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兒笑顏如花,輕輕在陸遠臉上吻了一下,訥訥低語:“陸郎,我替那些女子謝謝你……”
陸遠怔了怔,突然大手輕攬:“那這樣可不夠!”
“你干什麼!”
“這是我的地盤,你不許胡來!唔……”
“輕,輕點,抓疼我了!”
小喬身子越來越軟,語氣越來越松,忘情陶醉在這深情一吻中,心扉漸漸敞開了。
兩人耳鬢廝磨,濃情愜意,屋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咳得越來越急,似乎要將肺咳出來一般。
小喬猛地驚醒,一推陸遠,恨恨跺腳:“都怪你,爹爹來了!”
陸遠同一時間醒悟,不禁頭皮一麻,這老狐貍怎麼來這麼快,給他們抓了個現行,剛剛小喬大喊大叫,也不知道被人聽去了多少……
小喬一臉局促:“現在怎麼辦,我們畢竟還沒成婚,爹爹肯定要罵死我了!”
“不怕,有我在!”
陸遠定了定神,一把抓住小喬柔荑,神色自若:“出去見叔父,這是你的地盤,你怕什麼!”
他神色如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小喬低眉順目,一言不發,像個被人抓獲的私奔少女一般。
陸遠推開房門,見著外面慈眉善目的喬景,頓時微微躬身,訕訕笑道:“小子見過叔父!”
喬景臉色如常,眼角卻微微跳了跳,輕咳一聲:“賢侄不必多禮,那個,松開婉兒吧,她自己站得住!”
陸遠松開小喬,硬著頭皮道:“剛剛小子與婉兒嬉鬧,不知叔父已到,是小子失禮了!”
“無妨,我剛到,什麼都沒聽到!”
喬景笑臉僵硬,看向小喬輕喝:“婉兒,你雖自幼驕縱,但也知道禮數,我們喬家沒有客室嗎,怎麼能將你夫君帶進閨房!”
小喬眼睛盯著鞋尖,低聲嘟囔:“客室的婢女衣著不當,不宜見我夫君!”
說著粉拳一握,輕輕在陸遠胸口錘了一下,恨恨道:“都怪你!”
喬景看在眼中,只覺得胸口一悶,自己女兒這一拳像是直接砸進了他的心窩。
他心中不由微微嘆息,自家閨女果然已經被豬拱了,而且被拱得很開心,雖然這是早晚的事,但他這為人父的還是忍不住一陣心痛。
喬景微微揮手:“婉兒,你夫君深夜造訪,必定有要事,你先退下吧!”
小喬抿著嘴唇,忍著滿面紅潮低語:“爹爹,他是來為你奉茶的!”
說著便一臉嬌羞,逃一般離開了。
喬景胡須顫了顫,輕嘆一聲:“哎,這傻丫頭,現在還如此天真,讓人騙了都不知道,賢侄見笑了!”
“小子正喜歡婉兒這份天真!”
陸遠臉色尷尬一下,很快恢復如常:“叔父,小子冒昧造訪,實有正事,不知叔父可曾見到婉兒做的面食?”
“大事不謀于眾,與冒昧無關!”
喬景沉吟一下,平緩著情緒,笑瞇瞇道:“走,去我書房,客室人多耳雜,不便相談!”
兩人一路沉默,很快進了喬景書房。
喬景取出小喬帶來的包裹,拿出一個饅頭,上面還帶著咬過一口的痕跡,疑惑問道:“這個,是小女做的?”
“正是,婉兒聰慧,發明了此物,我們稱它為饅頭!”
陸遠神色如常,講著饅頭種種,甚至取材,成本,事無巨細。
“誰發明的不重要,小女那點聰慧,我們心知肚明!”
喬景輕嘆一聲,緩緩開口:“重要的是此物雖小,卻關系甚大,放在風口浪尖,用處可就多了!”
“ʝƨɢ叔父慧眼!”
陸遠恭敬贊道,他相信這個一家之主不需要他多解釋,就能想到更多。
“此物雖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掌握在誰手中!”
喬景瞇眼笑道:“對民生而言,同樣多的面粉,做面餅僅能果腹,做此物卻能讓一成人吃飽,口感更有天壤之別,對軍事而言,行伍行軍之間,作為軍糧,影響就更大了!”
“叔父明察秋毫!”
陸遠斟酌一番,樂呵呵道:“既然是婉兒發明,自然掌握在婉兒手中,至于加工,還需叔父操心,所得利潤,算是小子的一份心意!”
“你如此說,老夫倒不好多說了!”
喬景摩挲著茶杯,爽快一笑:“大禮不辭小讓,這事我們喬家做了,所得利潤嘛,你盡管放心,只會比你想要的多,只是銷售上,我們喬家初來乍到……”
“叔父放心,此事交給小子!”
陸遠心中暗喜,跟聰明人打交道的就是痛快,不由鄭重說道:“叔父能做多少,小子便能賣出多少,一個饅頭作價四文,不知叔父以為如何?”
一石麥子去掉雜質約出三十斤面粉,可以做三百個面餅,或三百饅頭,用三百錢收購,原料成本剛好一文,加上人工物料不足兩文,正是現在面餅的價格。
因此一個饅頭賣四文并不算貴,畢竟吃起來一個饅頭頂兩個面餅,而且口感上天差地別。
對于他們來說,雖然是兩文錢的生意,但饅頭是消耗品,勝在銷量不知幾何,哪怕喬家自己,每天消耗也要上萬個。
喬景隨意揮手,笑瞇瞇道:“你有備而來,想必早有打算,老夫就不多想了,只是你將此生意交給我喬家,必然另有所圖,想要什麼,不妨明言!”
“叔父明鑒!”
陸遠由衷感嘆,能支撐一個家族的,果然都不是普通人物。
他斟酌言辭,將高價收購糧食的事和盤托出,以及糧價趨勢,陸家也會同時參與此事等等毫無隱瞞。