛刺,戰馬撞擊,一瞬間,盾陣四周鮮血流淌,匯聚成溪,刺眼無比!
“兄弟們,孫堅老狗的盾陣,不過如此,殺!”
李傕高舉長槍,滿臉狠辣,說完同樣撞入盾陣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